想到这儿,铁木峥客客气气地向沈念安抱起拳。
“原来阁下真是明理堂的小堂主,方才多有得罪,望小堂主见谅,细说起来,我与大堂主早些年还有些渊源,不知大堂主近年可好?”
沈念安眯眼道:“我娘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过去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燕北竟然还真有不长眼的人来肖想我们的东西,不过往后不会了,我会代我娘全权接管明理堂,相信以后和阁下交手的机会还很多。”
铁木峥见他小小年纪出言不逊,甚是不屑地嗤了一声。
他是看在明理堂堂主的面子上才会对这臭小子客气,没想到他竟如此不识礼数,真是不知好歹,真以为如今的明理堂还是掌控燕北经济的命脉不成?
“小堂主,话可不能说太满,凡事都要学会给自己留三分余地,你多年未回燕北,应该不知道燕北已经变天了,你明理堂固然实力不弱,但我铁木峥也不是好欺负的,不然我也不会来抢你的东西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对这块地势在必得,小堂主若是个聪明人,最好拱手把这块地送给我,不然,就别我硬抢了。”
沈念安不甚在意地挑起眉。
“你若真有本事把这块地从我手里抢走,那也算你的本事,若是抢不走,到时候就跪在地上叫我三声爷爷,我这个人素来说话算话,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了。”
铁木峥听见这话,心里直笑他死到临头还嘴硬。
臭小子,这是真不知道他背后有谁撑腰呢!
“好,那就走着瞧,希望小堂主的命能比你的嘴还硬!”
沉声说完,他便骑着马带人离开了。
努达挥着手里的大斧头气闷道:“铁木峥,有种别走,咱们两个单打独斗,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威胁我们小堂主!”
沈念安见他拔腿欲追,果断伸手拦住他。
“算了,他早晚会回来的,由他去吧。”
“真是个不要脸的混蛋,他算什么呀,不就是国师手底下的一条狗吗,狗仗人势的东西,有什么可猖狂的,看爷爷不拿着这把大斧头把他大卸八块儿!”努达愤愤不平道。
阿绫则嫌弃道:“哥哥还说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好丢人啊,居然抱着小堂主就哭了。”
努达不想在沈念安面前失了面子,梗着脖子不客气地驳了回去。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么笨被人抓住,我能急哭吗,知不知道那块地有多重要!还有啊,别忘了你的命是小堂主救的,还不赶紧向小堂主道谢!”
阿绫吐着舌头冲他做鬼脸,扭过头迎上沈念安淡笑的眼神,立马又拘谨起来。
“多谢小堂主救命之恩。”
沈念安摆着手温言道:“你是努达的妹妹,我救你本就是应该的,不必同我客气。”
阿绫听见这话,却不乐意了。
“小堂主这话说的不对,我是我,哥哥是哥哥,如果我和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小堂主今日就不打算救我了?”
沈念安还没说话,努达便抢先道:“当然不会,我们小堂主打小就立志做个行侠仗义的大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说你是我妹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阿猫阿狗被铁木峥抓了,小堂主也肯定会出手相助的,对吧小堂主?”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沈念安还能说什么,只能淡笑着点点头。
努达见她一身风尘仆仆,明显是刚进城就收到消息赶来这儿了,心里顿时一阵愧疚,忙请他回家休息。
适逢努达的阿娘已经做好了饭,努达便热情地招呼沈念安进屋坐下。
阿绫出去帮忙端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张大方桌上已经摆满了燕北特有的家常菜。
沈念安看得瞠目结舌,“我们就几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菜吧?”
努达却道:“若是往常,我们肯定不会这么奢侈,这不是你今天回来了吗,我肯定要好好招待一番,若是怠慢了你,被堂里那些兄弟知道后,他们铁定要揍死我。”
阿绫也跟着说:“就是啊小堂主,你今天只管敞开了吃,千万别想着为我们省,这几年要不是哥哥在明理堂做事,我们家怕是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
沈念安失声笑道:“哪有这么夸张,就算没有明理堂,你这个好哥哥照样能让你们吃饱饭。”
“哥哥才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呢!”
阿绫嘴上嫌弃,可看向努达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笑意。
努达嘿嘿笑着,不好意思地摸了把脸,然后招呼沈念安喝酒。
“来来来,小堂主,你尽情的喝,千万别跟我客气!咱们兄弟两个都多少年没见了,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沈念安豪爽地端起碗与他碰了一下。
阿绫在一旁看着,心里只觉这小堂主细胳膊细腿的,酒量哪里比得上哥哥,可千万别喝出什么事儿才好。
“哥哥,你们少喝点,小堂主怕是没你这样的好酒量,若是喝高了怎么办。”
努达闻言,不甚在意地哈哈大笑。
“我的傻妹妹,你是真不了解小堂主,他打小就能喝酒,在咱们草原上号称千杯不醉,我的酒量可是万万比不上他的!”
阿绫闻言,惊讶道:“小堂主居然比哥哥还厉害?”
沈念安摆着手谦虚道:“以前还行,不过近几年很少喝酒了,我哪里还是你哥哥的对手。”
努达却皱着眉不高兴道:“小堂主去东离住了这么些年,怎么学会东离人那一套了,咱们燕北人素来快人快语,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在我们面前还有什么可谦虚的。”
“我这真不是谦虚,着实是酒量大不如从前了。”
沈念安摇头笑笑,继而转了话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来抢地,那人是什么身份?”
“今日抓走阿绫威胁我的那个人叫铁木峥,是国师的一个狗腿子,仗着有国师撑腰就处处搞事情仗势欺人,这几年燕北大部的百姓都被他搞得怨气升天,别提多可恨了!”
努达说起此人就一肚子的气。
“咱们明理堂在燕北根基深,他原先还畏惧明理堂的声势不敢招惹咱们,不过六年前他也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的消息说堂主离开东离上京了,他就开始打起了明理堂的主意。
一开始也只敢小闹一下,咱们的人给堂主写信求问应对之法,谁知送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了,而铁木峥见咱们不反击,便笃定我们是怕了他,便愈发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