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乌云密集,遮挡住了皎月,天地之间变得昏暗。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节奏。
山村一件普通的木屋之中,林长生躺在僵硬的床板之上,神色惨白,气机虚弱至极。
木屋之中,还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道,一位苍老的老人正在熬药。
“嗯——”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林长生的口中传出,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目。
很快的——
身躯之中席卷而来疲倦之意似乎要将他淹没,使得他感觉到眼皮格外的沉重。
“你醒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熬药的老者站起身子,看向林长生。
他不过是一位看林人而已,在密林之中捡到了奄奄一息,几近死亡的林长生,一时的善心,将林长生背到了这木屋之中。
却是没想到还真的将林长生救活了。
“我还活着?”
林长生发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你当然还活着,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够硬挺过来,真的是老天保佑啊。”
看林人老者笑着说道。
言语之间,老者熟练的将砂锅之中熬得汤药倒出,端到林长生的面前,出声说道:“这是我为你的熬得草药,喝下去,对于你的伤势有很大的帮助。”
林长生点点头,硬撑着坐起身子。
砰——
双臂一软,林长生再次躺倒在木床之上。
他受了很重的伤,又是昏迷了许多日,身躯之中没有半点的气力。
“没事,你坐着吧,我来喂你。”
老者出声道。
林长生的神色微微一变,急声说道:“我的刀呢?”
老者按住了林长生想要再翻起的身躯,出声说道:“你刀也在,你现在伤的很重,全凭着的一口气在吊着,若是你不想死就乖乖的躺着,等到你伤势差不多了,我会将刀给你的。”
林长生看了一眼老者,没有多言语,听话的躺着不动。
良药苦口。
林长生的眉头皱起,却是发出一声,将汤药全部喝下。
“你在这里安心养伤,我还有事情要做,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听到了什么声音,都呆在这里面不要出来。”
老者的声音之中很是生硬。
言语方歇,老者便是提着油灯离去,木屋之中顿时陷入到黑暗之中。
咔嚓——
一道闪电陡然出现。
紧随其后便是雷霆的炸裂之声。
大雨倾盆而至,落在木屋之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林长生安静的躺着。
喝下去的草药还在口中留有苦味。
身躯之中一股暖流在流动着,体内的剧痛似乎是减弱了几份。
疲倦席卷而来。
林长生处于半醒半迷糊之中。
忽然之间,木屋之外,金戈撞击之声传入耳中,紧随其后刺破的耳膜的尖锐之声响起,时不时还有刺耳的炸裂之声。
林长生牢记着老者的叮嘱。
迷迷糊糊之中,他听着木屋之外的声音,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
……
翌日。
林长生睁开了双目。
空气之中依然在弥漫着草药味,林长生感觉到自己的伤势恢复了许多。
勉强的坐直身躯,林长生的目光看向老者,出声说道:“老人家,这是哪里?”
老者不断用扇子煽动着火苗,出声说道:“这里是神仙林。”
林长生的神色之中露出一丝疑惑。
老者出声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林长生点点头,说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老者声音生硬的说道:“你还是省些力气养伤吧。”
林长生露出一丝苦笑,再没有多言语。
喝完汤药。
老者再次离去,林长生躺着养伤。
许久之后,老者给他带来有些简单的饭食,吃完之后一直等到天黑之后,老者才是来到木屋之中。
熬药。
喂药。
结束之后,老者便是离去。
林长生依然是如昨夜那般,在刀剑交锋,炸裂的声音之中睡去。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林长生的伤势也是恢复了,下午时分,他第一次走出木屋。
映入他视线之中的是一片密林。
不知名的高大树木耸入到云霄之中,树杆发黑,叶子好像是生了铁锈一般。
细细观察之下,树杆之上居然密布着刀伤剑痕。
“怎么了……感觉到非常的奇怪?“
老者的声音响起。
林长生侧目看去,老者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的不远处。
“这些树木很奇怪。”
林长生出声说道。
老者将手中提着的猎物扔向林长生,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正常了。“
林长生点点头。
“会烤肉吧?”
老者问道。
林长生点点头。
“现在该你伺候我了。”
老者出声说道。
林长生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猎物,说道:“好。”
……
……
一道密信被送到了百越国的皇宫之中。
赵嗣拆开了密信,看了很久。
许久之后赵嗣将密信撕毁。
沉思片刻。
赵嗣的神色之中露出一丝笑意,眼眸之中的寒意却是愈发的浓郁。
“去请大将军过来,还有贾大人,阳院长。”
赵嗣缓声说道。
三道躲藏着暗处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去。
赵嗣静坐在皇位之上,保持着沉默。
许久之后。
董洪亮,阳天雄,贾兴忠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大殿之中。
赵嗣的目光扫过三人,缓声说道:“黑甲军已经开始调动了,几日之后恐怕黑甲军就会兵临城下了。”
董洪亮的神色一戾,说道:“皇上,镇国公这是要反了啊……我去调动烈风军,黑甲军骁勇善战,我的烈风军也不是无能之辈,定会护得皇上周全。”
贾兴忠沉思了一下,缓声说道:“我们担心的事情终究是要发生了,皇上我们躲藏幕后几十年了,也该亮剑了,有些事情也该做出决断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皇上您还是早拿主意的好。”
阳天雄沉声说道:“皇上,现在光耀书院就是一柄锋利的剑,只要您愿意让这把剑出鞘,这柄剑就会展现出它的威力。”
赵嗣的眉头皱起。
站起身子,看向身后的那幅山河社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