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刚子是谁,但看木华这反应,也知道是发生了比较可怕的事情,我急忙穿上衣服,让木华带路。
来到村子里的一个比较空阔的地方,这儿已经围满了村民,木华带着我挤了进去,那些人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等挤到前排后,木华用手指了下,说那便是刚子的爹,我顺着望去,立刻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棵两人都抱不住的大槐树上,挂着一具老头儿的尸体,他垂着脑袋,眼珠明显外凸,舌头也伸出老长,随风飘荡,看起来很惨,也很恐怖。
树下,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老太婆,正跪着嚎啕大哭,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去碰这老头儿的尸体。
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道:“刚子他爹也有一百六七十斤,他自己不会爬树,谁能杀了他,再给挂到那么高的地方啊?”
“谁说不是呢?而且刚子说,昨晚上他们家没啥大动静儿,醒来时,门还是从里面锁着呢,他爹却不见了。”
“太奇怪了,他爹就算出来自杀,那怎么解释房门从里面锁着呢?更何况,他爹也不会爬树啊。”
……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往鬼那边扯了,结果是一呼百应,好多人都感觉刚子他爹死的蹊跷,准是恶鬼所为。
鬼神之事,在云南的村子里,更是被深信不疑,因为这里少数民族多,甚至还有一些民族,生病了不去看医生,而是相信巫医,所以有些民族的总人口越来越少,眼看着只有两千多号人了。
刚子他爹被鬼所杀的声音一传出来,人群更加的躁动,恐惧了,没人上前去碰刚子他爹的尸体,也自然容易理解了。
我道:“糊涂啊,这老槐树属阴,人挂在上面,是会化为厉鬼的!还不赶快给弄下来?”
那群村民听罢,互相看了看,满腹狐疑,木华朝他们解释,说我是路过此处的高人,村民们这才相信,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很麻利的爬上去,用佩刀割断挂住刚子爹的绳子,把尸体给慢慢放了下来。
刚子和他妈妈扑在老头子尸体上,嚎啕大哭,我看了下刚子他爹的死相,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可我又察觉不出任何线索。
无论如何,人死后挂在槐树上,已经是触犯了大忌,现在得赶紧拉去埋了,否则就会闹鬼,严重者可能尸变。
我把这些告诉了村民,他们明显也听过这些话,急忙让刚子准备了下,去邻村找来吹场子的班子,晚上就给他爹搭灵棚,办白事。
守了一夜灵后,刚子他们家人立刻把他爹给弄到坟地,挖个坑给埋了,大清早忙活完后,才回去睡觉。
木华对我直竖大拇指:“高人您懂得真多,自从您给我们家贴了那几张符纸后,我家里再也没闹啥怪事。”
我并没感到什么奇怪,倒是那个刚子他爹,死的似乎有些蹊跷,我看了下整个村子,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让我想起了曾经和齐大柱在女人村的日子,也和这差不多,忙一夜,睡一天的。
吃完饭时,木华的父母都对我表示了感谢,说家里果然没有了倒霉的事情,我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过一天,不用贴那些符纸,你家也没啥事儿了。
那老汉听罢,很热情的要塞些钱给我,我给拒绝了,毕竟白吃白喝人家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要钱?
可我没想到在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晚上我睡的正香,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人很细碎的脚步声。
我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可是,我还是很犯困,并不打算睁开眼,可没想到下一刻,却发生了令人骇然的事情!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传来,有东西狠狠拍在了玻璃上,窗户都跟着颤抖了下,我吓的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我条件反射的看向窗户,一只惨白色的手拍在了窗外!手心里,渗出了黑色的血液,浸染了窗户…
我曹?这啥情况?我赶紧在丹田运气,手也没闲着,快速结印,心想万一什么东西冲进来,我先砸你个天马流星拳!
忽然,另一只手拍在了窗户上,然后,我看到了张令我感到诡异无比的脸!
要说这村子里的鬼,我也只能想象到刚死的刚子爹,可这张脸,却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
她是一个女人,虽然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甚至还有股阴冷的气息,但依旧掩饰不住她的美丽。
她五官扭曲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为了故意吓唬我还是咋的,反正看起来特别的诡异,她张着嘴巴,似乎在喊着啥,我心想恐吓这招对我早就没用了,已经做好了打她的准备,没想到这女人忽然就消失了!
我赶紧起身,隔着窗户往外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又一双手爬在了窗户上!
我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后,窗户外又啥都没有了,更诡异的是,连刚才的黑血,也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等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眯着了,可还没睡多久,便被急匆匆的木华给叫醒了,他脸上全是汗珠子,看起来很着急,声音也有些发颤:“死…又死一个…刚子…刚子他妈死了…”
什么?我赶紧起床,木华带我来到了刚子他家,在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见我来了,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好让我进去。
刚子家也是四合院,在院子正中央,躺着前几天看到的那个老太太,刚子正跪在她的身边,撕心裂肺的哭着。
我走近后,俯身一看,这给我吓的,差点没蒙过去。
刚子他妈裸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些针扎的肉眼,都能看到里面的血管什么的,有些地方可能扎的太深,太狠,皮肉脂肪都在往外翻着,幸亏我没啥密集型恐惧症,否则非得看昏。
看着这具如同全身上下爬满了蚂蚁的尸体,我也感到一阵阵反胃,强忍着才没给呕吐出来。
木华问:“刚子,这是咋回事?”
刚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很是伤心,他道:“我也不知道,可我早上醒来,我娘就躺在这里,身上也成了这样,我查看了下家门,全部是从里面锁住的,我找遍了我家的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把我娘扎成这样的凶器啊。”
刚子狠狠用拳头砸向地面,又气又恼,又悲伤,他哭的肝肠寸断,凡是看到的,都会觉得心如刀割。
不到三天,村里死了两个人,瞬间变的有些人心惶惶了,那些村民们都在互相议论,唾沫星子乱飞,后来几个人找到我,恳求我帮下村里人,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我这也是半吊子功夫,只能向他们保证尽力,至于能否解决,那实在是不敢吹太大的牛。
刚子他娘死的蹊跷,我其实是建议火化的,但村里保守思想比较严重,认为人死后还是留一个全尸比较好,我也就没为难刚子,只是让他尽快把他妈妈给葬了,免得出什么乱子。
目前看来,刚子他娘的死,绝对和刚子他爹没关系,否则不会是这种死法,而且,刚子他爹也没有尸变,说明上件事是完美的解决了。
那刚子的娘是怎么死的呢?和我那天夜里看到的女鬼,又有什么关联没呢?我不知道,也只能静观其变。
发生了这些怪事,我自然是不能离开了,村民们开始轮流去木华家里看我,都拿了好酒好肉,我隐约感觉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乎在故意巴结我,我问了几个村民,但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摇摇头,希望自己没有多想。
当天夜里,我正在睡觉,忽然听到窗户上传来了急促的拍打声,‘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大!
我吓的立刻睁开眼睛,朝窗外望去,结果非但没了声音,连人影都没有,这是啥情况?
但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清晨,刚子家又发生了恐怖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出意外的,是刚子。
刚子神志恍惚,目光呆滞,嘴巴留着哈喇子,口中喃喃自语:“嘿嘿,我知道咋回事了,嘿嘿,我知道咱们村咋回事了,都得死,都得死啊。”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上前,去拉刚子的手:“你别乱讲了,你这是撞邪了,你…”
刚子猛的把他推开,眼珠子一瞪:“我没有撞邪!你才撞邪了!嘿嘿嘿,都得死,都得死。”
然后,刚子推开了众人,跑了出去,木华他们急忙跟上,我紧随其后,刚子跑到了埋葬他父亲的坟地。
刚子跪在了他父亲坟前,嘿嘿傻笑,然后竟然用手去扒坟地的土,血肉之躯怎能去刨土挖坑?没多久,刚子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可他还是没有停,还在继续挖,那些村民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拉的,反而一个个叹气,甚至有些人在嘀咕什么‘报应啊,报应…’这类话。
没多久,刚子便把那坟给挖开了,他跳下去,把父亲棺材上的钉子拆掉,然后用力一推,喊道:“给你们看真相!”
我往下面一瞅,棺材里面的情形,着实把我给吓的不轻,这…这村子…果然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