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我错了,被妈妈关了一回想明白了,那柴房太脏了,还四处透风,老鼠乱窜的,不想再被关第二回了。”她细声细气的说道。
清宛将在那妆奁里挑出那只白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上,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
听她这么说,便也道,“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学聪明点,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自己还是要多掂量些才是。”
她这话虽是说的不留情面,也算是好心告诫,慕容姜承了她这份情,颔首回道,“说起来还要是谢谢姑娘,若不是姑娘在妈妈面前为我求情,我也不会这么早从柴房放出来。况且,昨夜要不是姑娘差人给我送来食物和暖被,今日我恐怕都站不到姑娘面前了。”
清宛却摆了摆手,“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是为了你,你生病还不是得我掏银子?再者,你若是真心想谢,不若去厨房取盆温水来给我净净手,也好过空口说谢。”
她这般说话直来直往,让慕容姜有些惊讶,心里倒是对她又另眼相待的几分。
“奴婢这就去端温水来。”她垂首应道。
陆离看了看天边的日光,只剩一点余晖和彩霞,他抓住旁边的一个人,将手里的画卷展给那人看,“请问有没有有见过这个小姑娘。”
那人急着去暖春阁参加品香会,冷不防被个愣头青小子给拦住了,不免有些心烦气躁,“去去去,一边去,别拦着老子去看清宛姑娘。”说着就将他一推,匆匆的往前赶。
陆离被推的一个踉跄,撞到了旁边店家的幌子,他忙扶正了,对着店家说了声抱歉,有抓住另外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那个人摇了摇头,也往同样的方向走了。
那店家坐在板凳上,看着他一个一个碰壁,扬声道,“少年人别找了,坐下来喝口水吧。”
陆离摇了摇头,略带歉意的对那店家说,“不好意思店家,不能关顾你的生意了,我急着找人。”
自从那日从慕容府出来后,这已经是第五日了,距离姜儿被劫走已经有十五日,他一路走一路问,就算知道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是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想找到姜儿的具体位置很难,但只要找到见过她的人,他就能知道她被挟持的方向。
可是如何去找见过她的人呢?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天南地北的走商小贩,因而他以京都为中心,以每百里为界,将贩夫走卒来往人群较多的城镇一个个的问了过去,这应该是最后一个镇了,若是再无消息,他就只能再往外延伸百里。
“那女娃是你妹妹吗?走丢了?”
那店家坐在凳子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瓜子儿,磕着瓜子百无聊赖的问。
“不,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陆离看了看他,眼神坚定的说。
那店家将嘴里的瓜子壳吐了,笑道,“你们这些娃儿,你才多大,她才多大,知道什么是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