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他难受地想要一头撞死的时候想过,为什么自己的哥哥还不来找他,要是他哥来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人,那个疯女人,和现在这些看他笑话的人。
但是没有,一天又一天,他被折磨地脱了人型,还是没人来救他。
可能他真的找不到自己,这个人太狡猾了,他还是找着借口。
他你!是你藏得太好了!我哥肯定还在找我!我不会信你的。他喃喃道。
你愿意这么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
他居高临下地隔着栅栏看着他,语气中带着讥讽:你在这里要死要活地戒du,他们过得很自在啊
说完他就离开了,梁俊默默跟在他身后,时越汐说:明天开始减少剂量。
是。
唐夕言根本没有du瘾,他只是被那个女人长期注入非法神经麻痹药物所以有些药物依赖,只要停药很快就会好了,但时越汐让人在他的吃食里面每日放小剂量的神经药物,这种东西也只是让他的药物依赖加重,停药一段时间会恢复正常。
唐夕言却真的以为自己染上了du瘾。
过两天找个医生过去,告诉他只要再熬半个月,他就能完全摆脱了。
他不会怀疑吗?这种东西哪能那么简单就戒了
时越汐嗤笑一声: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小孩儿,你说他就会信。
《消失的海浪》宣布重新演出,还是由棠艺投资,唐夕言的角色由舒逸这个替补顶上,大家都说他把回归之后第一件作品献给了自己的伴侣,可想而知他多爱曲笛。
这些事曲笛一概不知,舒逸借着电视有辐射这个理由,连电视都不开了,曲笛闲来无事就看看书,发发呆。
他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他不再恶心难受,但还是嗜睡,唐朝白却说这样也好,他没时间胡思乱想。
闻辉每周过来和他聊上两个小时,他说曲笛的情绪问题算是暂时安稳下来了,不过也只是暂时,根源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舒逸中午饭过后又来了,唐朝白今天中午没回来吃饭,他特地过来看看的。
曲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呆在家里。
你闷着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去看场舞台剧,算是给他涨涨见识了。舒逸看向他的肚子。
曲笛最终还是被他拉着出门了,工作日的下午路上车不多,他们很快就到达了Y市最大的大剧院,舒逸带他走的工作人员通道,他们来得早了,里面安静得很。
舒逸把他带我休息室,说:先坐一会儿吧,演出还没开始。
曲笛却想,为什么来得那么早,这里看起来连布置都没有弄好的样子。
我们得赶回去吃饭的。曲笛担心家里的阿姨做了饭菜没人吃。
嗯,我知道。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赶回去吃饭,曲笛有些不安,他很久没有在外面呆过那么长的时间了,随着外面路过的人说话声越来越多,他的焦虑越来越重,不停询问舒逸他们什么时候回去。
傍晚七点钟,舒逸终于将他带了出去,接着来到了二楼的独立vip座位。
他偷偷看了眼曲笛,他双手绞在一起,眼神警惕地左右看着,似乎真的害怕陌生的环境。
舒逸犹豫了一番,伸手搭在他有些发凉的手上。
曲笛惊慌失措地想要缩回来,但他却紧紧地抓住。
开始了。
音乐响起,曲笛却愣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那熟悉的旋律没一下都敲打在他的心上,让他战栗不止。
幕布拉开,那熟悉的舞台布置撞进了他的眼里,那早就满溢的泪水终于支撑不住
救我!台上的人说出第一句台词,那是揉进了他的骨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两个字,是他在黑夜里一笔一划写上去的。
他是这个故事的开端
舒逸也忍不住红了眼,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许久之后曲笛好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连一句话都说不明白:这是不是他
最后他只说出了五个字:我没有抄袭。
舒逸再也忍不住,他将人抱紧怀里: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曲笛大哭起来,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背部。
对不起。
席上的人都入迷地看着,没人发现楼上那个哭哑了声音的人。
结束的时候,现场的掌声络绎不绝,接着苗月杉来到台前,站在了谢幕人员的中间。
她似乎也有些感触,眼睛泛红:《消失的海浪》经历了太多了,但最终还是将他呈现在了你们面前,在这里我先谢谢大家的支持。
众人朝台下鞠躬。
但我们的第一场演出献给的是我们的编剧,曲笛,这是他的心血,他为了自己的作品日夜不眠,但很遗憾,他苗月杉控制不住,低头擦了一下眼泪。他没能看见自己的作品顺利诞生,还被泼上了那样的脏水,我必须要道歉,那时我没有相信他,原本我不该站在这个位置的,我没有脸面站在他该站的位置。
但我还是想站在这里和他说一句对不起,和他说,你的心血没有被辜负。
台上的人都开始偷偷抹眼泪,曲笛是个好脾气的,经过排练那段日子的相处,他们很喜欢这个年纪不大但是做事认真的孩子。
舒逸没有参加谢幕,他就这样穿着戏服跑了回去,当看到那人还乖乖地坐在那里,他松了一口气。
谢幕结束,掌声依旧如雷鸣。
曲笛站了起来,手抓着木制的雕花精美的栏杆,定定地往下看。
舒逸走过去楼住他的肩膀,才发现这人的泪似乎停不下来一样,泪眼朦胧的样子让舒逸一窒。
作者有话说:
工作太忙了不好意思,咕太久了。
第77章
曾经曲笛对这部作品抱有多大的期望,时隔半年终于公演,心中百种滋味交杂,甚至生出害怕的感觉来了。
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地狱,所有那些快乐的绝望的全是这部作品带来的。
此时的他退缩了,不如就这样让它沉寂下去,而不是搬出来任由他人评头论足,就当做是自己藏起来的宝物,好好的护着。
舒逸走过去,轻轻搂住了他的肩膀,曲笛一个激灵,下意识打掉了他的手,他后退了两步,低头擦去眼泪。
舒逸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离他远了一点,他故作轻松地说道:一直瞒着你就是想给你个惊喜,不过现在看来是惊吓了。
谢幕结束,演员陆续退场,观众也开始离场,下面乌泱泱的人头,吵闹地不行。
你不需要这样。曲笛说道。
舒逸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他把音量提高了一些:你不需要这样,我们说好了的,这是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我们两清了。
如今顺利公演,难道还想他再欠着他们舒家什么吗?
曲笛这不是交易。
这是我们都清楚不是吗?他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我们家把把把她害成那个样子,我该赔的,应该的
这不是你教会我的吗?
舒逸急着想要争辩,但曲笛轻飘飘一句我想回去了就让他无奈冷静下来。
好,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他们到家已经不早了,唐朝白沉着脸给他们开门,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似乎连衣服都没换,一直等着他们回来。
曲笛径直回了房间,舒逸也没什么精神,只淡淡看了唐朝白一眼就走了。
A市,时越汐踢了一脚跪在自己面前面色潮红嘴边沾着可疑痕迹的人,将自己整理好站了起来,omega信息素的味道愈渐浓郁,面前的人开始蜷缩起来,轻声低吟。
把人弄出去。
外面进来两个人将他抬了出去,梁俊走了进来。
时越汐抽出手帕擦了擦手,问:那家伙怎么样了?
停药之后渐渐好转了,但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照片也已经给他了,吵了一下午。
舒逸和曲笛在表演当天两人的照片被拍得有些暧昧,这个曲笛的旧情人现在就陪在唐夕言的伴侣身边,他怎么会受得了,原本舒逸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时越汐勾起嘴角,将手里的手帕丢给梁俊,说:下周把人放回去吧。
既然有胆子糊弄我,唐朝白就得想到有这么一天。
外面还传是唐朝白把方莹莹送出国外进修,看来还打算继续骗下去,时越汐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就算他想要唐朝白也不会容许他这么挑战自己的权威。
日子还需继续过下去,舒逸依旧天天过来,但曲笛不大爱搭理他了,连孩子也没用了,曲笛像是完完全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唐朝白自然乐见其成。
舒逸出演了话剧之后并没有其他工作安排,任由网络上的粉丝不断催促他复工,他就是每天雷打不动地往返于两间房子之间。
原本他是打算能让曲笛开心一些才带他过去的,但是他却发现曲笛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当然只是对他,唐朝白没有这种感觉。
【我待会儿回来陪你吃饭。】唐朝白下午四点给他发了短信。
曲笛回了个好继续看着下面淅淅沥沥的雨,这是夏天以来的第一场雨,总算是能给这个酷热的南方城市降降温了。
今天舒逸没有过来。
习惯了每天都有个人围着自己转,忽然的缺席让他有些在意,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渐渐发起了呆。
今天恰好家里有事,阿姨把晚饭做好了就打算先回去了。
曲先生,晚饭做好了,在厨房热着呢,到时候直接拿出来就可以吃了,我就先回家了,我和先生说过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曲笛回过神来,说:好。
阿姨习惯了曲笛淡淡的性子,提醒道:那您自己小心点,先生说了大概五点半就会到家了,舒先生的电话号码我也写在楼下的电话本里了,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他。
嗯,我知道了,你不是赶时间吗?快回去吧。
只剩他一个人在家,瞬间安静了不少似得,他找了本儿童读物,倚在床头读了起来,这是他最近的每日任务,给肚子里的小家伙读故事。
小蝴蝶接受了青蛙先生的求婚,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故事很短,但他也断断续续读了半个小时,快到五点半了。
他正打算去洗个脸,屋里的门铃响了,难道是唐朝白回来了吗?是忘了带钥匙吗?他拖着有些笨重的肚子下楼开门,他走得慢了些,门外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拍门。
不知门外的人用了多大力气敲门,震得他有些心理发慌,曲笛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会是唐朝白或者是舒逸,更不会是去而复返的阿姨
家里有监控的,唐朝白说过。
虽然门外的人进不来,但他还是有些害怕,他有些慌张地往楼上走,监控在楼上书房的电脑可以看到。
他走得有些心急,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摔倒了
楼下到书房的距离不长,他却像是走了很久一样,敲门声开始断断续续,弱了下来,他走进书房,将门反锁了,忽然才想起来自己该给唐朝白打个电话才好的
敲门声似乎停了,曲笛打开电脑,输入唐朝白告诉他的密码,找到了监控,可门外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只小飞虫围着监控转。
明明有人敲门的
他必须给唐朝白打电话但他才刚刚碰到书房门的把手,才想起来,自己的房间窗户是没有关上的,屋里太闷,他便开了一小条缝。
他犹豫着松开了门把手,不可以出去
忽然外面隐约传来碰掉东西的声音,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外面有人。
书房里有座机,但他不记得唐朝白的电话。
他双手止不住颤抖,双腿也有些发软,他该怎么办
铃铃铃这时,常年不响的楼下座机和书房座机一起响了起来,曲笛被吓得靠着门坐了下来。
他手心冒汗,几乎是爬着走了过去,还差点将话筒掉到了地上。
曲笛?
是唐朝白。
砰砰砰。书房的门响了起来。
曲笛的眼泪控制不住往外冒,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手里的电话。
救救我他的声音满是害怕。
曲笛,你在哪里?
这电话楼下一台,书房一台,都是一个号码,只要打了两个电话都能接起来。
书房我在书房。
门锁好,知道吗?他一边安抚着曲笛,一边催着司机开快点。
他就在外面曲笛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别怕别怕唐朝白捂住电话,朝着司机怒吼:快点!
小笛子门外的声音就像是鬼魅,悠悠地透过木门钻进来,电话另一边的唐朝白自然也听到了。
曲笛手一滑,电话掉到了地上,他赶紧捡起来,外面的人确定了他就在里面,开始扭动门把手。
不出来也没关系的外面的声音顿了顿,桀桀地笑了两声,说:那你就永远呆在里面吧
门缝有透明的液体淌了进来,带着刺鼻的味道,是汽油!
他肯定赶着回来了吧方莹莹靠在墙上看着面前紧锁的门。那么我们就等等他。
方莹莹瘦了很多,皮肤龟裂干燥,眼睛无神,笑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