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左瞧右瞧看有没有什么破庙可以让我呆一晚上的时候,突然听见有男人呜呜的声音,我心里一紧,悄悄的往声源地走去。
走近一看,只见一批五大三粗的汉子对一个大麻袋拳打脚踢,手里拿着刀,嘴里还骂骂咧咧。
那个麻袋不停的翻滚着,还发出呜呜的声音,目测里面应该装了个人。
我这是遇到土匪了啊!
虽然很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我想了想,我这小身板对上对面那几个大汉,而且他们个个都有武器,而我赤手空拳,根本没有胜算。
逞英雄也是要看实际情况的,这是我师父从小告诉我的道理。
就在我打算悄悄往后退的时候,身旁附近的一棵树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我心里一紧,果然就不同寻常的声音引起了那伙人的注意。
我目光愤恨的看着树上倒吊着的那个小鬼,疏忽了!
那小鬼双脚被捆着倒吊在树上,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了,只是觉得他没有任何威胁性,就没在意,知道一时疏忽,被这小鬼给阴了一把!
那伙人已经走到近前,他们手里有刀,我只好用口型对那个小鬼比了四个字:“给我等着”,然后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没有威胁的姿势走了出去。
那小鬼却一点也不在乎,仍然冲我做着鬼脸吐着舌头。
我走出去,连忙讪笑说:“误会误会,只是路过。”说完我就试探性的往外走。
没走几步,我的前面忽然出现一把刀,身后传来声音:“大兄弟,遇到就是缘分,何必急着走啊。”
那把刀离我极近,似乎只要敢动一下,我就会被砍作几块。
我站着没敢动,任由他们将我绑起来,然后把我捆成粽子模样丢到那个大麻袋旁边。
我和那个大麻袋被丢进一辆马车,他们走的似乎是一条山路,道路崎岖不平,我在车里被撞的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方向,那个大麻袋撞在马车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然而他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应该是晕过去了。
这样痛苦的赶路经历了很久,就在我被撞的七荤八素反胃恶心想要不管不顾就这样吐出来的时候,终于马车停了。
车外的那些汉子兴奋的大声吆喝,很快陆陆续续的有各种各样的声音迎了出来,有老人声,有女声,也有扎着两角的孩童声。
车外响起一段对话:“二哥,今天收获不小吧!这都出去一个多月了,我可是日日盼着你回来啊!”
一个粗犷的男声爽朗的笑起来:“你个小管事,怕是想的不是你二哥,想的是你二哥带回来的大洋吧哈哈哈哈”我听出来这个声音就是先前抓我的那群大汉中的领头。
“想二哥是真真的,但是想大洋也没有错,毕竟寨子里几百人的开销呢,由不得三弟我不着急。”
我正听着,想着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忽然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了,那个似乎是领头的大汉一把将那个麻袋给拖了下去,嘴里还喊着:“三弟,看这个”他将麻袋摔在地上,麻袋里的人痛哼一声。
那个三弟看了一眼,本来眼里还有点迷茫,可是等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二哥,这是谁家的小子啊?”
那个二哥得意的笑了:“这可是我们县里有名的大贪官县长的亲侄子,抓了他,交来的赎金够我们寨子里吃香的喝辣的一年的开销了。”
那个三弟似乎有点担心:“二哥,当官的还是小心点,别弄出火来到时候没法收拾大哥会生气的。”
“你别说,我不说,大哥怎么会知道,你二哥干完这一票就收手,”那个三弟脸上似乎还是不认同:“大哥说过,让我们别惹那些当官的。”
那个汉子似乎也有点生气:“是啊,大哥说的都对,大哥说的就是真理,危险谁不知道,可咱们寨子几百口人,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上肉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连饭都吃不上了!你以为我愿意冒险跑到县长家里搏命,还不是为了寨子里这几百口人!”
那个三弟一听到这,也心里愧疚起来:“那只能这一次,二哥,你听我的劝告,那县长不干正事,偏偏就那芝麻大的矛盾要闹成深仇大恨的小心眼是出了名的,你要是出事了,我和大哥都会伤心的。”
那汉子语气也软和起来:“自然是最后一笔,那县长不是个善茬,去年有义贼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跑到那县长家里偷他的赃银,结果被他抓到了,最后生生的被那县长将身体所有能塞东西的洞都塞上了白银。我自然不会轻易的招惹他。”
那三弟又转向我:“马车上另外那位呢?”
那汉子似乎有点苦恼:“不小心撞见的路人,为了怕泄密,只好一起抓了上来。”
他们两人将话说清楚之后就走了,跟快就有人过来将我和那个麻袋抬进去,丢到一个柴房里面。
那个麻袋已经被揭下来了,露出被困在里面的人的真实模样出来,原来困在里面的是一个十八九来岁的小伙,脸上还残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不过我看他的骨骼修长,想必这样貌也是不俗。
我慢慢的挪过去,用身子摇他:“小伙子,醒醒,嘿,醒醒!”那男子被我撞了几下,终于喘息着醒来,看见我,眼中满是戒备:“你是谁!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安抚他:“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一对苦命人,你就别疑神疑鬼了。”
那小伙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我问他:“你叫什么?”
“司徒凌空。”那小伙咳嗽着说:“他们只是求财吧,只要我家把赎金交了就会放我走吧?”
我心中虽然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恐怕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我们走。”
司徒凌空低着头问了一句:“怎么说?”
“你没注意到他们没有蒙上我们的眼睛吗?他们没想过以后我们会认出他们,因为我们根本不会被放出去。”
司徒凌空听了这话没有试图反驳,应该也是料到这情况了。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阵,突然听见在外面守门的小卒闲聊。
“他们都去吃二当家回来的庆祝酒席了偏偏留你我兄弟二人在这里做苦力。”
另一名守卫说:“你啊,也别抱怨了,被大当家知道,还不知道会起什么乱子呢。”
先前说话的那人听到大当家三个字,突然兴趣盎然的问了一句:“大当家的究竟怎么了?听说撞邪了,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过他了。”
另一个叹了口气:“不知道,先前大当家在的时候还能约束一二,如今,如今我们这一伙人,倒是越来越像土匪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现在都干起了杀人越货的生意,里面那两人也真是倒霉,看着也还年轻,也不像穷凶极恶的样子,若是大当家在的话,恐怕没这么容易死啊。”
两人渐渐的聊天内容变成了一些家长里短,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开始思考起大当家这个人。
看来这个大当家是一个正派人物,只不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导致他无法压制底下的这个二弟。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找到他也许还能求得一丝生机。
身边没有香炉,没有办法,我只好叫了司徒凌空一声:“我现在有一个办法可能能救我们两个一命,你看住我的身体,若是一个时辰我还是没有归来,你就边叫我的名字边摇醒我。”
那小伙点头应了,后又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程墨。”说完我就默念走阴口诀,灵魂出体,飘了出去。
我一个一个房子的找,找了许久,仍然没有头绪,毕竟我一不知道那个大当家住哪儿,二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确实不好找。
正当我转得焦头烂额时,突然有一个皮肤白皙,面庞妩媚,腰肢细如一握,前凸后翘的女人提着一个篮子出现在我眼前。
不知道从哪突然闪出个汉子,拦在这个女人面前:“四娘,怎么,又去把大当家的送饭?”
我听到这儿,心里一动,默默的站在一个角落里,果然得来全不费工夫,等下只要跟着这个女人走就行了。
那女人尖利着嗓子:“哟!怎么,你这拦住我还想占老娘便宜不成?”
那女人声音很大,似乎丝毫不怕引起寨子里的人注意,那个汉子反而慌了起来,讪笑着连连阻止:“怎么能呢,我只是恰巧碰上了,上来打个招呼,对,打个招呼!”
那女人冷哼一声:“下次碰到我,这样的招呼还是免了吧,我胆子小,可禁不住这样吓!”
说完就绕过他,袅袅娜娜的走了。
那个汉子在她身后狠狠吐了口口水,嘴里骂了一句:“婊子!”然后转身也走了。
我连忙跟上那个女人,寸步不离。
那个女人左转右拐,来到一间大瓦房,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也闪身飘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一张三人宽的檀木床,床上躺了一个人,我飘过去看了看,发现床上这人一张国字脸瘦的脱了形,精神枯槁,无精打采。
那女人将吃食从那个盒子里端了出来,嘴里一边像一个老妇一样叨叨念着:“你可得快点好起来,如今这寨子里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