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住在客栈内,没有再出门,生意已经做成了,他拿到一张三千贯的柜票,蒋东主也把货物运回去。
接下来他就等汴梁援军到来,抓捕徐老虎和和唐知县。
中午时分,陈庆正坐在桌前用餐,一名亲兵匆匆来到身边低语几句,陈庆一怔,“你确定?”
“卑职可以确定,前门有四人。后门有三人,侧面巷子还蹲着一人,都是一伙人。”
陈庆沉吟一下道:“去把侧面巷子里的人抓来,考问一番!”
两名手下闪身去了,陈庆又问客栈店主,“店家,你这里可有兵器?”
“我这里没有,但我表弟有,就是买你酒曲饼的蒋东主,他家有不少兵器,保护酒坊。”
陈庆立刻让两名手下跟随伙计去酒坊取兵器,又问店主,“县里可有马匹?”
店主摇摇头,“县里的牲畜都被金兵搜走了,这几个月才多了一些毛驴和骡子,还有些耕田的牛,马匹真没有,对了,好像徐家有几匹马。”
客栈店主见陈庆又要兵器,又要马匹,他有点担心起来,“陈东主,出什么事了?”
陈庆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可能要出去一两天,毛驴就托你照顾,没问题吧!”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
陈庆又笑问道:“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个县官当知县?”
“我选择?”
“对!给你选择。”
店主挠挠头道:“如果真让我选择,我更希望马县尉当知县?”
“为什么?”
“马县尉宽厚,善待百姓,从不摆官架子,经常下田帮助孤寡老人干活,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种田农民。”
陈庆点点头,“那县丞呢?”
“韩县丞基本上不存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经营他的酒坊,大家对他无感,但不管怎么说,马县尉和韩县丞都比现在这位唐知县要好,唐知县太贪了。”
“知道了,多谢告之!”
这时,陈庆见手下出现在门口,便将店主打发走,手下上前神情严峻道:“是徐老虎的安排,监视殿下一举一动。”
“他们想干什么?”
“监视人不知道,殿下是谁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是一个极重要的人物。”
陈庆眯起了眼睛,果然被他们认出了。
三名亲兵都望着陈庆,陈庆澹澹道:“谁想打我的主意,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城外有一大片树林,我们拿到兵器就出城,你们去准备三天的干粮和水!”
三人连忙去了,不多时,两名手下用两头毛驴驮负大量兵器,他们之前每人身上只带了一把战刀,陈庆只佩戴了一口剑,另外还带了一把弓和三支火药箭。
众人收拾兵器,亲兵将一张弓和两壶箭递给陈庆,“他们最硬的只有一石弓,殿下只能将就用了。”
“可以!”
陈庆见居然还有六套盔甲,虽然是皮甲,但也能抵御一般的弓箭。
他也穿上了一副盔甲,五名手下纷纷穿上盔甲,拿上兵器,每人一根长矛,一副弩箭。
掌柜进来,见他们变成了军人,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水葫芦差点掉在地上。
陈庆对他道:“若有人问到你,你就说我们不辞而别,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了。”
陈庆和手下拿了水葫芦和干粮袋,“我们走!”
他们直接从正门走出,几名监视他们的家丁吓得撒腿便跑,一名手下跑慢了几步,被陈庆亲兵一箭射在腿上,扑通倒地,吓得大声哭喊求救。
陈庆六人迅速来到北城门前,守城的几名乡兵见他们杀气凛冽,不敢阻拦,纷纷闪到一边,六人直接出了城。
很快,徐武得到了消息,他大惊失色,立刻找到知县唐琦,唐琦知道他没有退路了,他立刻命令都头率领一百多名乡兵和徐家的百名家丁汇合,两百三十人在徐氏父子的率领下,向城外追去。
追到城门处,徐武喝问道:“那六名穿盔甲的人往哪里去了?”
士兵一指西北方向的大片树林,“他们进树林了。”
“追!”
徐武一催战马,率领两百余人浩浩荡荡向西北方向的树林奔去。
.........
西北方向是一条低矮的山岗,叫做奇凤岗,长约二十余里,最高处也不过三十丈,宽约一里,山岗上以及山脚下都被大片树林覆盖。
徐武的三子徐魏州一马当先,带着数十人冲进树林,忽然徐魏州在马上惨叫一声,一头栽下马,另外几人也纷纷惨叫倒地。
其他人吓得纷纷逃出来,徐武翻身下马,家丁已经将徐魏州从树林里抬出来,只见他眉心中了一箭,箭失几乎将他头颅射穿,徐魏州已经气绝身亡。
徐武大叫一声,扑在儿子身上,强烈的悲痛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抱着儿子的尸体浑身发抖,眼睛都要喷出烈火,他大吼一声,“冲进去,把他们全部杀死!”
两百余人一起冲进了树林,弓弩声响起,又有六人中箭倒下,皆是射中要害,陈庆的五名手下都是武艺极为高强的军士,个个身经百战,都能以一敌十,甚至更多。
在射杀了十几人后,陈庆便带着手下向山岗上转移,只片刻,他们攀上了二十丈高的山岗,居高临下向下射箭,两百余人大喊着冲了上来,陈庆抽出一支箭一箭射去,正中一名乡兵押队的眉心,尸体骨碌碌滚下山坡。
不等其他乡兵反应过来,陈庆十支连珠箭射出,一支接着一支,每一箭都将一人射杀,乡兵们哪里见过这种杀戮,吓得连滚带爬向下奔逃,却被五名士兵一阵乱弩,又从后面射杀了几人。
这时,乡兵都头战战兢兢问道:“徐大官人,上面到底是什么人?”
徐武冷冷道:“是朝廷悬赏十万贯捉拿的第一钦犯,拿到他的人头,你就可以升为统制了。”
虽然都头还是一头雾水,但升为统制的诱惑让他彻底动心了。
都头低声道:“卑职知道一条小路,从西面上去,不如卑职带五十名弟兄包抄上去,待卑职杀上去后,大官人再从正面进攻,两边包夹,他们插翅难飞!”
徐武大喜,“你立刻带手下去!”
都头一挥三十斤的金背长刀,“乡兵第一队都跟我走!”
他率领五十名乡兵向西面跑去。
陈庆在山岗上看得清楚,大群士兵向西去了,他的经验何等丰富,立刻对一名手下道:“你去西面看看,是不是有路可以上山?”
“遵令!”
手下飞奔而去了,这时,陈庆见山下的家丁有点躁动,有三人在大喊大叫,他抽出三支箭咬在嘴里,一箭接一箭射出去,三名最活跃的家丁连续咽喉中箭,捂着咽喉倒在地上,当即毙命,山下树林内顿时安静下来。
不多时,去西面的士兵飞奔回来禀报,“启禀殿下,西面确实有一条小路,卑职看见了他们正从小路上山。”
“去盯住他们,还有三十步时再叫我。”
士兵又去了,陈庆令道:“大家向树林内射箭,能不能射中对方没有关系!”
几名手下连续放箭,箭失不断破空射进树林,徐武率领手下都躲在树林内,谁也不敢露头。
这时,西面的士兵又回来了,“殿下,已经在三十步内!”
“我们走!”
陈庆率领五名手下向西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