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答。”封渊不语,封爀的声量往上提了一些,高高在上的睨着封渊,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封爀久居朝堂,站在万人之上,表现出的威压感弥漫,封渊的脑门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明明封爀穿的是王爷仪制的红色朝服,封渊身上穿的是紫色的太子服制,可光看气势,封爀仿佛是君,而封渊,只配做他跟前一个跪服的臣子。
痛恨的背后,是深埋的自卑与自厌,封渊多想硬气的回他一句,“这是孤的家务事。”可最后说出口的话语却与服软无异,“云氏乃孤发妻,孤自然会善待,感谢皇叔对拙荆的关怀。”
虽说封渊话语是软的,字句都是恭敬,可宣示主权的意味浓厚,封爀被暗戳戳的戳了一刀,可笑面虎之称不假,心中不快,他脸上笑得更开怀了。
“那本王便放心了,本王不舍熹熹受半点委屈。”封爀轻笑了一声,“这世上能给她受委屈的,只有本王,本王尚且不忍,其他人便不说了。”封爀掸了掸袖子,淡淡的血腥味儿萦绕,封渊那一点逞口头之快的快意消散无踪。
这会咬人的老虎看起来温驯得很,可一出手,致命得很。
“熹熹想当太子妃,还望侄儿好好满足她一下,嗯?”封爀笑起来特别的好看,那红色的泪痣如同传言一般,恍若杀人所沾上去的血腥,令人心底发怵。
“侄儿多谢皇叔关怀,皇叔的教诲侄儿铭记于心。”封渊得努力的忍着,这才不会当场打起摆子。
封爀脸上带着嘲讽,刀子不客气地往封渊心窝子桶去,“本也不必与你多言,一到谕令的事儿,可如果这谕令不是你求来的,想来熹熹也不会开心的。”
想说的话说完了,封爀也没打算多待,他头也不回的离去,背影高傲高大,封渊在他彻底消失在眼前以后,才没绷住的轻轻一晃。
封爀实在太过分,如今连他立妃都要干涉了吗?
明明,云熹的血都给他肏熟了,还要他立她为妃吗?
封爀出了书房,此时已是接近卯时。
封爀微微抬头,乌云已蔽月,想来这秋末的雨要落下了,封爀勾唇笑了笑,“可怜了本王的熹熹,注定不能如愿了。”他轻轻的喟叹着,接着笑了出声,笑声越来越猖狂。
封爀对人心看得明白,封渊对云熹并非无情,可他对云熹却是物尽其用,用到了最后,已经忘了她是个人,她该是他身边最可心的人。
封渊太骄傲,根本无法容许云熹身上有污点,从他不再碰云熹的那一刻起,从他破了雪见的身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无法再成为夫妻。
像封渊那样的男人,容不下污点存在,他早已想着要贬妻为妾。
原本以云熹的身份,封渊便不会在第一顺位考虑立她为妃,在云熹委身于封爀以后,他更不会这么做。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封爀方才所说的话。
封渊恨极了封爀,就算是为了和封爀对着干,他都不会立云熹为太子妃,侧妃已是极限。
可封爀知道云熹。
若封渊纳了别人,云熹会选择忍受,可若封渊贬妻为妾,她那倔强劲,是怎么也不可能委曲求全的。
正是明白云熹的性子,封爀才会任由她留在封渊身边,他可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人,给她记恨一辈子,他就等着封渊自己把感情给弄没了,他在顺理成彰的上位。
只是这等待太漫长,他的耐心也快用尽了。
封渊就是妥妥一渣男,无法翻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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