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北听得出柳一念的意思,酸味十足的问她,“怎么?怕我欺负他啊?”
柳一念直话直说,“叔叔阿姨对我一直很好,他们把我当女儿一样对待,赵新北对我更是很好,希望你不要因为昨晚的事情去找他的麻烦。”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慕晟北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心里的确是嫉妒那个赵新北现在被柳一念心里占据的位置,他的确想过要惩罚一下那个赵新北,现在柳一念既然都开了口,那就先算了吧。
“都听你的,你说了算。”慕晟北也都顺着她,能想象到过去两年赵新北对一念的付出。
穿好羽绒服慕晟北连拉链都帮她悉心的拉上,还给她围上厚厚的羊绒围脖,柳一念觉得有点儿夸张了,“有必要这样吗?会不会穿太多了。”
虽然是寒冬腊月的,但穿成这样未免太夸张了点儿,裹得像个粽子,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慕晟北说,“不多不多,外面很冷的,感冒可不行。”
说着他自己将和她同款的黑色羽绒服穿在身上,围脖也是同款,他看着她笑了一下,“情侣款,喜欢吗?”
柳一念觉得他有点儿像个大男孩,和他表面看上去的冷俊一点儿都不像,“挺好看的。”
的确挺好看的,并不是担心他失落才这么说的。
慕晟北笑着说,“你喜欢就好,你没发现衣柜里有好多情侣款啊,以后我们每天都穿同款吧。”
“······”这样真的好吗?他要是真想那么做,她有拒绝的权利吗?
司机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他们穿成那样出来也是一惊,还是第一次见慕总穿的如此接地气。
上车后柳一念想把围脖先解开,车里暖气开得很足,她觉得有点儿热,慕晟北却不允许,“没一会儿就到了。”
他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去墓园。”
“好。”司机应着。
柳一念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双手的紧攥证明她心里的不安,她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现在慕晟北要带她去看已经去世的妈妈。
慕晟北温热的大手握住她不安的手,穿的足够保暖,她的手还是很凉。
他没说话,只想给她踏实的温暖感。
柳一念转头看着她,“你见过我的妈妈吗?”她好奇的想知道,妈妈那么年轻为何就离开了?
是生病?还是其他原因啊?
慕晟北摇头,“没有,关于你妈妈的事情,有个人可以告诉你更多。”
“我爸爸吗?”柳一念第一时间就是这么想的。
慕晟北看着柳一念,用心的帮她整理一下围脖,有些事终究都是要告诉她的,“不是,是另一个人,他在你的生命中也很重要。”
柳一念不解,他这样说,她安全听不懂的,她一点儿概念都没有,除非他将事情完完整整的高速她。
“是谁?”柳一念迷茫的问。
慕晟北在脑海里犹豫几秒还是告诉了她,“他叫方宇贤,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曾经是你的未婚夫,后来取消了婚约,而在法国的时候,她为了救你子弹打进了他的头里。”
“他还好吗?”听到这里柳一念已经不再去多做思考,就算还并不记得那个人,甚至慕晟北告诉她名字之后她也没有丝毫熟悉感,她还是很担心那个人目前状况。
慕晟北说,“还好,不过子弹还留在他脑袋里没有取出来,手术约在两个月后。”
柳一念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做手术?”
慕晟北说,“当时太危险,现在······”说着,他看着着急的柳一念,突然自私的不想说下去。
“现在是怎样?”柳一念很着急想要知道答案。
慕晟北自私的隐瞒了一些实情,“现在医术比两年前进步了很多,手术成功的几率更高。”
“是吗?”柳一念喃喃自语般的轻声呢喃,像是在问他又是在问自己。
沉默好一会儿,柳一念才开口,“那有时间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
“可以。”总要见面的,很多事情慕晟北隐藏不了也勉强不了。
柳一念没有再说话,和慕晟北在一起的这短短几个小时,她了解到很多她脑子里根本没有的事情,了解到她之前的生活。
母亲的离世,父亲的地位,还曾有个为了救她而中弹的未婚夫。
这些她都不记得,两年前她在医院醒过来时,脑海里唯一留存的只有慕晟北这个名字。
到了墓园,司机留在车里等候,慕晟北带着柳一念下车,她心里特别的沉重,过去两年她想象过妈妈的样子,想过是不是妈妈在到处找她?会不会很想她?
站在墓碑前望着妈妈微笑的照片,她笑的泪眼如花,心酸难受,她和慕晟北说,“我妈妈真漂亮,对吧。”
慕晟北应声,已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沙哑,“嗯,很漂亮。”
在没看到妈妈之前她还没有如此难受,即使没有记忆,现实是妈妈没了,只有冷冰冰的墓碑在她面前,她特别的心痛,她是个没有妈妈抱一下的孩子。
“对不起,我忘了您,还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您。”
慕晟北安慰柳一念,“我时常过来的,你的事情阿姨都知道,她不会怪你的,我每次来都拜托她让我早点儿找到你,一定是在天有灵,让我终于找到了你。”
“谢谢你。”代替她来和妈妈说说话。
“我应该做的。”慕晟北低声说。
柳一念明白出门时慕晟北为什么给她穿这么多,她现在站在这里一点儿都不想走。
过了半个多小时慕晟北关心的问她,“冷吗?”
柳一念摇头,“不冷。”
慕晟北转过她的身子双手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放到嘴巴呵出温暖的热气,“不冷我也给你暖暖,阿姨看到我疼你,一定很开心。”
柳一念看着慕晟北,说不出话来,突然觉得好多事情都压抑着她,甚至觉得或许失去记忆是老天爷给她最好的礼物。
她懦弱的像逃避了,她怕知道的越多,她就越想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