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能可着一只羊使劲薅羊毛吧。
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里面的灵石可不经用,任他们夸上了天,秦沐淼果断摆摆自己的手,“谢谢,不用了,我要赶紧回家。”
掌柜们似是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面不改色地拒绝了他们的攻势,安静一会儿,声音更大了。
“这么急着回家干嘛呀,你娘亲肯定也想让你漂漂亮亮地回家,来我家看看吧。”
“来我家吧!”
“我家!”
之前在逛的几个姑娘尴尬地站在一旁,原本有想买的心思现在也没了,这群人,一个个见菜下碟。
“不如来我家。”
一位翩翩公子手执折扇款款而来,人群自动让开,一袭丝绸白裳,上面绣着精巧的绿竹,端的一副风流才子样。
他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笑看着别人时,像是在看心爱的情人。
女掌柜见他来了,粉面桃腮,男掌柜见他来了,鼻孔朝天出气。
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掌柜,嗔了他一眼,语焉不详道:“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翩翩公子面不改色,调笑回去,“哪能跟您抢呢,我还要靠您呢。”
女掌柜风情地瞪他一眼,“就会说好听话哄我。”
打情骂俏,好不热闹。
秦沐淼趁此机会,直接闪身好远,将这群人远远甩至身后。
身后的掌柜们目瞪口呆,他们竟逼得人闪身走了,又失去了一个挣大钱的机会,纷纷互相指责,“肯定就是你说话声音太大,把她吓走的。”
“是你才对!”
……
陶雉悠然地晃着扇子,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秦沐淼好不容易离开了那里,舒了一口气,太热情了,热情得她心慌。
再往前走,便不怎么见到人,越走路越窄,到了一处小巷子里。
应该是到居民区了。
“顺着小路走上百多米。”
她计算着路程,没过多久就见到了右侧房屋上挂一牌匾,上头写着陶府两个大字。
到了。
抓着上头的铁环敲了敲门,有一妇人上前来开门。
见到她,面露疑惑,“请问您是?”
“我是陶盈盈的朋友,可以和她见一面吗?”
“五小姐的朋友?”
好稀奇,五小姐今天才回来,怎么就有朋友找上她了。
她仔细端详她的脸,愣是没从记忆中找出一张相似的。
奇怪,五小姐的那些朋友她应该都认识才是,这个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她的长相,见之难忘,不可能忘记。
“对的,我是她在仁和殿的朋友。”
“噢。”
原来是仁和殿的朋友。
她和善地点点头,“那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喊五小姐过来。”
“好。”
这妇人并没有关上大门,秦沐淼可以看到陶府内部。
很普通的古式建筑,檐梁高飞,黑瓦朴实。
还能看到院墙那边长了一颗桃树,枝丫茂盛,垂到了院墙里头,这时节没有桃子,桃树的叶子在秋风之下,也萎靡不振。
秦沐淼理解地点点头,若是桃树长进了她家里,她一定也会摘几个桃吃。
“淼淼!”
惊喜夸张地清脆女声从不远处传来,从秦沐淼的视角看,陶盈盈像一只张着翅膀的燕子,扑腾着朝她扑来。
“你怎么出来啦!”
陶盈盈满面笑容地抱住她,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神赦名单上不是没有她吗,那她是怎么出来的。
她紧紧地抱着她,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她拉开距离,紧张地看着秦沐淼:“你该不会是为了我,逃出来了吧?”
“……”
秦沐淼皮笑肉不笑:“你觉得这可能吗?”
陶盈盈迟疑地摇摇头,“不太可能。”
她补上一句:“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秦沐淼直接给她一个爆栗:“你就放心吧,我胆子还没那么大。”
“嘿嘿。”
陶盈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我是太高兴了嘛。”
她看看她后面,“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杨芙呢?”
秦沐淼后知后觉:“我忘了把这件事告诉杨芙了。”
“啊哈哈哈哈哈!”
陶盈盈笑得丧心病狂,朝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做得真棒,就是不告诉她。”
秦沐淼无奈一笑,也不知道杨芙知道后会有多生气,她离开得太过匆忙。
陶盈盈欢快地拉着她进屋,“你先别急着回去,先来我家住几天吧。”
秦沐淼默默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敢情好!”她抱着她的手臂,充当挂件,“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离开仁和殿的。”
秦沐淼耸耸肩,含糊道:“罚神看我不惯,就让我出来了。”
显而易见,陶盈盈一个字都不相信,她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怀疑,“若罚神真是看你不惯,那你该去受酷刑了。”
“反正我现在就是出来了嘛。”
秦沐淼转移话题:“我要不要拜访一下你爹娘。”
她脸一僵,“完了,忘了买礼物了。”
“没事的,我爹娘不看重这些。”
“谁说我不看重的。”
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沐淼惊得眼睛慢眨了一拍,她已经灵力四级,那么后面的那人一定超过了四级,不然,在她神识之下,不可能不会发现后面突然站了一个人。
陶盈盈倒是见怪不怪,她带着秦沐淼转过身来,满脸无奈:“爹,你干嘛总走我后面。”
她小时候就这样,她长大了还是这样。
陶老爷很无辜:“你又为何非要走我前面。”
“……”
陶盈盈哑口无言。
这个无赖爹,她恨恨地磨牙齿。
陶老爷见到秦沐淼,眼神都变了,惊得啧啧感叹:“闺女,你这小样,还能找到这样的朋友,不得了啊。”
小小年纪灵力已到四级,有大造化。
他弯腰问:“你是谁家的?”
“秦家。”
想到这个家族在仙界的分量,她不想多生事端,忙道:“不是那个秦家,我的秦家很普通。”
“哦,我也没想到那儿去。”
“爹!”
陶盈盈气得跺了跺脚,干嘛要这样说话。
陶老爷睨了她一眼,吹胡子瞪眼:“怎么了?又耍小孩子脾气。”
他冷哼一声就三两步跃上房顶离开。
“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陶盈盈嘟囔:“一大把年纪,还要逞强。”
每次一来客人,路都不好好走,非要从屋顶上离开,美名其曰:展现雄姿。
秦沐淼觉得好笑:“你家还不错嘛,之前听你吐槽,我还以为你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害,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哪有,”陶盈盈做贼一般看了眼四周,朝她小声道,“你在这里待了几天后,就会发现家里就我一个正常人,尤其是我那个四哥,我觉得他脑子,真的有病。”
她严肃地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很是嫌弃。
“因为他小时候带你掏鸟蛋,然后把你留在树上,自己走了?”
这件事她反反复复听陶盈盈说过好几遍。
“岂止!”陶盈盈义愤填膺,“这都算正常的,近两三年来,他比原来更加不正常了,突然跑出去说要经商,和那些能当他娘的女人混在一起。”
她愤愤道:“小时候他暂且是个好哥哥,可是后来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进仁和殿这事就是他和邻居联合起来送我进去的,还说是大义灭亲,我呸!他肯定跟邻居有一腿,我那邻居也是个老女人,他就是喜欢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