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走进电梯,走出了医院大楼,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徐薇走到王文斌停车的位置,去见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王文斌的面包车已经不知去向了,徐薇知道,王文斌已经走了。
徐薇没有犹豫,开着自己的车就往王文斌住的地方而去,站在门口敲门,敲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开门,徐薇拿出钥匙开门,她有这里的钥匙。
打开门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徐薇打开灯,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根本就没人,而且屋子里面已经积了一层灰了,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徐薇知道,王文斌这段时间为了给安妮找骨髓根本就没怎么住过这里,一直都住在办公室。
徐薇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来拨了王文斌的手机号码,打过去就提醒对方已关机。
徐薇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等着王文斌回来。
王文斌从医院楼上下来,满腔的愤怒和不甘,这种感觉远比当初许敏抛弃他时来的更加强烈,他坐进车里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呼吸都不太顺畅,心里憋的十分的难受。
他坐在车里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用以平复着自己心里情绪,但是却怎么都没用。
他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很久,就在徐薇走进电梯的时候他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学校的后面边停下,然后独自走进了学校,坐在了学校湖边小树林角落的石椅上,此时已经是寒冬腊月了,早就过了发情的季节,原本这里“热闹非常”的晚上此时已经空无一人,毕竟这么冷的天在室外要干些什么太危险。
王文斌一个人坐在那,凌冽的寒风吹得耳朵生痛,没一下耳朵就通红了,但是王文斌却有种无比爽快的快感,越痛他越觉得舒服,越冷他觉得自己越清醒,内心那种憋闷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他之前只告诉张欣怡这里是以前自己与许敏谈恋爱时常来的地方,却没有告诉张欣怡这里也是他每次心情不好时独自疗伤的地方。
他关掉了手机,就这么傻傻地坐在那抽着烟,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感觉自己从最开始的浑身颤抖到最后被冻的已经毫无知觉,全身坚硬,这么冷的天,又在这湖边,温度已经接近零度,南方的零度有多么恐怖可想而知。可王文斌没有一点想要走的意思,他甚至于有一种冲动的想法,他希望自己就这么被冻死,冻死在这寒风中,冻死了就不会愤怒就不会悲伤更不会痛苦了。
就像徐薇认为的那样,他就像是一只高原上的狼,每当受伤了都会独自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孤独地舔舐着伤口,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伤口自己的痛,直到愈合,孤独而又倔强。
他就在这湖边的石椅上坐了一晚上,脑子里面想了很多的事情,想了自己与徐薇从开始认识一直到今天的整个过程,也想起了自己从上大学来到上海这座魔性的城市开始一直到现在,甚至于想了自己的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