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以前可是杀手出身,经常用毒,而他最常用的毒就是从泰斑蛇身上提取的毒素。泰斑蛇之毒,甚至要胜过眼镜王蛇,它咬人一口施放出的毒素足可以毒杀二百个成年人,可谓是见血封侯。
他在现代的时候有渠道搞到泰斑蛇的毒素,而到了这个世界,就没再接触过。虽说许久未接触,但不代表他忘记了泰斑蛇毒的味道,那股淡淡又独特的香味对他而言无比熟悉,而此时身边女郎指甲上的香味正是泰斑蛇毒的香味。
唐寅眯缝着眼睛看着女郎递到眼前的纤纤玉手,含笑说道:“黄蜂尾上针,黑蟒口中舌,两者皆为毒,最毒不过妇人心。不是吗?”
那女郎的脸色再次一变,她强颜笑道:“风王殿下实在太多心了”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再次扶上唐寅的面颊,她的动作很轻柔,但五指已微微弯曲,尖尖的涂抹得鲜红的指甲向唐寅面颊的肌肤抓去。
可就在她的指甲马上要触碰到唐寅的皮肤时,突然之间她觉得眼前一道电光闪过,接着,又感觉到手臂猛的一轻。女郎面露错愕之色,低头一看,脸色剧变,花容失色,原来她抚向唐寅脸颊的手掌已被利刃齐刷刷的削掉,断口之光滑,仿佛镜面一般,惨白的断手也随之掉落到地上。
直至看到自己手断,女郎才感觉到钻心的剧痛传来,同时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唐寅的脸上还带着微笑,但眼中却满是冰冷之色,在他的手上,多出一把弯如月牙的紫色钢刀。
一滴血珠滑过刀刃,由刀尖滴落在地。
女郎尖叫着抬起断腕,起身要跑,可是她忘了一点,她的另只手还被唐寅紧紧扣着呢!
她刚刚站起,唐寅用力一拉,又把她拉回到椅子上,同时弯刀的锋芒已抵住她的脖颈。
“为何要杀我?”
在问话的同时,唐寅眼中射出的寒光之盛,几乎能冻死一头大象。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女郎感觉自己就象是被只凶猛的野兽注视着,整个人仿佛瞬间跌落进冰窖中,身子突突乱颤,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这时候,周围众人也看到唐寅这里发生了变故,与他同坐一排的贝萨贵族们纷纷放下怀中的女郎,不解地齐齐向唐寅望去,桑切斯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疑问道:“风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话音还未落,舞台之上,正表演和敌人作战的男主人公突然从一面道具的后面提起一把十字弓,对准台下的唐寅,狠狠扣动扳机。
十字弓早已被拉满弦,弓上也已安装好箭支,随着弓弦的弹动声,利箭射出,直奔唐寅的面门飞去。
唐寅就坐在第一排,与舞台的距离极近,十字弓的劲道又强,射速也快,差不多是弓弦一响,箭支就已飞到唐寅的面前。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突然的射杀,即便是天下最顶尖的修灵者也来不及罩起灵铠保护自己,唐寅也不例外。
这一箭射的结实,正中唐寅的面门,可能是受其冲力的关系,唐寅连人带椅子齐齐向后翻倒,但即便他倒在地上,也能看到箭支牢牢插在他的脸上。那突然放冷箭行刺的男演员连一秒钟都未做停留,甚至放完一箭后看也未看唐寅是死是活,转身就往后台跑。
这一下剧院内彻底乱了,台上台下,尖叫声响成一片。
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第一时间冲到唐寅近前,来不及查看他的伤势,拽着唐寅的衣服连连后退。毕竟现在太昏暗,也太混乱,台上的演员和台下的贵族、仆人们都吓的四散奔逃,他们怕再有刺客混到唐寅身边下毒手,所以只能先把他拖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混乱之中,江凡等人一直把唐寅拖到剧场的正中央,并且在他的前后左右都站定了之后,这才一边紧张的扫视四周,一边偷眼观瞧唐寅的伤势。
等看清楚唐寅的情况之后,众人无不长松口气。原来刺客那一箭只是看上去钉在唐寅的脸上,实际上并没有。唐寅的反应太快了,关键时刻,他是没时间罩起灵铠,但长年养成的警觉神经又再次救了他一命。
当箭支射到近前的一瞬间,唐寅已侧头闪躲开,而当箭支马上要飞过去的时候,他张开嘴巴,一口把箭支死死叼住。所以看上去箭支象是钉在唐寅的头上,而实际是被他咬在口中。
“大王你没事吧?”众人边扫视周围慌乱的人群边异口同声地问道。
扑!唐寅把口中的箭支吐掉,翻身从地上坐起,并揉了揉撞得生疼的后脑,不满地嘟囔道:“本来没事,但被你们这么一拽,差点把脑袋撞碎!”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老脸皆是一红。刚才情况不明,现场混乱,江凡等人只顾着把唐寅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下手自然粗鲁了一些。“大王,我们”
唐寅摆摆手,恍然想起什么,转头向左右望了望,问道:“刚才被我抓住的那个女人呢?”
“这大王,我们并没有注意。”
唐寅皱了皱眉头,估计那女郎十有八九是趁乱逃走了。他捂着后脑,慢慢站起身,这时,同来的贝萨贵族们也齐齐跑了过来,上一眼下一眼的来回打量唐寅,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人们也都长出一口气。如果唐寅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统统难逃其咎。
“风王殿下没事吧?”桑切斯第一次冲到唐寅近前,比任何人都关心的抢先问道。
看着装模作样的桑切斯,唐寅心中冷笑,指甲上涂有剧毒的女郎,和台上放冷箭的刺客,肯定都是桑切斯的部下,至少是和他有关系的,只可惜本已被自己擒住的女郎却趁乱逃走了。
他含笑摇头说道:“区区刺客,还伤不了本王。”
“啊,风王殿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如果风王殿下发生个意外,我们可都没法向国王陛下交代了。”桑切斯做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却是大失所望。
同来的这些贝萨贵族们也都不是傻子,剧院是桑切斯找的,陪客的女郎们也是他找来的,其中混有刺客,怎么可能会和桑切斯没干系呢?但没有确实的证据,这种话也不能随便乱说。众贵族们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只要风王殿下没事,就一切好说。”
桑切斯故作气愤地又道:“刺客无法无天,先是混入王宫,行刺杜基王子,现在又跑来刺杀风王殿下,可恶至极!”说着话,他挥手叫来一名侍从,令其马上找城中的军队过来,封锁剧院,严查刺客。
唐寅差点笑出声来,这时候追查刺客还有什么用?等军队过来,刺客早跑的无影踪了。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淡然道:“看起来,这场戏剧是没办法再看下去了,公爵阁下,多谢今天的邀请,本王先回行馆了。”
听他话中没有猜疑自己的意思,桑切斯稍感安心,忙说道:“我派人护送风王殿下回行馆。”
“不用了。”唐寅摆摆手,别有深意地含笑说道:“有本王的属下保护本王,本王很放心!”说完话,他呵呵轻笑一声,转身向剧院外走去。江凡等人急忙跟了出去。
看着唐寅离去的背影,桑切斯慢慢咬紧牙关,拳头握得紧紧的。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除掉唐寅,此后再想杀他,怕是难如登天了。
这次刺杀唐寅的行动,桑切斯可是谋划许久的,不可谓不周密,他生怕一人不行,还特意弄了个双保险,结果,还是被唐寅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此时,桑切斯也有些心寒,唐寅与肖娜的婚事已难以阻止,贝萨和风国的联姻难以避免。
出了剧院,上官元彪快步走到唐寅身边,怒声说道:“行刺大王的刺客肯定和桑切斯有关系。”
“不仅有关系,那就是桑切斯派来的。”一旁的卢奢低声说道。
上官元彪说道:“既然如此,大王应深究此事!”
卢奢顾虑忡忡地说道:“无凭无据,即便深究,也不了了之。”
唐寅点点头,说道:“卢大人说的没错。何况,我们是在贝萨,不是在风国,如果真查出刺客是受桑切斯的指派,我们的处境反而更加尴尬。”
卢奢闻言,暗暗点头,拱手说道:“大王所言极是!明日大王便可迎娶公主回国,现在应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上官元彪气呼呼地说道:“我只是看不管桑切斯那副小人嘴脸!”
唐寅嗤笑一声,说道:“放心吧!他在贝萨也难以长久。”以克尼斯的精明,被他盯上了,桑切斯在贝萨的好日子也算是要走到头了。他喃喃说道:“唯一可惜的是,让那个女刺客逃掉了。”
卢奢等人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大王为何要在一个女刺客身上纠结。
其实唐寅对那个女刺客没兴趣,倒是对她所用的毒药有兴趣,泰斑蛇毒是天下至毒,用处很多,即可杀人,也可以用来救人,只少量的泰斑蛇毒便可制造出大量的麻醉药剂,唐寅很想从女刺客身上查清楚她的毒药是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