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甫秀台直冲冲地往外走,唐寅箭步窜上前去,把他拦住,疑问道:“皇甫长老要去哪?此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皇甫长老可莫要冲动啊”
皇甫秀台猛的把手中的钢箭抬到唐寅的眼前,凝声说道:“还没有调查清楚?这还需要再调查吗?杀人偿命,我要让那些畜生偿我师妹的命来!”
说完话,他猛的一推唐寅,继续往外走。
唐寅再次掠过他,挡住他的去路,说道:“东方府附近的川军大营里可都是川军中的精锐,连连金长老都折损在他们手上,皇甫长老前去只怕也”
皇甫秀台对上唐寅关切的目光,点点头,说道:“老夫知道,风川两国是盟国,风川两军是联军,此事风王殿下也不好出面处理。不过风王殿下也不必为难,老夫自己会去解决,只求风王殿下能代老夫安葬好师妹,老夫便已感激不尽了!”说完,他再一次推开唐寅,走出中军帐。
这回唐寅没有再去阻拦他,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唐寅扑哧一声乐了,慢悠悠地说道:“这回可有热闹看了!”
艾嘉走到唐寅身边,先是往外面瞧瞧,接着低声说道:“大王,奸污金长老之事是幽暗之人所为,那些幽暗的人虽说加入了暗箭,但对神池的长老们仍记恨于心,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丑事。”
唐寅深吸口气,幽幽说道:“可是他们不知道,当初去营救他们的人中,也有金宣一个!”说着话,他转过身形,看着地上的担架,幽幽说道:“成殓起来,厚葬!”
“是!大王!”艾嘉答应一声,正要令人把担架抬出去,唐寅恍然又想起什么,说道:“对了,棺木要备上两口。”
“啊?”艾嘉吃了一惊,满脸不解地看着唐寅,疑问道:“大王,为何要准备两口棺木啊?”
唐寅淡然一笑,反问道:“你认为皇甫秀台还能再活着回来吗?”
他走回到自己的坐位,慢慢坐下,弹着手指说道:“看得出来,皇甫秀台对金宣的感情很深,可能深到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地步,既然他二人生不能一起,死就葬在一块吧!”
“大王果然是仁义之君!”这话不是艾嘉说的,秦合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向唐寅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恭喜大王,略施小计,便接连除去两个心腹之患。”
唐寅仰面而笑,向秦合招招手,说道:“秦先生请近前坐!”等秦合在他的下手边坐好后,他笑道:“这多亏有秦先生为本王出谋划策啊!”
秦合面色一正,拱手说道:“小人不敢贪功,这全因大王的英明决断。”
唐寅脸上的笑意更浓,秦合这个人还是很好用的,机灵又有头脑。他缓声说道:“皇甫秀台死后,本王的心腹之患便只剩下一个了,秦先生可知他是谁吗?”
秦合身子猛然一震,暗吸口凉气。他当然知道唐寅指的是谁,正是自己的师傅,聂震。
风王的刀终于还是要砍向师傅的脑袋了!秦合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对唐寅苦笑道:“小人知道。”
“那你说说看,可有何良策?”唐寅笑盈盈地问道。
“任何手段皆可以。”秦合说道。
唐寅挑起眉毛,反问道:“事情闹大,难道不会惹人非议?”
“大王只需开棺验尸,将东方长老被害的真相公之于众,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堵上所有的口实了。”秦合垂首说道。
唐寅暗暗点头,没错,自己先除掉聂震,然后再开棺验尸,公布东方夜怀的真正死因,到时死无对证,所有人都会认为是聂震所为,而绝不会联系到自己身上。秦合果然善出妙计,而且是一环扣着一环,最后把他的师傅也扣进去了。
他仰面而笑,点头说道:“多谢秦先生指点,本王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后,秦先生就在本王身边做个谋士吧,有很多事情,本王都想听听秦先生的见解。”
秦合闻言,急忙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地跪地叩首,说道:“小人多谢大王厚待,以后必定竭尽全力,辅佐大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好、好、好!秦先生快起来吧!”唐寅连连点头,并含笑向秦合摆了摆手。
且说皇甫秀台,现在老头子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离开风营后,直奔东方府附近的川营而去。
川营这边一如往日的风平浪静,一派祥和,士卒们进进出出,完全没有感觉到大难已然临头。
当皇甫秀台怒冲冲而来的时候,营地门口的军兵都是一塄,不明白这位神池的大长老怎么突然来己方的军营了。
有名小头目急忙快步跑上前去,拱手施礼,说道:“原来是皇甫长老,稀客啊稀客,不知皇甫长老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他话还没有说完,面无表情的皇甫秀台已然拔出佩剑。太快了!在他拔剑的同时,空中也闪出一道长长的寒光。
就听扑哧一声,那名川军头目的脑袋应声而落,头颅已然滚落在地,但身子还站在原处,顿了片刻,猩红的血浆才从断颈处喷射到空中。
“啊”见此情景,在场的川军无不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向皇甫秀台,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皇甫秀台也不给他们回神的机会,一走一过之间,十数名川军士卒全部惨死在他的灵剑之下。
“疯了皇甫秀台疯了!快关营门,赶快关闭营门!”川营并非营寨,而是将几座大的宅院合并到一起改造成临时的军营,所谓的营门也只是宅院的木门罢了。
反应过来的川军士卒们纷纷尖叫一声,调头往回跑,进入营内后,慌慌张张的关闭营门。
区区的院墙,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皇甫秀台?后者都未翻墙而入,直接走到院门前,意念转动之间,灵乱风施放出去。
木制的院门根本无法承受灵乱风的暴击,随着一阵咔咔的脆响声,两扇木门被密集的灵刃搅个粉碎,连带着,门后的川军也被波及到,一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
皇甫秀台迈步走进川营之内,一名受伤倒地还未咽气的川兵见到皇甫秀台向自己走来,想重新拿起武器与他拼命,皇甫秀台走过他身边时只是信手挥剑,便硬生生削掉他大半的头颅。
川营的主将名叫张顺,军阶不高,只是一名兵团长,此时他正在自己房中悠闲地喝着茶。
这时候,一名川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将将军,不、不好了,皇甫秀台来了皇甫秀台进来了”
张顺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名士卒,皇甫秀台来了确实让人意外,但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吧!他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说道:“既然皇甫长老登门拜访,那就请进来吧。”
“将军,不是的,他他是自己杀进来的皇甫秀台见人就杀,像疯了似的,我军已有不少弟兄死在他的剑下了!”那川兵急得满头是汗,脸色都吓青了。
皇甫秀台是杀进来的?张顺下意识地站起身形,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人也不知,将军,兄弟们根本拦挡不住皇甫秀台,将军得赶紧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顺满脸的茫然,自己从未得罪过皇甫秀台,他来找自己的麻烦作甚?
他正琢磨着,外面突然一阵大乱,张顺大步流星走到屋外,举目一瞧,只见数百名之多的己方士卒踉踉跄跄的退到院中,不少人身上还挂着彩,一个个满脸的惊慌与惧怕。
直到现在张顺也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人群中有一名千夫长,他大叫道:“宁远,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千夫长急忙跑到张顺近前,说道:“皇甫秀台无缘无故地杀进我军营地,而且出手狠毒,见谁杀谁,不留活口啊!”
原来真是这样!张顺脸色顿变,他疑问道:“可知是何原因?”
“属下不知!皇甫秀台他也没说!”名叫宁远的千夫长颤声说道:“将军,皇甫秀台很快就要杀到这里了,将军还是快避一避吧!”
“笑话!本将乃川国堂堂的兵团长,岂会怕他皇甫秀台一个人?宁远,你立刻去集结弟兄,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罢甘休!”
“是!将军!”宁远硬着头皮应了一声,他正要转身离去,张顺又把他叫住,说道:“对了,再顺便派人去东方府求援,万一弟兄们挡不住皇甫秀台,东方长老的弟子也能帮我们一臂之力!”
“明白!”宁远连连点头,快步跑了出去。
现在,皇甫秀台已完全杀红了眼,而且没有目标,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从营外一直杀入前院的大堂,又从前院杀到东院,随后再从东院往西院杀。这一路杀下来,都不知道有多少川兵折损在他的手里,原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川营现已变成到处都是血迹,随处可见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