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再次凭借灵巧的身法,闪开格鲁的回刺。
格鲁攻,唐寅躲,两人你来我往,眨眼工夫就打斗了十个回合。
其中唐寅未出过一招,在贝萨贵族看来他是被格鲁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了,周围喊喝声、嘲笑声此起彼伏,人们只等着看唐寅如何出丑。
实际上唐寅只是在试探格鲁而已,十个回合下来,格鲁的底子也被他摸得差不多了,这个黑人并无太多的战斗技能,唯一能值得炫耀的就是自身的素质,身体壮,力气大,速度也快,臂长腿长,不过只凭这些,在唐寅眼中他连三流高手都算不上。
当格鲁再次一矛刺来时,唐寅身子向后弹射,退出数步之远,随后他挺直身躯,一手背于身后,另只手夹着酒杯冲着格鲁晃了晃,说道:“单手杀你,一招!”
格鲁没听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可听出他的轻视之意,他怒吼一声,再次持矛向唐寅扑杀。
就在双方要接触的瞬间,唐寅身形旋起,如鬼魅一般纵到格鲁的身侧,手中酒杯对准他的光秃秃的黑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太快了,太的让人无从作出反应。
格鲁只是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头顶传来一阵巨疼。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唐寅手中琉璃杯子正中格鲁的天灵盖,顿时间酒杯破碎,唐寅手急眼块,双指一挥,正好在空中夹到一块琉璃碎片,然后手指顺势在格鲁的脖颈处轻描淡写的划过。
说来慢,实则极快,他砸碎酒杯,夹住碎片,划过格鲁的喉咙,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他身形还在空中时一瞬间完成。等唐寅落地后,背对着格鲁,连头都未回一下,双指一弹,将指间碎片弹飞出去。
此时再看格鲁,脖子被划开一条三寸长的大口子,更要命的气管与血管齐齐被割断,他扔掉长矛,双手捂着脖子,鲜血顺着他手指的缝隙不停的汩汩流出。
周围的贵族们见状,一各个吓的脸色顿变,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
格鲁想吸气,不过张大的嘴巴一口气也吸不进身体里,他想要说话求救,不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只出发咯咯的怪响。
扑通!他无力的跪到地上,侧过头,以近乎绝望的眼神地看向克尼斯。
克尼斯这时也傻眼了,谁能想到,贝萨城中格斗最厉害的角斗士,竟然在唐寅没施展灵武的情况下以一只酒杯一招杀掉,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也可怕到了极点。
他没有理会格鲁,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唐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
唐寅走到跪地的格鲁近前,后者此时还没咽气,他哀求地看着唐寅,嘴巴一张一合,似要说些什么。
唐寅能理解他割喉后临死之前的痛苦,他抬起胳膊,握紧拳头,猛的一拳击出,正中格鲁的太阳穴。
这是能令任何人都当场毙命的重拳。格鲁太阳穴的软骨被唐寅一拳打碎,整个人都横着飞了出去,落地后,人当场便绝气身亡。
取出一块手帕,唐寅随意地擦擦手,慢悠悠地说道:“我刚才说过,你要失去一名很能打的奴隶了。公爵阁下。”
克尼斯终于回过神来,脸色也随之变的异常难看,狠狠瞪了唐寅一眼,怒哼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拂袖而去。
克尼斯前脚一走,宴会大厅就象炸了锅似的,人们议论纷纷,看着唐寅的眼神也变成了又惊又怕。
刚开始他们并未看得起唐寅,可后者这技惊四座的一击,可以说把贝萨的王公贵族们都给震住了。
贝萨国王桑切斯令人把格鲁的尸体拖出去,仆人们也随之一窝蜂的涌过来,将地上的血迹擦抹干净。时间不长,宴会大厅又恢复了正常,好象没有发生过打斗似的,只是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桑切斯走向唐寅,呵呵一笑,赞叹道:“真没想到,唐将军除了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外,连格斗技巧也如此厉害。”桑切斯是打心眼里欣赏唐寅,也是打心眼里惧怕唐寅,如果他不是昊天帝国的人,而是贝萨人,桑切斯一定会毫不犹豫将他招入麾下,给予高官高爵,只可惜,事实与如果恰恰相反。
这时,会场内的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对唐寅又是搭讪又是敬酒。
贝萨人比风人还要尚武,崇拜强者,唐寅杀了格鲁,没有引起贝萨贵族的敌意,反倒令他们生出敬畏之心,对唐寅的态度也越发客气。
唐寅是来者不惧,有多少酒喝多少酒,仿佛不怕醉倒似的,反倒上官元让受到唐寅的提醒,再不多贪一口,滴酒不粘。
桑切斯身边的白裙女郎也走了过来,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贝萨式的佩剑,冲着唐寅冷面说道:“我想与你再战一次!”
唐寅一愣,什么叫再战?自己以前和她交过手吗?
见他露出茫然之色,白裙女郎正色说道:“上次你入王宫,我曾与你打过一次。”
“哦!”唐寅这才恍然想起上次突入贝萨王宫时,桑切斯身边确实有位女性灵战士,而且一出手就对自己用出血魂追这种厉害的技能,只是当时她身穿灵铠,唐寅现在自然认不出她了。
他上下打量白裙女郎,看不出来当时那位女性灵战士竟然是位这么漂亮又柔弱的女郎。他淡然一笑,悠悠说道:“原来是你。”
“你可敢再与我一战?”白裙女郎目光冰冷,手中的佩剑又向上抬了抬,看样子好象随时会拔剑与唐寅恶战似的。
没等唐寅答话,桑切斯已不满地瞪向白裙女郎,制止住她的挑衅,然后他又向唐寅一笑,介绍道:“她是我的女儿,肖娜公主,如有得罪之处,唐将军不要介意。”自己女儿的半斤八两,桑切斯再了解不过,而唐寅有多厉害,刚才也见识到了,找唐寅挑战,格鲁就是前车之鉴。
唐寅一笑,说道:“国王陛下严重了。”
别说肖娜是公主,只凭她女人这一点唐寅就不愿与她交手。
受到父王的阻止,肖娜忿忿不平,不过也不敢再执意下去。
接下来宴会风平浪静,没人再来找唐寅的麻烦,等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桑切斯邀请唐寅晚上住在贝萨城的行官,就不要回他自己在城外的营地了。
唐寅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若是拒绝好象自己胆怯,不敢在城内过夜,他点点头,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贝萨人豪爽,自然也喜欢唐寅豪爽的个性,桑切斯仰面而笑,令手下人安排唐寅的住处。
听唐寅愿意在贝萨城内留夜,肖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默默打定了主意。
由王廷的官员领着,唐寅和上官元让离开王宫,前去行馆。
路上,唐寅对上官元让说道:“元让,你出城到我们的营地去住,顺便通知大家一声,我留在城内过夜。”
扔下唐寅一人,上官元让哪能放心,他疑问道:“我走了,大人你怎么办?”
现在上官元让对唐寅越来越佩服,就单纯以格斗技巧来论,他自认也比不上唐寅。
唐寅一笑,幽幽说道:“元让,别忘了你来此的任务是什么,哪边是重点你还分不清楚吗?”
上官元让先是一怔,随即心中了然,他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拱手说道:“我明白了。”说完话,他不再耽搁,拨转马头,快速向城外的己方营地而去。
贝萨城的行馆很豪华,里面的装饰甚至能与王宫相媲美,不管这是不是贝萨的面子工程,不过人住在其中确实是倍感舒适。
且说上官元让,一路策马飞奔,快速出了贝萨城,到了己方营地,他飞身下马,向周围的己方人员略微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流星走到马车前。
这时,程锦和陆放急匆匆走了过来,离开时是唐寅和上官元让一起走的,怎么到了晚上却只有上官元让一人回来,唐寅哪去了?
上官元让正想挑开马车的帘子,程锦抢先一步拉住他的衣服,凝声问道:“上官将军,大人呢?”
“大人?”上官元让一笑,冲着马车扬扬头,说道:“大人自然就在车内!”
“啊?”程锦和陆放同是一惊,大人怎么可能在车内,他们明明是看着唐寅入城的,并未见他回来,怎么可能会在车内呢?
上官元让身躯一震,甩开程锦的手掌,边挑起车帘边说道:“大人的真身还要在车里躲到什么时候?”
随着他挑开车帘,众人定睛再看,马车之内端坐两人,其中一位是邱真,另外一位不是唐寅还是谁。
看到唐寅真在车内,众人都傻眼了,大人在这里,那进城的那个与贝萨人议和的‘大人’又是谁?
程锦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顿是一亮,看着唐寅惊讶道:“暗影分身?”
他说的没错,唐寅确实用了暗影分身。
贝萨议和,谁知道是真是假,谁都不敢保证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他也不愿以身涉险,便以暗影分身化出分身,代替自己入城。
这也是唐寅只带上官元让一人进城的原因所在,一旦发生意外,以上官元让的修为,不求杀敌,自保肯定没问题,而自己的分身则随便了,即使被杀也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