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笑得瘆人。
她死死盯着贾笙的脸,说道:“你真想知道?”
贾笙咬牙切齿:“贱人,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想为骆冰报仇吗?你是想杀死我?”“报仇?我一介弱女子,哪有什么报仇的气魄?至于杀死你,我更不敢了,原本我是有着更好的计划,只是贾笙,我低估了,低估了你的兽性,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恶魔。
”
顿了顿,白悦冷笑着说道:“是,从最开始我就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女儿,我也知道你想要男孩,但我想,等孩子生下来,你看到孩子时,没准就会喜欢了。”
贾笙嗤笑:“那个小贱种,还指望我会喜欢?怎么,你和野男人生的孩子,还想让我替你养大。”
“这是你欠她的,你杀死了她的父亲,你抚养她长大,不是应该的吗?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有别的孩子?不可能的,这辈子,别的女人都不会再怀上你的孩子了。”
白悦抬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戾气。
听到这话,贾笙的心跳了跳,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我在一起的同时,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其他女人也怀了孕?”
白悦又笑,笑得很是嚣张。
贾笙的心猛地一跳,忽然站起身来,咬牙说道:“她们流产,都是你干的?”
“对,是我干的,两个女人是在我的怂恿下主动流产,还有两个,是我制造意外导致她们流产的,唔,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四个女人里,有三个都是男孩。”
白悦桀桀笑着,一直盯着贾笙的脸,当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与愤怒时,她心中格外畅快。
“贱货,你这心狠手辣的贱货,你竟然害死了我儿子!”
贾笙怒声咆哮着,却被赶来的警察呵斥一番,他不甘,最终还是强忍着怒火坐下。“我原本的计划是等我女儿长大,继承你的财产,在你失去一切时,我再告诉你这一切,到时候,你得知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女儿是其他男人的种,那种滋味,一定很美妙。
”
白悦却丝毫不在乎贾笙的愤怒,她甚至还一直在火上浇油,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贾笙发怒。
“结果我却低估了你,你在听到我生了女儿后,你竟然抛弃了我,呵,你敢抛弃我?贾笙,既然你抛弃了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贾笙的心都在颤抖,他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竟然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
她竟然想给他戴上绿帽子,她竟然想让其他男人的种来霸占他的财产,她竟然还害死了他其他的孩子。
“贱货,贱货,我要杀了你!”
贾笙浑身都在颤抖,他这一辈子,除了在贾嫱手里吃了大亏外,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但现在,这个与他隔着玻璃相望的女人,却生生捅了他一刀。
“杀了我?贾笙,我告诉你,你没机会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走出监狱了,唔,或者,你的人生很快就要结束了。”
白悦从未觉得有如此畅快淋漓过,她看着贾笙那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她就觉得兴奋。
“你以为我在你身边什么都没做吗?你杀过人的证据,你所有犯法的证据,我早就收集起来了,在贾嫱替我付清住院费时,我全都交给她了。”
白悦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她用这些证据来换取自己与女儿后半生的安稳,她觉得很值。
“你以为沈平川是个二傻子吗?呵,他从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他早就和厉啸寒联手,早就给你挖好了陷阱,为的就是让你粉身碎骨!”
白悦咬着牙说道,她喜欢看贾笙那种绝望愤怒的表情,她喜欢看他痛苦的样子。
贾笙心中已然猜到了真相,可现在被白悦说出来,现在白悦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他,他依然愤怒,依然想冲出去杀死每一个骗了他的人。
“唔,我可以给你找律师,但至于找哪位律师,就不是你能管得了,当然,你父母该出的钱还是得出,贾笙,我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放心。”
白悦笑得格外阴森,她凑近他,一字一顿说道:“我会送你一程,让你早些去见骆冰。”
贾笙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自诩运筹帷幄,现在,却要栽在白悦这个贱人手中。
想当初,她对他千依百顺,他打她骂她,她都不还手不还口,甚至还跪在地上劝他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体。
之前的奴性去哪里了?之前的乖巧去哪里了?
呵,现在他一失势,白悦就急不可耐骑在他脖子上作威作福,甚至还要将他置于死地。
贾笙心中格外的愤怒,在愤怒之后,又是难以言喻的惊恐与绝望。
因为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能帮他的人根本就没有。
他刚愎自用,他心狠手辣,那些依附在他身边的人,不过都是为了活命,为了利益而已。
这种脆弱的忠诚在他锒铛入狱后就土崩瓦解,那些人与白悦一样,杀死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救他呢?
这一刻,贾笙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他终于明白,厉啸寒这一步棋有多狠,不止抢走了他的钱,让他成为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而且,他还断送了他所有的希望。
厉啸寒就是要让他在绝望与恐惧中等待死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数着日子,一天天的等死。
意识到这一点,贾笙的腿忽然就软了。
死?他要死了吗?不,不,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他贾笙也不会死。
他是谁?他是从小到大都没失败过的人,他是父母眼中那个最优秀的人,他是那个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的明珠。
如此优秀的他,怎么会死呢?谁敢杀死他?
警察带贾笙回监狱时,贾笙忽然挣扎着,怒声骂道:“你们这些混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贾笙,我父母都不敢动我一下,你们有什么资格欺负我?”警察皱眉厉声呵斥道:“正因为你父母舍不得动你,所以才纵容你走到了今天,你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父母,是他们的溺爱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