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顾月卿领着众将领杀敌,后有秋灵带着众位万毒谷弟子和暗影卫突袭。
前后夹击,大燕军败。
顾月卿立于城墙之上,守城将军领着一众将士齐齐跪地,激动高呼:“摄国公主殿下千岁!摄国公主殿下千岁……”
呼声经久不停。
解困阜阳城,顾月卿做好城防部署方领着挑选出来的两千将士往青城而去。她虽是将小君焰绑在身前,但从阜阳到青城路途并不算远,她便骑马前行。
同样在危机关头救下青城。
此后再前往其他城池,有她在,大燕的军队便没能得逞。
倒是这一路上,不管快马前行如何颠簸,与敌人对战之时战火如何激烈,小君焰都不哭不闹。
他才半岁便如此懂事,顾月卿十分欣慰。
当然,经此过后,她也更肯定她的孩子将来绝非泛泛。
燕浮沉派来天启的人不少,却也不多,顾月卿尽数将其解决,加上从一座城池到另一座城池所花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而已。
在顾月卿解决这些侵略天启的大严峻时,君临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诚如君凰所料,有周子御坐镇,并未出现什么大乱子,加之后来千流云赶到,大燕的军队更是未能动摇君临半分。
如此一来,等着君临和天启后方出事动摇军心的燕浮沉自是失望的,但自那晚接到飞鸽传书,他便想到会是样的结果,是以并未有太大意外。
一个月,燕浮沉未露面,君凰未攻城。
燕浮沉未露面是等着敌军被后方的变故影响;君凰未攻城,却并非全是因着燕浮沉未露面,而是他们军中确实出现了军心动摇的局面。
大燕军队攻打君临和天启的消息传到军中,将士们担心留下的守城军人数太少恐不是大燕军敌手……
若他们攻下大燕,却失去自己的家国,又有何意义?
是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军心自然而然便动摇了。
但君凰是什么人,哪能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得?
一声令下,动摇军心者,斩!
也确实斩杀了几百人。
如此雷霆手段,谁还敢妄言?
然,莫要以为君凰如此做会失人心。
并不会。
君凰给出了有力的证据,证实斩杀的兵士皆是敌军奸细,敌军将人安插在他们军中只为扰乱他们的军心。
同时还告知所有人,他们听到的传言皆有误。
大燕的军队确实对君临和天启出了手,但君临有周子御坐镇,天启有顾月卿……
第一公子的本事,君临人自然相信。
天启摄国公主,天启人没有不信她的道理。
于是军心更稳了。
军心动摇,消息却未传出半点,可见君凰早有准备。
谣言开始在军中传开时他并未制止,只叫人守住不让消息传出军营,却在谣言最甚,军心最不稳时出面以果决的手段解决。
既找出了奸细,又稳固了军心。
一举两得。
只是做这些确实耽搁不少时间,这也是君凰迟迟不攻辽源城的原因。
*
“王上,人带来了。”
一个月,已足够燕浮沉的人将夏旭找来。
燕浮沉闻声抬头,便看到夜一领进来的夏旭和安荷。
两人身上是脏乱的粗布衣衫,头发凌乱,脸上甚至还沾染了些尘土。夏旭时不时毒发,安荷奔波劳累没有精美的首饰华丽的衣衫上好的脂粉……
看起来都十分狼狈。
谁又能想到这两人曾是药王山大名鼎鼎的老药王和禾术身份高贵的黎王妃呢。
时隔多日再次踏进这般庄严华丽的殿宇,看到坐在殿中主位上一身贵气的人,安荷就像饿狗看到骨头一般,双眼发光。
吃这么久的苦,好日子终于来了!
她此番满脑子都是沐浴换身干净且质地上好的衣衫,再美美的吃上一顿,诸如对方是敌是友因何将他们找来之事,她皆不不关心。
比起安荷,夏旭要清醒些,尽管在半月前燕浮沉的人找到他时,他心里十分高兴。
天知道这一路除了要忍受毒和蛊的折磨与安荷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以及躲避药王山弟子的追杀,他多么渴望能有一个避难之地。
燕浮沉找上来,正合他心意。
至于燕浮沉为何找他,他虽不甚清楚,却也能猜个大概。
无非是想利用他对付君凰。
而今大燕的处境,或者说燕浮沉的处境并不比他好多少。
“不知大燕王寻本座来所为何事?”
燕浮沉看着他这番分明已是过街老鼠,却还要端出老药王架子的姿态,眼底划过一抹轻蔑。
“素闻老药王大名,一直未有机会得见,得知老药王人在我大燕境内,孤便着人将老药王请来做客。老药王一路劳顿,先下去梳洗用膳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来人,将老药王与这位……夫人领去客房!”他说起“夫人”二字时,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隐着的点点嘲弄。
夏旭脸色有些难看。
又一个月的相处,已经将他对安荷的感情磨尽,但此番安荷到底是跟着他一道来的,看不起安荷就是看不起他。
夏旭脸上当然不会好看。
倒是安荷,听到燕浮沉提到“沐浴、用膳、休息”等字眼,哪还管其他,面色一喜连连道谢:“多谢大燕王!”
迫不及待看向夜一,“劳烦领路。”
只是她这般吩咐人的语气显得有些高高在上,好似能给她领路于夜一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似的。
夜一淡淡看她一眼,心下冷笑。
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前呼后拥仆从无数的黎王妃?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局面。
不过这是燕浮沉吩咐,夜一自然照做,退到一旁,“老药王、黎王妃,请!”
安荷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夏旭却站在原地不动,微微拧眉看着燕浮沉,“大燕王有话便直说,不必等到明日。”
“老药王倒是个爽快人。既如此,孤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坐!”
夏旭看他一眼,迟疑一瞬终是走过去坐下,然他刚举步,安荷就不满道:“阿旭,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本……我都累死了,现在只想沐浴更衣用膳睡觉!大燕王既是好意,你又何必拂了?”
回头,夏旭的眼神很冷,“本座早便与你说过,若受不住便早些离去!”
“我……你……”安荷有些被他吓到,语无伦次。
根本不敢再开口,就怕他真会丢下她不管。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夏旭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燕浮沉,“此番寻本座来有何目的,大燕王不妨直言。”
“近来听到不少传言,道是老药王精通蛊术,不知真假?”
不喜看他再端着架子,燕浮沉便补充:“孤是什么样的人,相信老药王或多或少也早有耳闻,孤自来说话不喜绕弯子,老药王也不必为了能与孤有更多可谈的条件扯些有的没的。”
燕浮沉的神情让夏旭明白,在他眼里,自己似乎没那么重要。
诚然,燕浮沉并非什么好人,从他早年将那些与他争夺王位的兄弟一一除去便能看出。
从不受宠的歌姬之子到一国之主,燕浮沉确实足够隐忍,然隐忍也因事而异。
若他继续端着,让燕浮沉失去耐心,吃亏的便是他。
当今天下,若有什么地方能容得下他,许也只有大燕了。
他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于是夏旭不得不收敛脾气道:“不错,本座确实精通蛊术。”
精通……
那是从前。
如今他自身都中了蛊却解不得,又有剧毒缠身,养的蛊在匆忙离开禾术时并未带出多少,实力已大不如前。
当然,这个事他自不能让燕浮沉知晓,否则便失了谈判条件。
“若本座所料不差,大燕王将本座请来,应是希望本座能用蛊帮你对付君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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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