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上的职员低头窃窃私语,他们当然知道傅司瀚和谁合作的香水,只是那一瓶香水的原作者,离成为一个调香师,还有不小距离吧?
男人的手臂依然直挺挺的伸着,直到藏在幕布后面的女人,磨磨蹭蹭的走到台前。
“大,大家好。”这一次,面对上百位员工质疑的面孔,她再也没有办法,强迫自己震惊下来。
“欧阳小姐拥有非常专业的嗅辩能力,而且对于香型的调配有着极高的天赋,让我们共同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说完最后一句,傅司瀚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了会议室最后一排的角落。
半晌,安静的会议室终于响起了掌声,职员们心照不宣,反正话是傅总监说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要等着看欧阳真到底是璞玉还是废石就好了。
台上微微发抖的欧阳真,手背突然感觉到温热和干燥,她抬起头,对上男人微笑的视线,心里一阵安稳,不禁和男人相视一笑。
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女人,看到此情此景,嘴角抽搐。“啪”的一声,扣断了手里的铅笔。
早上在蔻哲“例行巡视”白千惠,还没走到那个她最在意的地方,房间里的男人就开了门。
看着缓步走来的男人,白千惠屏住了呼吸,万分期待。
“你跟我来。”男人停在了她身旁。
她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就听到男人冷漠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调查我?”
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她本来也就没想要瞒着他。
“是。”
“放弃吧。”男人勾了勾嘴角,仿佛在嘲笑她多此一举。
“你不想知道我调查到了什么吗?”她迅速回击。
“不想。”
“Cauton来找过我!”看着伸手开门打算“请”她出门的男人,她慌忙开口。
“是你?”男人转身,眼神凌厉。
“我没有告诉他原香在那个女人身上!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才说漏了嘴!”
“我不希望这件事的真相,通过你的嘴,传到Cauton耳朵里。”
“你就这么在乎她?”看着握紧拳头步步紧逼的男人,白千惠难以置信。
“……”
“好!傅司瀚,我告诉你!要怎么对付她是我的事!你最好保护好她,我怕我哪天心情不好,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看着男人拉开门远去的背影,白千惠气急败坏的冲他大喊。
“你尽管试试看。”男人轻轻侧了侧身子,轻轻吐出六个字。
台上傅司瀚的眼神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她万万没有想到,傅司瀚的保护,竟然是把欧阳真推到聚光灯下,成为众人的焦点,即使她再想刁难她,也要考虑周围人的态度。
“啧啧啧,欧阳真是不是对傅总监用什么迷魂药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赶上了!”
“可不是吗!\蔻哲’的调香师是那么容易当的吗?如果没有傅总监的帮忙,就凭她?恐怕要在茶水间倒一辈子茶!哪有机会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当凤……”刚刚散会,两个职员就议论起来。
“咳……”看到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欧阳真,职员A连忙用胳膊肘捣了捣还在滔滔不绝的女人。
“你碰我干嘛呀!我说的不就是实话嘛!”职员B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王姐,这是你发给我的资料,我已经分析过了。”欧阳真停下脚步,定定的看向两人。
“知道了!”那个叫王姐的女人并不在意欧阳真眼睛里冒着的怒火,扯走她手里的文件,扭头走人。
步梯拐角处很少有人经过,欧阳真抱着手臂,坐在台阶上。午后炙热的阳光直射在她的肩头,有些烫。就像今天所有的职员,看向她的目光。
想起傅司瀚今天在台上说的那些话,又想到王姐她们的嘲讽,欧阳真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蔻哲”做出一瓶,真正属于自己的香水。
为了傅司瀚,更为了她自己。
口袋里手机震动,她掏出手机,是傅司瀚的短信——
“实验室。”
欧阳真随即起身,面对着耀眼的太阳光,元气满满的冲自己比了个V。
“加油!”
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拿着试管,像之前一样,挨到欧阳真身边,静静地探寻。
过了好久,欧阳真觉得自己身子都要坐僵了,他才收回身体,闭着眼睛思索了许久,挑了一瓶透明液体,滴加在试管里。
又一次将试管里液体轻扇进鼻腔里的傅司瀚,眼睛里闪过一道惊喜的光芒。
“有些相似了。”
“真的吗?”揉着肩膀的欧阳真,大叫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凑到了男人身边。
“唔……”还没来得及嗅到试管里的味道,一根手指就戳在了她的脑门上,把她顶到一边。
“不许闻。”
“切!小气鬼!”欧阳真撇撇嘴。
“你的香水分析进展如何?”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最近几天她哪有时间研究?
“我把你推到他们面前,不是为了让他们看我笑话的,你知道吗?”轻轻摇晃着试管的傅司瀚,眼睛斜向沉默的女人。
看着眼前男人严肃的面孔,欧阳真倍感压力,她的进与退,都与他息息相关。所以从现在开始,她只能不断向前,不能懈怠。
“嗯!”
“明天做香水的分析,如果和你的生日有关,尽量把我分析的几种精油的味道,按照你生日里面的数字,做出相应的比例调试。”男人一边小心翼翼的把试管里的透明液体倒进棕色广口瓶中,一边快速叮嘱欧阳真。
“好!”明天开始,这里就是她的战场了!
下班回家,欧阳真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大束的鲜花。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带刺的根枝被修剪的平平整整。大方绽开的花朵,炫耀着她的娇媚与妖艳。
她捧起花束,心里毫无波澜,身后的手臂悄然环住了她的腰身。
“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她勾起嘴角,转头向他微笑。
“赫恩,昨天你去哪里了?”盯着男人白色衬衣上的长发,欧阳真缓缓开口。
“嗯?公司有急事,需要加班,我将就在公司睡了一夜,手机也调了静音,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吗?”欧阳真笑了笑,时赫恩从小就不擅长撒谎,每次他把什么事都说的十分详尽,滴水不漏,十有八九就是在说谎,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他有任何“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