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虽然没问出什么,但心里明白,四哥肯定是知道的,既然四哥知道,那就表明自己那三位哥哥定然也是知道的。
他们远离京城,应该比四哥更容易套话,心里有了主意。
她看了侧边的知念一眼,后者会意,上前提醒道,“王妃,快晌午了。”
云落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找四哥聊天。”
“你回去路上小心些。”云慕寒本想自己送她回去,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派了两个近卫跟着。
“四哥也保重身体。”云落看他比上次见的时候清瘦许多,有些心疼。
“好,哥记着了。”云慕寒笑着送她到了大营门口,看她离开,才转身回去。
王府。
云落回来刚好是用午膳的时候,她边用膳,边回忆三位哥哥。
大哥稳重,凡事都挡在前面,为人刚正,责任心爆棚,二哥是个话痨,比四哥话还多,三哥腹黑,话很少,是哥哥里武功最高强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四位哥哥性格迥异,可能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很宠她吧。
想到这,她起身坐在书桌前提笔给大哥写了信。
信上倒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她发现自己非处子之身后的难受与委屈。
云落写完,又仔细读了一遍,发现没什么漏洞,才装到信封里封好。
大哥责任心重,又很直,通过安慰她的话,也能知道一些信息。
看着写好的信,她叫来知念,低声道,“你找个可信之人,快马加鞭送到边疆给我大哥,切记,一定要快。”
“是,我这就去。”知念不敢耽误,直接出了王府。
她刚走,锦书便进来了,福身道,“王妃,宅子的事查清楚了。”
“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云落完成了一件事,这会刚好闲下来。
“没什么异常,原先的主家是做生意的,三代经商,年岁大了后儿子又在经商的路上遇到马匪,老两口没了后人,便卖了宅子回乡养老了。”锦书跑了一上午,问了周围好多家邻居。
原先的主家乐善好施,在邻居中人缘甚好。
“那就好,明日你去把剩下的钱给了,把房契拿回来就行。”云落吩咐道。
锦书又问,“王妃,给商行的钱还差了些,要如何处理?”
“差的钱,你去王府的账房那里拿就是。”云落可没忘记上次江凌衍说的话,王府的钱她可随意支配。
不能浪费了他的好意才是。
云落才交代完,就听下人说安侧妃求见。
还未等她回话,厢房门口就传来她的声音,“妾有事想请见王妃。”
锦书有些诧异,这声音怎么比以前还难听了?
其实这也是安侧妃今日来的缘由,自从没有继续医治,她的嗓子不但慢慢恢复原样,这两日竟然越发恶化。
发出来的声音更加难听,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又来求云落。
锦书询问,“王妃若不想见,奴婢去打发了她。”
“叫她进来吧。”云落知道,自己若是不让她进来,她怕是能在外头站到天黑。
“王妃。”安侧妃进来后行了礼。
“起来吧。”云落淡然道。
安侧妃恳求道,“求王妃救救妾,妾的嗓子这几日越发严重了。”
云落拒绝的干脆,“不救。”
安侧妃忽然跪下,重重磕了下头,再抬头时已是泪眼汪汪了,“求王妃就当做日行一善,救我一次吧。”
说完,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很快,地上的泪滴越来越多。
云落不为所动,品着自己杯子里的茶。
安侧妃再开口,声音更加沙哑难听,“王妃真要见死不救?”
云落沉默不语,像是没听见她的话。
安侧妃忽然从袖袋里抽出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王妃若不救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她说完,云落终于正眼看了她,可却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末了冷冷道,“你若想死,便快些。只是最好出去再死,别污了我的地方。”
安侧妃闭上眼,手上用了力气,颤抖着移到自己的脖颈旁,当刀碰到脖子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她不敢。
云落看出她的怯懦,冷笑道,“若不敢,就别做出这幅样子。”
“锦书,送客。”她吩咐完,不再看脸色灰暗的安侧妃。
安侧妃手里的匕首握了又握,她确实做不到自杀,只能恨恨离开。
打发了安侧妃,一下午,云落都在厢房看书。
临近晚膳的时候,知念才回来,因锦书也在场,她不便说什么,只趁着锦书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凑近云落说了句,“已安排好了,五日便能送到大公子手里。”
云落点头表示知道了。
锦书余光注意着知念和云落的动作,默不作声。
……
晚膳后,锦书去备热水服侍云落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小厨房的水没了。
只能去了后院的水井,却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瑾沫。
瑾沫跟她打了招呼,“锦书姐,这么晚了还亲自来打水啊?”
锦书不想搭理她,随意道,“你不也是自己来吗?”
瑾沫笑道,“我主子位份低,自然比不了锦书姐了,不过……”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到锦书目光转向自己,才压低了声音道,“感觉之前王妃亲近锦书姐,这两日却走到哪里都带着知念,府里上下可都议论了好几天了。我是有些担心你,才想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何事?”
锦书心里本就因为这事烦闷,被她两句话说到了心里,也说了两句,“我若是知道发生了何事,便有应对的法子了。”
瑾沫跟着叹气,“王妃心思难猜,我现在倒是庆幸自己跟着侧妃了,虽说吃穿用度跟锦书姐你差了点,可是侧妃信任我,便足够了。”
锦书低声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了。”
若是没有知念,自己就是王妃跟前唯一的女使,也是能得了王妃信任的。
瑾沫趁机道,“锦书姐,你一个人闷着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刚好我家侧妃想见见你,你看……”
她边说边往锦书手里塞了几锭银子。
锦书站在井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