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脸色嗜血戾杀,沉声命令:“来人,把皇后拿下。”
一声令下,早有人扑过去抓住皇后,而皇后自从看到那副骇骨,大受刺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指着那骇骨笑了起来:“宝儿,你睡在哪里干什么?你睡那里干什么?快起来,与母后玩儿,宝儿。”
花园内,冷风飒飒,所有人看着眼前的画面,目瞪口呆,皇后竟然受不了刺激傻了。
不过即便是傻了,皇帝也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这个女人甚至于慕容家族的人,太可恶了,罪大恶极,全都该死。
“来人?把皇后打——”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外面冲进来一名太监,气吁喘喘的禀报:“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子做乱了,太子做乱了,他领着东魉军杀了守巷的侍卫,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
太监的话音一落,皇帝大骂一声:“逆贼。”
他身边的汉成王夏候臻便命令下去:“所有人保护皇上。”
那些高举火把的侍卫立刻一拥而上,团团包围住了皇上。
这时候太子已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大批的东魉军,此时两下相恃,太子的人明显的比皇上这边的侍卫要多得多。
太子夏候洛晨冷沉阴森的瞪视着对面的所有人,紧抿着薄唇嗜血残狠的开口。
“杀,一个不留。”
夏候东宸眼见得太子丧心病狂,大怒,朝身侧的侍卫命令:“给朕拿住这逆贼,定然要千刀万剐。”
本来皇上还没有想到如何对付太子,因为此事太子必竟是无奈的,他身不由已,所以对于他的处治,最多是贬了撵出宫去,可是现在太子明知自已不是皇室的血脉,竟然还领着东魉军企图祸乱,这可就是死罪,所以皇上才会如此下令。
一时间东魉军和宫中的侍卫峰涌而上,喊杀声一片,半边皇宫都在颤抖摇晃,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怒吼声。
刀光剑影,血气飞溅,夜色中血腥味浓烈而刺鼻。
断肢残臂的到处乱飞,一个个人倒下了,尸体堆积如山。
一部分侍卫保护着皇上往后退,另一部分侍卫往前冲去,誓死保卫皇上。
眼看着东魉军便要冲破宫中的侍卫,杀了过来。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视一眼,用耳力去感受,总算松了一口气,先前他们领皇上过来的时候,皇后一招认,他们便怕发生宫变这样的事情,所以立刻暗中命令雁平回王府调羽衣卫,又派了落沙赶到瑾王府,让瑾王夏候洛宇带着手下的西翎军前来护驾。
此时两队人马果然到了,两人心思落地,马蹄声就像一道浪海似的涌过来,眨眼便至。
瑾王夏候洛宇高据马上,遥遥呼叫:“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
“给我拿下这逆贼,千刀万剐。”
皇上一声令下,瑾王手下的西翎军好似下山的猛虎一般,人人策马狂奔而过,直扑了过来,
再加上随后而来的汉成王府的羽衣卫,形势急剧而下,立刻转换了一个局面。
太子手下的东魉军立刻节节败退,最后很多人被杀死了,剩下的基本全是重伤,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动都动不了,而太子望着眼前的遍地尸首,血流成河,仰天一声长叹:“我命该绝。”
陡的一挥手中的长剑,绝决的挥剑自尽,夜色中,身形旋转,目光冷决,遥遥望向隔着数百人的那个男人。
他一心一意当他是父亲的,可是到头来,却是这样的意外,这样的结局,他,死不瞑目,老天为何如此待他啊。
夏候洛晨的身子扑通一声坠在尘埃之中,再没有了动静。
残零的火把遥遥的照着,遍地重影,却无一人说话,谁也不敢说什么?
突然一道笑声突兀的响起,众人心惊望去,却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皇后娘娘。
她飞快的扑到夏候洛晨的身上,抱着他失声痛苦,夏候洛晨的死竟然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伤心的哭,痛不欲生,太子虽非她亲生的,可是却是她细心养育的,她对他,可谓满怀期望,直到此刻,终于尽数瓦解,慕容府也将永远没落沉坠。
皇后哭完,陡的一抽太子手中的剑,挥剑抹向脖劲,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叫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绝望的眼睛,慢慢的移动,落到夏候东宸的脸上,慢慢的笑了,凄惨如一朵彼岸之花。
她从最初看到夏候东宸的时候,便爱上了这个男人,二十多年没有断过,如若不是因为爱他,她坚持要嫁他,愿意扶他上位,当时随便一个皇子都可以上位,那时候是不是就是不一样的局面了?
她笑着,思绪飘到多年前的元宵佳节,彼此他是十六岁英俊少年,她是十三岁怀Chun少女,银蛾斗彩的烛光里,她一眼成孽?皇后的脸上挂着笑意,慢慢的坠入黑暗,永不醒来。
“皇上。”
后花园里,有风吹过,黑压压的跪了一层人,皇上好似未闻,脚下跄踉,越过众人蹒跚的往外走去,大太监江寒领着人奔过去,一伸手想扶皇上,却被他一挥手阻止了,一个人往外走去,往日高大强势的背影,此时凄凉无比。
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虽然皇后该死,太子该死,可是他的心仍然觉得空洞,似乎少了什么似的,心里很难过。
皇上离开,汉成王夏候臻和瑾王殿下等人吩咐人把后花园的尸体清理干净。
瑾王夏候洛宇满脸的神彩,那细长的眼瞳中竟比往日更多的精亮,此时领着两名手下,满脸堆笑的望着汉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