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倒打一耙,明明是冷宁澈自作孽不可活,又怎么变成慕容府的不是了?
慕容夫人脸色一沉,就要发作。
却听见冷夫人幽幽的说:“你们看看,澈儿伤势明明白白的在这里,什么人能对自己下这样狠的手!他今年不过十二岁,正是练武的好时候,他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手给打折了?如今,我也不奢望为澈儿求一个公道了。但是绝对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我们母子在声誉上蒙羞!”
说着,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在帕子遮掩下不着痕迹的瞪了慕容姜一眼,继续说道:“姜儿我也不知道澈儿如何得罪你了,我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但你毕竟年幼,若是因为待陆少爷亲厚些,就因为一个丫头的话下了论断,陷澈儿于不义,我儿便是太冤枉了!”
要是论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冷夫人若说是第二,无人敢说第一。寥寥几句,就将之前的论断全部推翻了。还暗讽了慕容姜年幼无知,因为一已之好,就乱冤枉好人。
慕容姜怒极反笑,“我是年幼,不是无知,冷宁澈卑鄙无耻,你刻薄狡诈,我一直是保持了基本的分辨是非的能力,不曾误判你们分毫。”
“你!”冷夫人何曾被这样顶撞过,倒吸了一口气,就想要一巴掌打死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却突然清醒,这是在慕容府,这是慕容家嫡亲的小姐。人家爹娘还看着呢!
只好万般不情愿的咽下这口气,向慕容琛哀哀地哭诉道,“慕容统领,你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慕容琛也有些无奈。他揉了揉额角,斥道:“胡闹,姜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冷夫人和澈儿呢?忠义孝悌学到哪儿去了!”
慕容姜鼓起腮帮,不服气的撇过脸去。
陆离安慰般的握紧她的手。她心里一暖,冲陆离扬笑了笑。
事情闹的这里,似乎再争个是非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人证物证不足,人又着着实实伤成了这样。要是真的再怪罪澈儿,未免太不尽情理。
要是归咎于离儿,更是不行,自家那个姑娘第一个不答应,也没法和陆太医交代。
慕容琛左思右想,不免有些头疼。
这个时候,搀着冷宁澈的那个丫鬟猝不及防地跪下了,“咚、咚、咚”朝慕容琛和慕容夫人一下又一下磕着头:“老爷、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这变故来得突兀,慕容琛和慕容夫人面面相觑。
围观的仆役们也颇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你起来说话。”慕容夫人不忍心出声道。
那丫鬟却置若罔闻,一个劲儿的磕头。
冷宁澈面无表情的看着,紧绷的嘴角却微微放松些。
“少爷的伤,是、是,是奴婢……”那丫鬟哆哆嗦嗦说出话来。
“不可能!”
“你个小贱婢!”
慕容姜和冷夫人同时出口,冷夫人更是上前一步,终于将那一直想打出去的巴掌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