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皇室的家训第一条,便是绝情弃爱,所以萧家的男人没有人敢有真正的爱情,从小到大的熏陶,女人只是一个依附。
可是那个女人,却在那一瞬间似乎是真正的钻了进来。不由得,在那一夜回到马车上后,我都一直静静的看着她。
她似乎是早已经预想到等到了皇都后,会发生多少的事情,或许她已经预想到了她的结局。
可是她不说,我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虚假的应对着,“爱”着。
我当时多希望花想容她没有心,多希望她什么也看不到,多希望她真的只是一个被人操纵的傀儡,或许这样,她也便能控制住自己,我也便能……控制得了了。
可是我却忽然接到一个足以让人震惊的消息。
她有了身孕,怀了我的孩子。
虽然震惊,但那却也一直都是我的杰作,我一直以为,若是真的有一天走到了最后的关头,她可以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去……用孩子来威胁我,或许这样,我至少有一个留下她的理由。
可是当听到太医说,孩子不能留,因为她的寒毒,即便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话也绝对是死婴,而且对花想容的身体一定会有更重的伤害时,我忽然浑身都充满了无力感。
十五六年来,从十岁开始,我便从不层有过这样的无力感觉,可是今时今日,看着那个躺在床-上满脸憧憬的女人时,我真很无力。
第二日,在宫里我借口离开,去了天牢,去找花谨庭。
当然,我不可能会放了他,也不可能不杀他,杀他,是我十几年来的夙愿。
我找到他,花谨庭衣衫褴褛,在看到我的出现后,竟然露出一丝早已经算计好了一般的佞笑。
我问他寒毒解药的事,但我也同时明确的告诉他我不会放过他。
花谨庭并无惊讶,反而用着他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来要挟,我冷笑,更是为花想容那女人的悲哀而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凉。
我不再执着,花谨庭是认定了要用花想容的性命来威胁,若是我肯放过他,他就拿解药。
我知道他手里还有一些死士,我早已趁机按住了那些人,他们挣扎不了。
我此时的询问不过只是给花谨庭最后一丝尊严,若是他能放过他的亲生女儿,或许我会在他的死后,至少给他留下一丝尊严。
可是最终的结果,便是后来他被砍头之后挂在城墙之外。
那一日在天牢出来时,花想容与公孙长卿在前边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然而我等到公孙长卿离开后才走出去,装做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当花想容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问我,她爹是不是没事时?我告诉她,他再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
她自己什么都明白,没有任何挣扎。
只是她想逃离的举动却是越来越明显。
那一日她在锦王府的地牢里去寻找铃铛,当她走到轩辕奥面前时,她没认出他。
只是之后的几日,花想容却一时在想着我的腰牌。
其实我也曾经没理解过,她不是真正的花想容,她不会为了谁而去出卖谁,她爱自己她自己罢了,她想逃离,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对这能调动东寻国千军万马的腰牌动心思。
这是我唯一的疑问,不过这疑问是要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才在她的嘴里知道原因。
她说想去看花灯会,我同意了,却迟迟未实现。
直到花谨庭行刑的那一天,一清早,便命人给她换上烟云锦,在身上配上铃铛等饰物,明确的告诉她,她逃不出我的掌心。
当她到了皇宫门前,我牵着她下了马车的那一刻,旁边有人说,花谨庭死了。
花想容有当时愣了一下,我瞬间握紧了她的手,装做没有听到,拉着她走进了宫里。
一切变局,终究还是在今夜展开。
我知道明天开始会有多少残忍面对着她,当晚我抱着她,不让她离开我的怀里。让她成为瞩目的焦点。
当她借口难受离开时,我知道她是想在这最后的时机逃跑。
在她找到公孙长卿的那一刻,我挡住了她的去路,笑着将她带了回去。
然后有侍卫通报花谨庭已死。
当时我或许是真的在做假,但心里也却时有着那么一抹淡淡的慌张,是的,是毫不掩饰的慌张,这我承认。
花想容的反映依然那么恰到好处,晕在了我的怀里,但我也依然清楚她并未真的晕过去。
当抱着她出了皇宫,在马车上看着怀中的人儿时,我有一瞬间的迷惘。
既然花谨庭死了,我的仇报了,左丞相的势力瓦解了,我没必要真的要让怀中的这个女人死去。
只是她又一次让我失望。
如果她能乖乖的继续睡着,不再去想着迷晕我,不再去想着什么腰牌的话,那该多好?
可是当我看到她回到王府后,嘴上那抹了一层的璀璨的光彩,明知是迷药却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然后狠狠的要了她整整一晚,才终于肯让“药性发挥”倒在了一旁。
她起身,偷偷的拿了腰牌。
这是我给她的最后机会……
她没有珍惜。
所以,我无法再去妇人之仁,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