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水北见他如此不给自己情面，不禁恼了，“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小女？”
郑立笑着反问他，“敢问沈侍郎，你肯愿意放弃报仇吗？如若你能放弃给你儿子报仇，我现在就放了沈小姐。”
沈水北咬牙道：“郑立，这明明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
郑立扬眉笑道：“可我偏要把它们放在一起，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在沈侍郎心里，究竟是你死去的儿子重要，还是女儿更重要。若想和我合作，就得拿你女儿当筹码，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沈水北怒目瞪他，“你就不怕我告诉汪大人吗！”
郑立毫不在意地耸了下肩，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郑立天生爱美人，汪大人早就知道这点，对他来说，只要我看上的不是他的女儿，他才不会来管这种闲事，不过沈侍郎若真要试一把的话，我也不介意，反正马车就在外面候着，你随时可以去汪家请示汪大人的意思。”
“你！”
沈水北简直要气疯了，从昨日在兴客来的情形来看，汪大人对郑立的器重显然是高过他的。
方才过来的时候，他就担心自己若是贸然动了郑立，汪大人恐怕会怪罪他，所以他才会派车夫去汪家询问汪大人的意思。
这会儿车夫虽然还没回来，但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汪大人一定会保下郑立。
若是现在就带玥儿走，得罪郑立不说，和汪大人的合作怕是也要黄了，但若是把玥儿留下来……
不等沈水北思路想通，郑立又开口了。
“沈侍郎，我是真的喜欢沈小姐，昨日骗了你，虽然是我不对，但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谁都不会放心把自己未出阁的女儿放心交给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照顾不是吗？
可你当时既然答应了我，就说明你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多在乎这个女儿，你要知道，若是我们成功除掉定安王，朝中就再无人是汪家的对手。
到时候，汪家所扶持的大皇子便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储君人选，待大皇子登基之后，你沈家作为有功之臣，所能得到的荣耀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但若是你现在就把沈小姐带走，我们的合作就要到此为止了，而你沈家与定安王府的关系已经疏离，如今再失去汪家这个靠山，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你威胁我？”沈水北没好气道。
郑立眯眼冷笑，“我不是威胁，而是同你分析事实罢了，我早就把选择权交到你手里了，究竟该怎么选，全看你自己，我说过了，你随时都可以把沈小姐带走，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沈水北听得满心不舒坦。
郑立说的好听，可刚刚那番话不就是在告诉他，他不能带走玥儿吗！
可是那话确实也没错，牺牲玥儿一个，不但能报了珩儿的血仇，还能让沈家再上一个台阶，这笔账怎么算都是他沈家赚了。
而玥儿毕竟是个女儿家，能有什么大本事，日后一旦嫁人，就更不会再处处为沈家着想了。
他养她这么多年，如今也该到她为沈家做贡献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沈水北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彻底拿定主意。
“好，我可以把玥儿留下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一定会善待我女儿，若她受到半点委屈，我一定饶不了你！”
郑立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屏风后面，沈玥已经完全僵在原地，沈水北之后又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在意。
她只知道，父亲不要她了，为了一个死去的二哥，他竟然真的牺牲了她！
怎么会这样，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父亲要放弃她！
沈玥颤抖着双手握紧拳头，猩红的眼眸如同染了血一般瘆人，她嚅动着唇瓣，一次次想努力地张开嘴说话，但发出来的只有一串沙哑的音节。
郑立进来的时候，见她脖子上青筋暴起，怕她毁了自己的嗓子，他果断解开了她的穴道。
沈玥拔腿就跑，“爹爹，救我啊！”
不要扔下她不管，她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撇下她一次了，为什么在她刚刚对他们的父女之情有了一丝期盼时，他又要扔下她！
生在沈家不是她的错，她生在女儿身更不是错，为什么最后受苦的偏偏是她！
爹爹，你救救我啊，只要这一次就够了，只要这一次，她就可以将她整个人，乃至她的生命都献给沈家，即便生在女儿身，她一样可以光耀沈家门楣的！
她拼尽全力往外跑，可是刚到门口，头便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抬头一看，郑立那张阴沉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求求你放我走吧，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爹爹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的，不，甚至做的比他还要多！”
郑立看着沈玥崩溃的小脸微微挑眉。
“沈小姐，愿赌服输，这可是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放心，只要你让我尽兴了，我自会放了你，你可别忘了，你爹已经把你留在我这儿了，所以我劝你还是认命吧。”
沈玥闻言，像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不停摇头。
“不会的，我爹不会放弃我的，二哥已经死了，他怎么能为了二哥而牺牲我！”
“我早就说过了，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的时候，怪只怪你太天真了，血脉亲情算什么，在利益面前，它不过是一堆草芥罢了。”
郑立边说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沈玥见自己求饶无望，缩着瞳眸狠声威胁道：“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刚落，郑立突然眯起眼睛甩手扇了她一巴掌。
“我最讨厌不乖的女人，沈小姐，你的话太多了。”
下一瞬，只听“嘶啦”一声，沈玥的外衫突然被他撕烂。
沈玥吓得尖声大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郑立扬眉冷笑。
“这怎能全是我的错呢，别忘了，是你爹先放弃你的，我给过他机会了，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你那个没用的二哥，说到底可是他亲手把你送到我手里的，你只怪我一个人，可真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