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怒火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这个人我确实不认识。别说不认识，我连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陆霆昭十分坦诚的告诉郁默自己并不认识这么个人，不管她想问什么那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程先不仅负责徐暖的案子，之前柳若水失踪的案子也是他负责调查的。而且他一直对柳若水失踪的事情十分在意，去找过我很多次，但是前几天，他失踪了。”
郁默狠了狠心，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可能让陆霆昭不高兴，但还是将前因后果大致的告诉了陆霆昭。
“如果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他毕竟是一名警察，现在却因为调查柳若水的事情下落不明，如果要是追查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郁默几乎是有些慌乱的说出这一番话，她不知道自己的逻辑在哪里，她已经默认程先的失踪和陆霆昭有关系，所以反而想劝他早点收手。
但是她都忘了，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猜测，所有对陆霆昭的猜测全部都是空穴来风。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陆霆昭心中的那一簇跳动着的名为喜悦的火苗被郁默这一番话完全浇灭，他的脸色冷了下来，刚才他为什么会天真的以为郁默来是告诉自己她相信他了？
“霆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直找不到他，所以才想找你问问，说不定你会知道些什么……”郁默本来就理不直气不壮，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架。
“我能知道些什么？郁默，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只要有人出了什么事，就都是我做的？”陆霆昭觉得十分好笑，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郁默眼中原来一直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郁默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她能感受到陆霆昭压抑着的怒火，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彻底搞砸了。
“我刚才就说了，我不认识什么程先，你要是不相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无数次，我和柳若水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该解释的我都跟你解释过，但你却从来都不相信，到现在都认为我是那个幕后黑手。”
陆霆昭冷笑着，他现在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感情了，甚至连心痛都感觉不到了。郁默还真是有本事，能将他逼到这个份上。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问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我也没必要解释了。你大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推，我全认了就是了。”
陆霆昭一肚子火气在心里憋着，他又不想对郁默发脾气，硬是忍的脸色铁青也只说出几句自我嘲讽的重话来。
“我没有那样想过，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而已。”郁默有些无力的辩解着，这种苍白的解释她自己听了都有些不相信。
于是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沉默了，陆霆昭走到窗边背对着郁默，从郁默的角度望过去，他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萧瑟感。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但是也是关于柳若水的。”郁默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
陆霆昭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没有任何回应。
“黎冉告诉我他找到了和柳若水有关的线索，是一个在柳若水失踪的时间段卷入一场爆炸案件的人，各种信息都对的上，除了她毁了容成了植物人，现在还不能确认她的身份。”
郁默吞了吞口水，关于这件事她也想问陆霆昭，是不是和他有关。如果那个人真是柳若水的话，她是不大相信爆炸是一场意外这样的解释的。
虽然陆霆昭正在气头上，而且反复表明他和柳若水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但她还是想借着这件事试探一下陆霆昭的反应。
还没等郁默开口问陆霆昭些什么，他就愤怒的转过身，走到郁默的面前。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所说的这些我全都不知情，什么爆炸，什么失踪，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陆霆昭说着，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咚”的一声，郁默维持着表面的镇静，但是睫毛急速的颤抖着。
“你不相信我，就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有空陪你玩这些真真假假的游戏。”陆霆昭双眼通红，里面倒映着郁默的身影，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感情。
这种信任游戏玩一次就够了，他也只有一颗心可以伤，伤的多了他的感情也都没了，再也伤不起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陆霆昭愤然的起身，都忘了这是自己的办公室，直接离开了。
郁默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那里，刚才陆霆昭说的那些话，她自然是十分在意的。
陆霆昭说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找他了，那意思是以后他们都没必要见面了吗？
郁默知道这都是咎由自取，可她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而已，可是好像不管去问谁都会得罪别人，还会将别人推进深渊里去。
她甚至开始怀疑，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她怀疑的这个人或那个人，而是她自己。
她多么想开口拦住陆霆昭，告诉他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她从来没有不相信过他，甚至一直找各种理由为他开脱，让自己不对他产生怀疑。
可是一想起刚才陆霆昭看她时的眼神，她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那种愤恨的眼神，她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陆霆昭关门是发出“砰”的响声，郁默的眼泪不值钱的掉了下来。
但仅仅是那么一刻，她就立刻抬手将眼泪擦掉，恢复成了之前清冷的样子。
她不能软弱也不能认输，不管对错，她都要坚持自己内心所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郁默无声的笑了起来，即将要涌出眼眶的泪水被她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