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抑制不住地一阵激动——
是了,将所有的可能排除后,剩下的那一种不可能便是最大的可能!十年来,他找遍了天下各国都毫无音讯,却独独忽略了烈焰阁,想到此,他不禁有些懊悔,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放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不过所幸应该还不算太晚,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便立刻下令命墨痕去调查烈焰阁和无情公子,却不曾想,这一查,就是三年!
如今,陌尘的突然出现让他方寸大失,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心里的那种思念几乎要将他溺毙!他想要与她再次重逢,那种迫切的心情是旁人所无法体会的……
看着夜冥绝陷入了自己浓重的思绪中,时而懊悔,时而激动,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气息,凤之尧有些不忍,眼前的这个男子何曾有过如此神态,竟是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噢,对了,差点忘了问了,你刚才让墨冰他们去查陌尘和烈焰阁的关系,难不成你怀疑她是烈焰阁的人?”
凤之尧忽然想起他刚才的吩咐,一方面赶紧借此岔开话题,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心中存疑,查陌尘他可以理解,只是陌尘怎么会同烈焰阁有关,她不是逍遥谷的人吗?凤之尧的心中布满了疑惑,不得不说,陌尘已经用她的医术和聪慧征服了他,让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陌尘应当是没有恶意的,也下意识地不愿别人去怀疑她,哪怕那个人是绝……
突然被凤之尧打断了思绪,夜冥绝回过神儿来,望了他一眼,凤之尧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将这件事情藏在心底,从未告诉过旁人,如今却因陌尘暴露了心事……
想到陌尘,夜冥绝淡淡道:“我并不确定,只是有些怀疑罢了。”但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希望她就是她,夜冥绝被心里涌出的这个念头惊了一下,难不成他对陌尘……可他们不过见了两面而已……
“逍遥谷一直避世,烈焰阁会同逍遥谷有什么关系吗?”凤之尧更加疑惑了,绝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明明是毫无关联的两个势力啊!
“等血影卫传回来消息你就知道了,也许是我想多了……”夜冥绝显然不欲再提此事。
“那……你对陌尘究竟是……”凤之尧试探地问道,绝说他已有心上人了,而且看样子还用情颇深,可他对陌尘确实是有些不同,相信不只是他,墨风他们几个应当也感受到了,凤之尧此刻真的是有些看不懂了,他分明记得绝曾经说过此生只愿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
而他父亲此生也只有母亲一个妻子,并无通房、小妾之流,耳濡目染之下他倒是颇为认同绝的这种说法,故而当时还戏言说自己要是遇不到那个人就和他将就……
“陌尘……她只是我的大夫,仅此而已,并无其他,你不必想太多!”夜冥绝冷声回道。
凤之尧:“……”绝这算是嘴硬吗?
“好吧,我尽量忽略。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早再来给你诊脉!”凤之尧也不挑明,这是绝自己的事情,总有一天他会看清自己的心,而他也相信绝会处理好这些事。作为朋友,他很清楚他们的界限在哪,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想清楚,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
却说楼陌今晚还是住在了出云院,而且就在夜冥绝的隔壁……用这寒山别院中下人的话来说,是为了方便照顾他们的主子,大晚上的她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反正都在出云院,就算住的离他远一点又能远到哪儿去!于是也没有再纠结,草草洗漱之后便躺下了。
在床上几个翻身之后,楼陌始终睡不着,所性就睁开眼睛,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她睡觉向来比较轻,自习武有了内力之后这听觉便又更敏锐了几分,故而夜冥绝回房休息她是知道的,自然也清楚凤之尧在他的房间中尚未离开,虽然她听不清他们二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想来凤之尧应当是跟夜冥绝解释了千年冰蟾的事情,但愿他们能够顺利拿到千年冰蟾,不要耽搁她解毒才好。
这个时候,墨风应该差不多把信送到了,她今晚没有回去,流云明日一早定会去找莫掌柜的取信,看了信之后应该会照她所说,同锦舞等人先行前往锦官城等她,一个月之后,她自会去同他们汇合。
“嘎吱——”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应当是凤之尧离开了,楼陌暗暗想道,说起来,凤之尧对夜冥绝这个朋友还真是够上心的,时时刻刻盯着他,不过也难怪,以夜冥绝那种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的性格,若是没人劝着管着,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呢……
想到这儿,楼陌忽然想起自己来这的最初目的——墨风几人熟悉的跟踪手法!他们既然是夜冥绝的手下,那训练他们的人会是夜冥绝吗?之所以在出云院前庭中故意同夜冥绝交手,除了她向凤之尧所解释的两个原因外,更重要的是想要试探一下他会不会是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但就之前同他的交手而言,夜冥绝的武功招式并无丝毫现代功夫的痕迹,若不是他刻意隐藏自己的身手,那他应该不是穿越人士才对。
而楼陌认为前者可能性不大,因为交手时她故意用的是现代的格斗擒拿术,如果他真是穿越人士,应该很熟悉她的招式才对,可她在观察他的微表情时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他的眼神中有适度的惊讶但却并没有丝毫的熟悉,显然,他是没有见过这种格斗擒拿术的,只是惊讶于这种攻击方式而已。
如此说来,训练墨风几人的应该另有他人,看来她改日要找机会从墨寒那里打探一下,至于为什么是墨寒,原因很简单——在楼陌看来,墨寒比较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