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现如今虽是看得清楚,但到底是抵不过玉长河这个做父亲的性子执拗,毕竟玉衡实打实的算是玉长河宠爱着长大的,以至于他对这个父亲也是真的分外尊敬完全不会有什么忤逆了他的态度的。
所以就算是心中再如何不愿,玉衡到底还是跟着玉长河身后,出现在东宫门前来求见夜荼靡来了。
不过他虽然是跟着过来求见,实际上玉衡却是真的没抱了什么能够见着了夜荼靡的希望的。
偏生玉长河却不是这样的想法,他今儿个是铁了心的过来一定要见着夜荼靡不可的,毕竟他可不像是平日那般只为着国公府的事情而来,今儿个他要见夜荼靡一面,纯粹就是为了南召刑部大牢之中的夜家母女二人,准确的来说,就是为了夜素绾来的。
事实上关于昨儿个九州四国会鼎盛宴之上所暴出来的关于夜素绾的丑闻的事情,玉长河也并不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可不得不说他倒也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女人,尤其是在先前他还听着了夜荼靡亲口说的夜素绾已经死了的情况下,玉长河又见到了这个活生生的,在他心中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女子,以至于他到底还是选择了想要站在了夜素绾这边。
玉长河也是个聪明人,知晓夜素绾现如今在刑部大牢之中的下场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尤其是在他听到夜荼靡昨日下午时分还亲自去了一趟刑部大牢之中的事情之后,玉长河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
他是分外清楚夜荼靡那等睚眦必报的性子的,更别说夜荼靡对夜素绾的恨意,别说是他,就是连外人,都能够看得真切得很,他又不清楚刑部大牢之中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只能够跑来东宫之中问夜荼靡的情况来了。
除去这件事情之外,玉长河顺带也是想要警告夜荼靡一番,告诉夜荼靡夜素绾毕竟是她的生母,希望她能寻了个合适的法子,早些将人放出来才是。
抱着这么一个想法,结果却是在南诏东宫门前等了如此之久,玉长河的脸色简直是阴郁到无以复加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玉长河是真的被气到了,而且这是在皇宫之中,人多眼杂的,一件丁点大的小事,都很容易被人传了出去,更别说他现在在南诏东宫门前等了自家女儿如此之久,更是让他觉得丢人现眼到了极致。
“衡儿你看看你这没良心的妹妹”,玉长河愤怒道:“我这个做父亲的,在东宫门前等了她如此之久,可她居然从头到尾都是如此无动于衷,也不知我国公府上如何会养出来这么一只白眼狼……”
这还是头一次让玉衡半点不想听从了自家老爹的教诲,其实昨儿个九州四国会鼎盛宴之前,玉衡是真的还有些不能理解夜荼靡为何会绝情绝义到了那般地步,无论是自己,亦或者是国公府上的其他人,夜荼靡都没有任何的包容谅解之心,唯独只留下了满满的冷漠和愤恨。
但是现在看着自家老爹面容之上所显露出来的除去抱怨之外没有任何的愧疚神情之后,玉衡忽然就明白过来夜荼靡怎么会养成了那么一副冷清而又嚣张的性子了。
她那般性子洒脱之人,生在国公府上这个地方,大抵是她这一生最为后悔的事情吧。
玉衡有些不太乐意听下去玉长河的唠叨,但是碍于为人子的本分,他只是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瓣,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夜荼靡含着冷笑的声音却是清晰至极的传了过来。
其实夜荼靡出来之时就已经想到玉长河的口中估计是没什么好话的,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就漠然视之不搭理了这两个蠢货的,但是在东宫门前亲耳听见了玉长河这个所谓父亲半点愧疚没有,只知责备的话语之后,夜荼靡到底还是没忍着动了几分怒气。
她本来是真的没打算要见这俩人的,结果这两人非要如此厚着脸皮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夜荼靡不愿意东宫鹤卫为通报这事纠结着,这才起了要直接出来打发了二人的心思的。
结果一出来就听到这样的言语,夜荼靡自然也是分毫不乐意平白受了这个气的。
“玉国公这话说的可好呀,本郡主不念父母之恩,也不记国公府上的成长,的的确确就是国公府养出的白眼狼——”
“可就算是本郡主如此无情无义,你玉长河又能奈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