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伙人走利索之后,王大虎独自一人在酒馆里头喝着没有喝尽的白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得酒馆里面没有许四爷的打扰,刘青青终于找到了能与王大虎独处的机会。
她放下手机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了王大虎的身旁坐了下来,单手扶着王大虎的肩膀,像个刚入门的小媳妇一样,柔声问道:“大虎啊,你想什么呢?”
王大虎将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发出了“嘶啊”的声音,随后他放下酒杯,感叹道:“这人生啊,最剪不断理还乱的就是亲情。”
有那么一刻,王大虎其实挺羡慕刀哥跟陈死狗的。至少他们还有亲人可以吵架,而此时的他除了接受媳妇们每天的宠爱,连个可以吵架的亲人都没有。
刘青青听到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娇羞一笑戳了一下王大虎的脑门,幽幽道:“真没看出来,大虎你还是个性情中人呐!”
说完,刘青青很识趣的帮王大虎将酒杯再次注满。
王大虎单手摸了摸后脑勺,冲着刘青青憨厚一笑,又抿了一口小酒,心中暗道:“小刀帮我那么多,或许这次我也可以帮他一把。”
过了一天。
王大虎清晨起来便准备着手去调查陈死狗与刀哥之间的恩恩怨怨,想在从中推波助澜一把。
根据刀哥和陈死狗的户籍所在地,王大虎来到了他们的老家登封镇,那距离S市不远的一个小县城,以武术教育而闻名,且镇的名字听着就有种少林武术学校发源地的感觉。
王大虎踏上这片热土的时候,满城镇的武术气息便扑面而来,学校里面偶尔能传来孩子们耍棍棒的声音。
“嘿!哈!”
王大虎环顾整个乡镇,心中不禁感叹,“怪不得陈死狗与刀哥打成一团还能打成个平手,原来都是因为有童子功护体的缘故。”
想到这,王大虎不禁想到了昨天在酒馆发生的那起突如其来的斗殴,他不禁无奈的笑到直摇头。
不一会儿,根据路人的指引,王大虎来到了刀哥的姐姐家。
刀哥的姐姐是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人,与刀哥那满脸的戾气对比,完全不能想象这两人是出自同一个妈妈肚子。
王大虎简单的自报家门以后,刀哥的姐姐将当年两家争吵的事情缘由说与王大虎听。
“当年,跟我前夫结婚之后,家里一直不太富裕,在我怀孕的第三个月,我家仅剩的一只给我补身体的老母鸡被老陈家老三,也就是现在的陈死狗养的狗咬死了。我娘家人当时就不干了,跟老陈家理论了起来。
后来推搡中,我前夫一个失手将我推到在了地上,孩子最终没能留下,最后我们的婚姻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刀哥的姐姐说着,似乎是想起了她未能来到世上的孩子,眼眶中还不由得红了起来。
刀哥姐姐的描述流畅,完全没有掺假的迹象,可是,事情都有两面性,调查事情不能光听一面说辞。
从刀哥的姐姐家出来,王大虎又直奔老陈家。
同样的流程,王大虎自报了家门和来意后,陈死狗的妈妈将当年的事情也与王大虎描述了一遍。
“那次的事是这样的,家里的狗从来不咬人,有一天儿媳妇起来就说老母鸡死了,赶巧我家大黄的嘴上那天正好有鸡血,我亲家一口咬定这鸡就是我家大黄给咬的。
我小儿子怎么说都不相信,你也知道,那小动物养的都跟自己家人一样,这么冤枉它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后来还说要把狗打死,我们死也没有同意,最后发生了争执,再后来的事情,就是你在小刀家听的那样了。”
老太太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满脸的可惜和懊悔,淳朴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隐晦事实的意思。
无论从语气语态上来看,王大虎判断的出来,两家人说的都是事实,他总结了,这两家的恩怨完全就是一只狗和一只鸡引发的血案。
事情到这个地步可真是难办了,说它是件小事,可是却引发了人命,也引起了两家人的争端,说它是件大事,却也仅仅是个小动物争吵的事情。
而且,到底这鸡是不是这狗咬的,如果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看来只有那只死去的鸡和大黄能知道了。
王大虎在老陈家的院子里面转了一圈,走到了狗窝旁,看见大黄一脸憨厚的卧在里面。
他伸手在大黄狗的头上摸了摸,黄狗一点都不怕人,讨好的舔了舔王大虎的手掌心。
“大黄,小刀家的鸡不是你咬的对不对?”王大虎微笑着问黄狗。
好巧不巧的是,这黄狗似乎是能听懂王大虎的话一样,发出了一声有些哀怨的叫声。
王大虎闻声笑笑,轻轻摸了摸大黄狗的头,“我就知道不是你干的。”
虽然事情很难有线索,可是王大虎已经下定决心将两家的结解开,他就没有想过要从中放弃。
王大虎坚信,只要是发生的事情,就有可以寻找的迹象。
为了尽快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王大虎从陈家离开便开始在村子里头挨家挨户的寻找事情的线索。
王大虎一边在村里溜达一边琢磨,都说黄鼠狼吃鸡,这狗也吃鸡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更何况大黄是那么一只温顺的小狗。在面对这个案件的时候,王大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寻找村子里面可疑的黄鼠狼。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在王大虎休息时浏览村头展览画的时候,一张村民的照片引起了王大虎的注意。
那是几年前表彰村民王某拾金不昧的一则专栏,展览板上展示着镇电视台采访拾金不昧者的照片。
就在所展示的最后一张照片的最右侧角落里面,一只长约一米的黄鼠狼的身影出现在照片的里面,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那只黄鼠狼的嘴上正叼着一只颜色雪白的老母鸡。
“可算让我找到你了!”王大虎喃喃道,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说完,他拿出屁股兜里面的手机,将展览板上的那张照片清晰的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