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北有漕运,有码头,向来都是贸易的中心地段,这里能见到的东西自然也是品种更多,更加丰富,更不免有价值连城的宝贝出现。
就像现在,作为第一件出现的商品,就是一株婴儿大小的红珊瑚,这不免让人更加期待下面的东西了。
“大家都知道红珊瑚自古就是进贡之物,咱们寻常百姓想要见上一面,可比登天还难!”
“所以今日这株东海红珊瑚,有多珍贵,就不必奴家多说了,起拍价五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
“现在竞拍开始!”
随着女住持的话音落下,原本就已经按耐不住的众人,已经开始踊跃参与竞拍了。
就像刚才这女主持说的,这红珊瑚向来都是被皇家喜爱之物。
如果他们能够一举夺下,然后再找机会敬献上去,说不定飞黄腾达之日,就在此一举了。
明显,抱着这样想法的人似乎不少,这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价格就已经喊到了十五万两,翻了整整三倍。
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乐儿见到这一盛况,眼睛简直要直了。
“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都是我的!”这是乐儿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样子,最后这株红珊瑚被一楼大厅的一中年男子,以二十三万两白银的价格拿下。
乐儿的心情并没有多激动,毕竟去年那株比这品相略差的红珊瑚,都被拍卖出了三十六万两白银的价格。
如果这株放到自己在邻水的拍卖会,只怕还能翻上一倍左右!
毕竟江北这边靠海,这红珊瑚虽然值钱,但它的市场价值到底还是不如南边紧俏。
越是没有的东西,才越值钱,不是吗!
接下来的气氛一直很火热,拍卖的东西也是各式各样,有红珊瑚这样的珍宝,也有名人孤品字画,还有一些众人都不知道稀奇古怪之物……
就比如眼下这东西,旁人不知道这是啥,但乐儿见了却惊喜的很。
“这是之前一个番外来的商人,拿到我们拍卖会的,说是一件乐器,叫什么——吉他!”
“当时那商人弹奏了一曲,十分悦耳,我们拍卖会就收下了!”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都没人能弹响它,故而今日将它摆出,也只是替这把吉他寻个有缘人!”
“底价一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两。”
相对于吉他的低价,众人的反应也很冷淡。
对于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玩儿的东西,就算再便宜买回去,那也有种冤大头的感觉。
女主持站在台上,看着相比之前热闹的场面,这简单就是冷场了啊!
“看来大家对这陌生的乐器,不是很喜欢啊!”
“那按照老规矩,奴家再数三个数,如果还是没人参与竞拍,那么这件商品将被作为流拍品收回。”
“一,二——”三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两个不同,但内容却出奇一致的声音给打断了。
“一百零五两。”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一个来自一楼大厅,一个来自二楼包厢。
萧缚怎么都没想到,到了最后一刻,竟然还有人和自己抢这东西!
而乐儿也是没有预料到,在这古代,竟然还有人对吉他感兴趣。
难不成,他也是和自己一样,是来自现代?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乐儿的眉眼间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欣喜。
这让旁边的高晋见了,心中顿时醋意四起。
乐儿难道看上楼下那个小白脸了?
高晋看着那小子一脸妖媚长相,要不是有喉结,又没有胸,就凭着这副女相,走到街上,恐怕要引起不少男子青睐了!
乐儿肯定是不会喜欢这个款式的男人的!
高晋在心里不禁自我肯定的想着。
而这边,萧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费劲了心思啊!
“楼上这位姑娘,本少爷看中这把叫什么,吉他的了,你就忍痛割爱给本少爷好了!”
“只要你能答应,本少爷事后就答应陪你喝喝酒,聊聊天!”
“如果你和了本少爷的眼缘,陪你游游画舫也是可以的!”
萧缚这嚣张狂妄,十分自恋的话,让乐儿不适地挑了挑眉。
心里那份可能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觉得,你够资格陪我喝酒,聊天,游画舫吗!”
乐儿这毫不客气的打击,也是让众人惊讶。
这位姑娘怕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要不然,又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萧缚,漕运大公子,十岁进赌坊,十四进青楼,如今不过二十,后院虽然除了丫鬟没有其她女子,但是在外面,却是相好无数。
外界多有传闻,谁家媳妇与他有染,半夜又爬了谁家寡妇的屋子,反正这家伙的名声,要多差,就有多差!
而他自己,对此也是从来都不在乎,甚至,还挺引以为傲的!
女子清冷,但又带着傲慢的话,不仅在场众人听到了,同样也钻进了萧缚的耳朵里。
“姑娘,你成功引起本少爷的兴趣了!”
“本来这吉他买了,是想送给春风楼的花魁,可眼下,本少爷却觉得它与你甚是相配!”
众人脸色变了,乐儿和高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要送给花魁,现在却说和这姑娘相配,这不是拐着弯在骂人家姑娘,和一个青楼女子没有差别吗!
可是萧缚丝毫不在意自己这番话,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
只是见着那包厢里的女子没有了声响,心中不禁得意的想着,人家小姑娘气到哭鼻子的样子,甚是大快人心啊!
他虽然红颜无数,却不是个惜花之人。
相反,凡是得罪了他的女子,下场会更加惨烈!
“呵,公子这张嘴,还真是没有辜负了这幅长相!”
就在众人以为包厢里的姑娘,必定会被这萧缚气哭的时候,结果人家姑娘再次语出惊人,又狠狠将了萧缚一军。
萧缚最不喜别人说的,就是他那男生女相的事情了。 如今这姑娘说,萧缚的嘴,没有辜负他的长相,岂不是说他如同长舌妇人一般,只会逞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