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像我一样的异人。
他们身怀绝技,可以感应到很远地方的东西,甚至他们同我一样,有透视能力,可以直接穿透铜墙铁壁,看到里面的东西。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岂不是说明,这个人跟我的修为,也应该不相上下。
那就意味着,我和他如果狭路相逢,鹿死谁手,真的还不一定。
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当我最开始接触我们家的血劫经时,我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拥有超能力。
及至我发现了五经世家的存在,我才明白,就要我身边,还隐藏着四个拥有超能力的家族。
后来,我更是知道了,泱泱华夏,还有武道一脉,还有修真一脉。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不仅在华夏有不同寻常的异人,说不定,连外国敌对势力中,也有这样的存在。
我如今手握双玉,虽然修为冠绝三地,但比起整个怀西省,乃至整个华夏,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在哪里。
我手握着材料,陷入了沉思。
忽然,我想到了沐老留给我的乌鸦组织,乌鸦组织是乎对华夏各门各派,都有所了解。
这种超乎寻常的事,也只有身怀异能的人,才有可能办到。
了解他们,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现在我回到了天心,还有一件事,也该排上日程,这件事和我为国效力,并不冲突,那就是尽快得到青囊经和厚生经。
涅槃经已经在列胜男体内,她现在也已经成了我的秘书。只需要再得到杜诗音手中的另外两块玉,我的修为就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得到突破。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手机,给沐雪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我约了她在万均堂见面。
挂断电话,我起身看着赵卫国和列胜男两个人,说道:“赵科长,请你马上给我安排一辆车,我要回天心城的医馆。”
赵卫国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却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还是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列胜男看着我说道:“你回去是为了办案,还是为了私事?”
我撇了她一眼,淡漠的说道:“这不是你一个秘书该问的问题,收拾一下,等会跟我一起去。”
“你。”列胜男脸上现出愠怒,不过,很快又冷笑了一声,把愤怒的情绪压制了下去。
我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抬脚出了办公室的门,向楼下走去。
列胜男不情愿的跟在我身后,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
等到我们走出大楼的时候,赵卫国已经站在了楼门口,一辆崭新的悍马,已经停在了我们眼前。
我从驾驶员手中接过车钥匙,对赵卫国说了声谢谢,就带着一脸不高兴的列胜男,扬长而去。
出了基地大门,我掏出手机导航,这才发现,此地离天心城并不算太远,全程高速的话,大约两小时左右,就能到达。
我忽然明白了,上面为什么会把这个基地,设置在怀西省。
这里是华夏九省的交通枢纽,也是几大军区的中心地带。
从这里,去任何一个军区,距离都大致相仿。
车子一驶出特别调查组的基地,我脑子里就忽然冒出了一个特别的想法。
为什么特别调查组两年来,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能发现?
一点是因为,做案人手法高明,是个异人,还是一点,会不是因为,这个异人,已经潜入了特别调查组的内部,或者,他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对这里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一猜测吓了我一跳。
虽然这个猜测很大胆,但我相信,它一定有成立的基础。
因此我立刻展开神识,一路探寻着以公路为中心的三公里以内的事物。
从基地出来,走完一条仅容一辆车的乡道,就到了双向两车道的省道。
一路上,离得最近的一个小镇,也足足有五六公里远。
恐怕这里的人们,都还不知道,在这个小镇效外的农村,一所还没启用的学校里,会藏着这么多警察吧。
等到我们的车子到了镇中心位置的时候,这里的一家超市,是乎正在举办着什么活动。
汹涌的人潮,像是一群蜜蜂一样,聚结成一团,把马路堵了个七七八八,只容得下一辆车小心的通行。
那些人悠闲的站在大马路中间,任凭爆脾气的司机按破了喇叭,也没几个着急的。
喧闹的喇叭声,间或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鸣响,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夹在长长的车流中,耐心的等待。
意识的长河,却已经流淌在了整座小镇的大地上。
我看到了每一间屋子里的情景,甚至每一个活物身上的身体。
忽然,我的意识感知到了超市办公室里,某个人的身体。
那个人的身体,非比寻常。
别人在我的意识里,都是一个具相的果体,几乎纤毫必现,只要我想,就可以将他探查的明明白白。
但是这个人,整个身体却像是笼罩在一团白光里,只隐隐约约,能感知到一个朦胧的身影。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凝目望向几百米开外的那间不大不小的超市二楼。
在那里,一扇窗户猛然打开,一个人的脸赫然出现在窗户的位置。
那是一张煞白的脸,那张脸上棱角分明,却毫无血色。
两只阴鸷的眼睛,像是死神的眼光一样,麻木不仁。
我的大脑忽然一阵刺痛,本能的丢下方向盘,捂住了自己双耳。
列胜男吓了一跳,扭头看着我,叫道:“狄风,你怎么了?”
“快,下车,超市二楼。”我忍着剧痛,喊出这句话,一脚刹车,拔出了车钥匙,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列胜男也果断的拔出了身上的手枪,跟着我一起,穿过人群,向那个小超市跑去。
我的大脑一阵阵发懵,耳朵里只能听见阵阵莹莹的耳鸣。
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感觉,我在人群里左冲右撞,艰难的前进。
列胜男不知道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显然,那个人只是针对我一个人,展开了某种术法神通。
她一只手扶着我,一只手抓着手枪,大声的叫喊着:“让开,快让开,警察办案。”
那些人这才勤快了一点,加紧脚步,给我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眼睛里一片血红,感觉脑子是乎就要炸开一样难受。
展开的神识早已难以为继,而收缩了回来。
整个身体,像是受到了某种重压。
我艰难的抬起头来,朝超市二楼的窗户看去,那个脸色苍白的家伙,嘴角浮现出一抹邪笑,冷冷的盯着我,就像是一只猫,在盯着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