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正栽到了少年的怀里。
乔乔手指胡乱攥住对方的襟口,目光有些茫然。
险些忘了,蹲得太久血液会不流通……
好在乔乔缓了过来,只是脑袋瓜都还嗡嗡作响。
她仰眸看到少年的脸,怔怔地发现自己扶着他的臂弯,身子倾倒在他身上,姿势要多逾越有多逾越。
乔乔下意识开口想要让他放开自己。
可她一开口却冒出来个“主人”。
话刚说完,乔乔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惊呆了。
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主……主人?
乔旧目光微闪,却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姑娘方才说什么?”
乔乔清清楚楚地想起自己方才羞耻的称呼,脸颊愈发滚烫。
她紧紧抿住犯了错的嘴儿,蓦地推开少年。
“我……我帕子呢?”
乔乔涨红了脸大声问他。
乔旧淡淡地瞥她一眼,随即从盒中取出一块帕子。
那抹粉白的帕子上绣着玉兔簪花,正是乔乔最喜欢的帕子。
她见帕子洁净,很是诧异道:“先前你没有用?”
乔旧道:“肩上出血不多,便省了帕子,今日才归还给姑娘。”
乔乔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捉起那帕子蹭了蹭唇角掩饰,惹得少年眸光凝结。
乔乔见他目光古怪地盯着自己,想起昨儿的事情,有些抱怨,“都怪你,昨日嘴角上沾了血也不提醒,害得我差点被旁人发现。”
乔旧冷不丁问她:“姑娘那日……为何会去救我?”
乔乔忽然被他给问住。
“当然是因为……因为你还没有告诉我三皇子长什么样呢。”
她含含糊糊地寻摸个借口。
又是因为三皇子?
乔旧垂眸扫了一眼她手中帕子,语气莫名答她:“我身份卑微,没能见到三皇子。”
乔乔略有些失望,亦没生出怀疑。
只待这尴尬气氛稍稍缓解,便立马火烧屁股一般地离开。
乔旧的视线落在她慌乱无措的背影上,直到她消失不见。
走到方才打开的盒前。
另一块粉白的帕子静静地躺在盒中。
倘若乔乔在这儿,多半能一眼认出这只帕子竟然就是他今日还给她的帕子!
他将这帕子慢慢拢起,回忆上面的图案没有错漏。
即便她方才蹭碰嘴角的帕子与他用来自渎的帕子并非是同一条,可那样的画面,仍然叫人感到很是触目惊心。
就仿佛那块帕子才是他用过的一样。
乔旧将帕子递到唇边,有洗净后的皂角香气,有一丝暧昧不明的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少女不同于脂粉香气的胴体幽香。
比上一次的气息要更加浑浊,却又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控制呼吸。
真是……越来越不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知道继母和妹妹真面目后就不会傻乎乎相信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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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晚上乔乔洗漱时,甄春娘给乔乔梳拢着长发。
她见乔乔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低声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乔乔在想白日里羞耻的那一幕。
但她哪里能告诉旁人这种糗事。
“我在想……嬷嬷上回给我吃的药丸似乎有些效果呢……”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甄春娘动作微微凝滞,抬眸朝镜子里的乔乔看去。
“什么效果?”
乔乔很是认真地打量自己,“好像变得更好看了。”
甄春娘看了看她那张柔嫩的小脸,倒是没看出什么变化。
乔乔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去看她,又软声问道:“嬷嬷可有嗅到我身上的香气?”
甄春娘手指蓦地一颤。
连日来的侍奉,说没有发现那是假话。
她既是贴身侍奉又观乔乔身骨,仔细留意过乔乔,自然也发现了一丝异香。
即便旁的丫鬟都只当做是脂粉混合的余香,可却瞒不过老辣的甄春娘。
她抿了抿唇,冷着脸道:“倒是不曾嗅到过。”
乔乔愈发郁闷,心下奇怪。
从前虽不太明显,可近日来明明愈发明显才对。
偏生不管是沈慕幽还是甄春娘,似乎都没有闻到。
乔乔嗅了嗅手背,虽只嗅到脂粉香气,可她依旧可以从那抹香气中分辨出一丝不一样的香气。
“姑娘莫要想太多了,女孩子的体香多半都是脂粉抹得多了,或是洗脸没洗干净。”
乔乔想到自己日日都要抹上脂粉,顿时大吃一惊。
她才刚刚沐过了澡。
原来清水竟还不一定能洗得干净?
那堆积在身上得多脏啊?
“那我明日便不要抹了。”
她颇是紧张说道,唯恐自己被那脂粉给腌入味儿了。
甄春娘一时语塞。
乔乔只当是场错觉,但她当然不会明白,沈慕幽不告诉她,是为了保护她。
而甄春娘不告诉她,是不想让乔旧发现。
她们的意图虽不同,但都恰巧是一致的做法,那就是不叫乔乔身怀体香的事情泄露出去。
甄春娘想为小主子积德,不管小主子愿意不愿意,她始终认为多牵扯一个无辜的人,便会多造一份罪业。
是以,她近日见乔旧心思诡谲,心底更是充满忧虑。
翌日是个难得的好天。
“宫里那边已经催信来了……”
甄春娘找到乔旧,神色忧思。
可她对面的少年仍旧倚在假山石后,慢吞吞地编织着一只草船。
“不急。”
乔旧不紧不慢地答她。
他说完这话,便叫甄春娘更是发急起来,“少爷……”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这样钓着宫里的兰妃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倘若惹恼了对方,再叫她将乔旧的意图告诉了容妃,只怕乔旧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情罢了。”
“是什么事情?”
“昨日乔大姑娘去了我屋中,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乔旧缓缓说道。
甄春娘听到这话,反而松了口气。
“原是如此,不知少爷觉得大姑娘哪儿不一样?老奴贴身伺候她,未必不能给少爷解答?”
乔旧头也不抬地道:“我觉得她身上似乎有些香气和旁人不太一样……”
藏在那脂粉香下薄弱的气息,需要极为亲密的接触,且不止一次,才至于让少年会生出这样的疑惑。
甄春娘道:“老奴曾贴身伺候过大姑娘沐浴洗漱,大姑娘喜欢用不同的脂粉,香气留于体表也不足为奇……”
“春娘的意思是,她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