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直到换好了寝衣坐在内殿的软榻上了,温映寒才想起沈凌渊之前好像是跟她说还要带她去个什么地方来着,陪他在书房里待着待着,她便将这件事个忘记了。
她起身将大门打开,“芸夏,去看看皇上……”她本想让芸夏去看看沈凌渊的政务处理完了没有,可廊间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下人的影子。温映寒顿时蹙眉。
她走出寝殿,向左侧张望,还未等看清楚状况,便听见身后传来了沈凌渊低醇悦耳的声音。
“等很久了?”
温映寒蓦地回过身,“皇上批完奏折了?怎么廊间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她这才发现沈凌渊身上的衣裳好像也换了。
“朕叫他们先下去了。”他握了她的手,轻轻牵着她往宫殿的另一侧走。
温映寒微怔,一时没想通沈凌渊这是要带她去哪里。杰i哒
“皇上?”
沈凌渊深黑色的凤眸微微敛了敛,缓缓开口“你可还记得,再过些天,是什么日子?”
温映寒朱唇轻抿,眼下已经是夏季的尾声,再过些天……?
未等她深思,沈凌渊已经带她站在了一道轻掩着的门外,这是一间她从前从未来过的房间。
“这里是……?”
沈凌渊声音低沉轻缓“朕从前,欠了你一样东西。”
雕花镂刻的花梨木门在温映寒面前缓缓被推开。屋中是红烛高照,红绸布景。
尽头的金丝楠木雕龙刻凤拔步床上,是大红底刺绣鸳鸯的被褥,不远处的圆桌上,是成双成对的酒盏和茶杯。四周尽是一片喜气。
温映寒微怔,恍然间想起再过些天便是他们结婚整整两年的日子。
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沈凌渊喉咙微微动了动“纵使没了花轿,也没了红盖头,朕也想赔你一个,从前欠了你的婚礼。”
温映寒的心脏蓦地轻轻跳动了一下,她环望着屋中的布景,与曾经的那晚几乎别无二致。如此精心的布置,一看就是准备了良久的。方才不见王德禄的踪影,恐怕便是去取那几只红烛了。
他竟从未叫她发觉……
潋滟的眸光微微闪烁,温映寒不着痕迹地轻蹭了下眼角,“皇上惯会欺负臣妾记性不好,当年分明是行过了礼的。”
沈凌渊斟了两杯酒,薄唇微勾,“未曾有洞房花烛,能算是礼成了?”
大婚那天,对他们两个人而言,皆是一场憾事。
他轻抿了一口酒,俯下|身沿着她那温软的唇瓣渡了过去,漆黑的凤眸微垂掩下眸间望不见底的深沉。
不再像先前一样轻轻浅浅的吻,这一次他撬开她的贝|齿,亲吻得极深。
……
“朕教你侍寝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便想着得补一个洞房花烛。
皇后娘娘三更前睡觉的愿望算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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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鎏金缠枝的烛台上映照着灯火闪烁的光影,大喜的红烛成双成对而设,屋中灯火通明。
不再靠近雕藤刻花的木纹云窗,温映寒逐渐听清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眸间闪烁的慌乱与无措悉数被那人瞧了去,甜酒融化在檀|口之间,错愕时莫名尝到了些许青梅的味道。
沈凌渊趁着她恍神,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唇。
“皇后答不答应?”他尾音微微上扬,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话语似是从喉咙深处传来,透着几分不易觉察的愉悦。
温映寒的心脏怦然地跳动了一下,蓦地想起了他上次在晦暗不明的床帐间偏要逼着她都交代清楚了的场景。
绯红从脸侧漫延至耳尖,想要往后退开半步却被那人及时察觉,微微抬了手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无措之间,窘迫至极。
“皇上莫要笑臣妾了……”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将那一次侍寝发生的事情给忘记……
她那时确实什么也不知道,误将沈文茵煞有介事的话稀里糊涂地当了真。沈文茵也是惯会胡说,明明自己也全靠猜测,还偏要一副已经弄懂了的样子,云里雾里地分析给她听。
鬓角的碎发掩不住温映寒脸侧泛起的热度,她索性不再瞧他了,轻敛了睫毛,只偏过头,望着一旁的酒杯。
……回去定要找沈文茵算账才行。
沈凌渊唇角微微勾了勾,长指轻捏了她的下颚俯身强势地深吻打断她的分心。
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瞬之间纷乱开来,温映寒脑海中一片空白,四溢的酒香与空气中凝神香的清冽混杂,毫无违和地融入在了一起。
微怔之间,她甚至忘记了呼吸……
“怎么就是学不会呢?”沈凌渊低醇悦耳的声音蓦地在温映寒耳畔响起。
温映寒后知后觉地抬手轻抚上了自己柔软的唇瓣,唇齿间还残留着青梅酒回味的甘甜和香气。她的气息有些不稳,呼吸几乎与心跳同一个频率。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庭院里的青石板上已经有了些许积水,清风拂过枝叶,簌簌作响,这场雨大有要下一整晚的意思。
沈凌渊从身后的楠木圆桌上又取了另一杯酒,酒盏微满,上面彩绘着龙凤呈祥的纹样,极为华贵。青梅酒的清香四散开来。
沈凌渊薄唇轻轻勾了勾,缓缓开口道“怕你不适应其他酒的浓烈,特意备了这类果酒。皇后可还喜欢?”
她方才那样算哪门子品酒了?沈凌渊的吻强势而极具侵略,待到她回过神时,口中也只剩一点青梅的酸甜。
修长的手指轻捻着酒盏拿到了温映寒面前,这样的距离和视角,倒让温映寒想起了大婚的那一晚。
其实他们是喝过合卺酒的,那晚他也是将盛酒的容器递到了她手中。
烈酒入喉,无比苦涩。
两只杯底牵着一条红色的丝绳,互换再饮,便算是交杯。
他什么也没说地饮去了她未喝完的那半盏。温映寒也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虽算不上是什么没好的回忆,但如此想来,他们也不全是没有礼成的。
温映寒默默抬起双手将酒杯接过,她微微抿了一口,朱唇轻勾弯起了一抹很好看的浅笑,“皇上选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沈凌渊的凤眸沉得有些深,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取下了她青丝上的玉簪,柔顺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落,无比自然地贴合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
从始至终,那双深沉内敛眸子里只有温映寒一个人的身影。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宽大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后脑,迫使温映寒不得不抬眸望向他深黑色的视线。
那人略带薄茧的指腹沿着她的脸侧缓缓下移,最终轻轻蹭在了她温软的唇瓣上。
温映寒微微失神,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
沈凌渊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手臂在她眸光看不到的地方微抬,轻抚在了她身后乌黑柔顺的长发上。
两人靠得有些近。
“皇上……”她檀口轻启,也不知这个时候唤他是想做些什么。
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眸清澈潋滟,不再望向其他的地方,而是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
沈凌渊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将她横抱了起来。
啪嗒……
酒杯掉落在了暗红色的繁纹厚织地毯上,红烛微不可见地轻轻晃动。
温映寒被缓缓放在了大红色龙凤呈祥纹的床榻上。
她不敢动,睫毛轻颤着望向身前的人。
“害怕了?”
沈凌渊薄唇微微动了动,声音低缓喑哑似是从喉间深处传来,深黑色的凤眸微暗,视线望在她紧紧攥住锦被的手指上,却也不等她真的回答些什么了。
他堵住了她的唇。
酒味混着熟悉的清冽缓缓覆压下来。云花绫的胭脂色帷幔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
温映寒微微失神,恍惚间月白色的衣带似是轻轻被人松开了……
……
后半夜的时候沈凌渊曾经传过一次水,只不过当时温映寒已经沉沉地睡去,全然无知。
大雨下了一整晚,是在将近黎明的时候才停下来的。窗边落了几只云雀,叽叽喳喳地轻鸣。
外面的红烛整整燃了一夜,最终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悄然无声地熄灭了。熹微的晨光并没能照进繁纹厚织的帷幔里,帐中的光线有些晦暗,沉静祥和之间,传来了一声极为轻微地低吟。
“嗯……”温映寒缓缓睁开眼睛,沉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额头正轻抵在了某人坚实的胸膛上。身子乏得厉害,稍稍一动便会感觉到僵硬,整个人像是蜷缩在了那人的怀抱里。
“醒了?”沈凌渊声音低缓,喉咙微微动了动。
温映寒似是还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好看的桃花眸间透着如雾般的迷离。
沈凌渊垂眸望着自己怀中的人,调整了一下轻搭在她细腰上的姿势。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再睡一会儿吧,朕陪你。”
温映寒轻轻摇头,又清醒了些许。迟来的意识一点一点地回拢,回忆里后知后觉地浮现了昨晚发生的事。
温映寒微微一怔,耳尖蓦地便绯红了起来。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极为亲昵,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沉缓的呼吸,温映寒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怎么了?”沈凌渊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刚睡醒时的喑哑。
对方的手臂还轻揽在她的细腰上,温映寒着实怕了他了,不敢妄动。她轻轻阖了阖眸子,试图商量着温声开口“皇上先将臣妾松开吧……”
沈凌渊垂下视线,低低地笑了笑,“那唤声夫君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