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生气,朕都知道……”胤礽有些为难。
站在雅璃的立场,是该叫弘昌去死……可是,那是他的孩子,再是不成器也舍不得他死了……
“哎,你难为什么呢?我又没怪你!那孩子已经这样了,我自然是……哎,罢了,以后多留心就是了。”反正也不会再生孩子了。
“你受委屈了。”胤礽拉着她的手。
“不算什么,毕竟主事的是景妃。弘昌只是叫人利用了。”不过,他自己也是心肠毒辣,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雅璃不会逼着胤礽处置了那孩子的。
只是,以后也休想叫她对那孩子有一口好气了。
“虽然,我也不说爷处置的不好,这样其实也挺可怜的了。只是以后……要是布尔和,弘昭几个……不在亲近他,还希望爷理解。”可以不追究了,但是,就不用兄友弟恭了吧?
“朕都知道。你不必担心,好好养身子。”胤礽扶着她躺好。
阿哥岁里,纳兰氏被抽了八十个鞭子之后,丢回了阿哥所,而她贴身的人,都被送去了宁古塔。
其实,奴才们里头,多数是冤枉的。
只因为跟错了主子,就遭此横祸。
因一时还没弄好别院,所以,二阿哥两口子还住在这里,只有那因身孕而被暂时迁出去的李佳氏免了一难,侯爷不过是胤礽想留个子嗣给弘昌,毕竟,以后也不会给他女人了。
纳兰氏躺在榻上,浑身疼的哆嗦,有人给她服药,可是毕竟八十鞭子,对于她来说,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流着泪,是真的怕了,后悔了,可是……没有用。
奶嬷嬷也死了,伺候她的人全都死了。
“我怎么会这么蠢呢……”纳兰氏哭着呢喃,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如今的奴才都是从内务府临时调来的,只保证不饿死她罢了。
以后去了别院里,弘昌还是有人伺候的,但是纳兰氏……只怕是要自己伺候自己了。
这会子,她除了后悔和难过,还有恨。
很景妃,也恨弘昌。
她就算是笨,也是为了一门心思讨好弘昌,可是他呢?
那一****被带回来的时候,弘昌怎么说呢?
他说……是他拦不住她这个毒妇,可惜他出不去,所以,纳兰氏执意要进园子……
当时的纳兰氏,浑身疼痛,心都像是被捏碎了一般的疼。
这个人,竟这般算计她!恨不得她去死……
他只当她是个工具……
不过,他也好不了。皇上还是要送走他们,很快就要送走了。
前院里,弘昌每天都在发脾气。
他不明白,明明是纳兰氏的事,怎么就要连同他一起幽禁?
闹起来的时候,连最后一定都不会装了,只是怒骂着要见皇上。
可惜,外头的太监只是充耳不闻。
本来,这里的摆设都还在,之前一直关着,但是也没有人敢太过落井下石的。
可是如今,他砸了东西之后,就不会给他补上了。除了一日三餐和两次茶水之外,苏棉都不给了。
一开始,他还有骨气的砸了,可是,砸了就砸了,饿死也不会多给……
本就不是个太坚强的人,这样过了三天,就撑不住了,再也不砸饭菜了。
如今的前院书房,除了书架还在之外,已经是一片狼藉。除了饭菜会有人收拾,其余的,就是碎了的瓷片,都没有人管。
“狗奴才!就算是那杜氏死了又如何?爷才是皇子!龙子!一个女人,有那么金贵么?”弘昌骂多了人之后,就口不择言。
他全然没想过,纵然雅璃是他后母,可是,七阿哥是他的亲弟弟啊。
这样的人,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只会觉得是别人错了。
这一日,平太妃从后宫来,想要求见弘昌。
不过,自然是被人拦着了。
她无奈之下,来了弘昙的院子里。
万流哈氏还在园子里,弘昙自然也不在。只有齐氏和宋氏能见平太妃。
前院奴才直接就去找了齐氏。
毕竟,宋格格可是失宠了,这齐格格还伺候了主子爷几次呢。
齐格格想了想:“平太妃娘娘来了,我是要拜见的,只是什么事我一个奴才是做不得主。便见一见吧。”
齐氏心里也大约猜到了,都知道,二皇子小时候,是养在平太妃娘娘的膝下的。
果然,齐氏见了平太妃,就见平太妃直接说了冤枉,叫齐氏传话给弘昙。也是叫她求个情的意思。
能被后宫太妃看重的一个格格,表面是好的。
毕竟这个太妃,还是皇上的母族。
但是……齐格格却不是那么笨的人,她只是应了下来,至于做不做,心里却是有数的。
果然,弘昙次日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左右不见齐格格来,倒是好奇了一把。
亲自去找齐格格去了。
“没有话对爷说?”其实,弘昙很怕后院出来拎不清的人,纳兰氏这回,叫弘昙这个大伯子都惊着了。
“回爷的话,昨儿平太妃娘娘来了,说是想见见二阿哥,求大阿哥张目。”齐格格应道。
“那你怎么没来与爷说?”弘昙问。
“奴才想着,大阿哥如今忙碌,不如等大阿哥闲了再说不迟。”齐格格恭敬道。
弘昙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等爷有空……”黄花菜都凉了,眼瞅着就要送弘昌出宫了,出去了再想见,可是见不到了。
齐格格被他这样,弄得不好意思的低头:“奴才想着……是该这样吧?”
没见皇上都不爱叫平太妃见二阿哥么……
“很好,你这样对。喜福,赏她。”弘昙笑道。
喜福哎了一声,就笑着去库房选东西了。
弘昙笑了笑,便在这里用膳,并留宿了一夜。
比不得福晋叫他喜欢,但是这个齐氏也是可圈可点。照顾一二是可以的。
齐格格自打承宠之后,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再不是过去怯懦的样子了。
弘昙情知,她一开始肯定也是隐藏了些性子的,不过并不在意,任由谁,去了一个陌生地方,应付一群的陌生人,都会有所保留。
人之常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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