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摔东西、仇恨似乎已经充满了这个家庭。
我几乎每天都无法安然入眠,我听着楼下乱七八糟的嘈杂声音,心开始慢慢的扭曲起来。
他们......为什么都不去死?活着污染空气,啊,可能你觉得我没有良心。
他们是我的父母啊,我为什么诅咒他们去死?
哈哈哈哈,你体会过当他们争吵的时候,你是第一个牺牲品,他们殴打你,你遍体鳞伤,没有人理会你的呻吟,你不敢叫,你也没有钱去医院,他们不给你饭吃,你也没有办法,你只能默默忍受,你知道你可能随时就会死去吗?在他们眼里,你就是跟畜生一样卑贱的东西,你根本算不上是人。
如果你清楚这些,再来跟我讲我到底有没有良心吧。
在那个家庭我度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生活。
就在那一天。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乌云把整个天空都给笼罩起来了,乌鸦在木屋旁边盘旋,我很喜欢这些朋友,猩红色的眸子总是能给我安心,呵呵哈哈哈,我是疯了,怎么了?最厉害的人都是疯子啊。
整个世界都像被黑暗所侵蚀了一样,我喜欢世界被毁灭,这个世界根本就不配存在,它让那么多可怜的人痛苦,却让那么多贪婪的人享福,它是那些贪婪的人的犯罪武器!
那天,父母依旧吵架,比平常吵的还要凶猛,我怕他们吵架又牵连到我,我立刻缩到我的床下,虽然这个做法很幼稚,但是我觉得这样会有安全感。
“滋滋滋滋滋”【我知道这电锯拟声有些不像,你们凑合着当电锯发出的声音吧。】
我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的心十分坎坷,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是电锯的声音!
突然,一声惨叫让我更加的害怕了,是母亲的声音,我好似明白了什么,我紧紧的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那个酒鬼用电锯杀人了!
“嘀嗒嘀嗒.....”此时的空气十分的寂静,有什么东西在滴的声音我都听得见,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的房间门被粗暴的推开,我只能看见那个人的鞋子,那个人的鞋子上面全都是血迹。
“裘克......别跟父亲玩捉迷藏了啊,快出来,父亲给你一个小惊喜怎么样?”他发出了阴森的怪笑。
我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鬼才会出去送死,我暗自吐槽了一下,但是我还是在冒冷汗。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被这个神经病给发现。
我紧接着听见一大堆东西被锯掉的声音,声音大的都要把我的耳膜给刺穿。
“裘克.....不乖的孩子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我有些瑟瑟发抖,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找到你了哦。”
突然一张十分狰狞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脸上有殷红色的血迹,他好像很享受这场杀戮一样。
他起身,举起电锯直接把床给锯成了两段,“唔......”木床的重力一下子就压在了我的身上,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好呢?裘克。”他拿着电锯喃喃问,他的眸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一般,红得刺眼,他的眼已经被杀戮所蒙蔽。
我有些艰难的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木床的重量此刻已经让我无法正常的动弹了,喉咙也像被扼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就先锯掉你的一条腿吧,省的你跑掉。”他再一次举起了电锯往我的腿砍去,“啊啊啊.....”我感受到了一阵刺痛,生不如死。我似乎能感受到血在流动,不断从我的腿部冒了出来,还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木床的下部分已经被锯开了。
他癫狂的笑了。
“对,就是这样,叫吧叫吧,痛苦的叫吧,就像那个贱人一样,哀嚎吧。”
我努力将床的上部分给推开,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力气,我也说不清,他见我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重物,他一下子就恼火了,拿着电锯就是一阵疯砍,二楼地板上本来就比较脆弱,一下子就被砍了一个窟窿,我就直接从那个窟窿滚了下去,因为我没有经常吃过饱饭而身材比较小,所以比较顺利,而他就比较艰难了,当我摔到一楼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脊椎都快断了,我看见了我母亲的头颅,她正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我可顾虑不了那么多,只能没命的用一只腿跑,另一只腿的骨头差不多已经被锯断了,但是我却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拼了命的要逃离这个地方,小山林中的乌鸦都跟着我后面,将我包围,但是它们好像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帮我挡住别人的视线......
我认定了这些乌鸦一定是我的朋友。
暴风雨一直都在下,而且还越来越大,惊雷都要把天空给撕成两半,暴雨在洗刷着世间的污秽,把一切污浊都净化。
不知道跑了多久,疼痛感再次袭来,我都觉得我的血都快要流干了,离死亡不远了......
好不甘心.....还没有见到我的爱丽丝,还没有去庄园看看皮尔森哥哥到底有没有死.....
脑海里一下子闪现了很多很多的回忆,一个个画面,全都是在孤儿院的片段,孤儿院的生活远比在这里好不是吗?
至少,自己不会像这样孤苦伶仃的死去,没有人会在意.....雨水不断模糊自己的视线,身躯渐渐的变冷,好冷啊.....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对吗?
“咚”的一声,我摇摇欲坠的身躯终于倒下了,乌鸦粗哑的鸣叫声音也渐渐远去,是抛弃我了吗?
.....哈哈哈,裘克,你在发什么疯啊,它们是乌鸦耶,它们不吃你的躯体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但是你还祈求着它们不抛弃你?在开玩笑吧你?啊哈哈哈,我差点就忘记了,我就是个疯子啊。
根本就没有人肯走进我的世界来理解我这个疯子,谁会花心思去理解一个疯子呢?谁会啊?
心灰意冷才是最绝望。
“.....这里怎么有个人躺在这里啊?还流那么多血......”
我模模糊糊的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