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叫了,“萧二哥好。”然后捧起了果汁。
“好乖!真的太乖了!”萧伊庭笑,“不行,这么乖的妹妹我不放心随便搁,既然回来了,哥罩着你,得找个人疼你,我想想弟兄们还剩几个好的,筝妹子,哥今天开始帮你选面首!”
她一口果汁差点喷了出来……
始作俑者萧大律师却伸手去拿茶几上的咖啡,与此同时,宁至谦也伸手去拿,没想到,拿手术刀的竟然慢于耍嘴皮子的,咖啡杯顺利到了萧伊庭手里,萧大律师怡然喝一口咖啡的时候,宁至谦的手空空的,僵在空气里。
阮流筝闷着笑,他们这群发小的相处模式挺有趣,尤其萧伊庭,总是不走寻常路。
宁至谦收回手,咳咳了一声,一字一字地说,“好、像、那、是、我、的!”
“什么是你的?”萧伊庭故意演了一番,恍然大悟,“哦!你说咖啡啊!我拿错了!我以为我老婆给我的……哎!我说你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我女神亲自给你倒咖啡了?待遇不低啊!你还真敢喝?”
他索性一口气将咖啡喝完,又跟流筝热络上了,“筝妹妹,等会儿别走,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和二嫂面子,等会一起吃饭啊!嗯,我看看还有谁,没结婚的……时谦!不行!太粗鲁了!还有我家的小五!我家小五不错啊……筝妹妹,等等,我先打电话让他推掉晚上一切活动……”
第73章 是不是很苦?
“那个萧二哥,我们来找你是有正事儿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阮流筝觉得自己必须打断萧大律师了,不然这律师见面会要变成相亲会了。
面首……她的心肝颤了颤,情不自禁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宁至谦,倒是发现他正襟危坐,没事人一样,心中略安。
“正事儿?”萧伊庭笑,“我这不正在说正事儿吗?有什么比咱筝妹妹的大事更重要的?泗”
“萧二哥,我说的正是是起诉的事……”
“我知道!不是说过了吗?”萧伊庭摆摆手,“还是你觉得小五年纪小了些?其实差不多啊……唐”
“不是,萧二哥,已经有变化了……”她之前跟萧伊庭说的是帮蔡大妈起诉她儿子不尽赡养义务的案子,而现在变了,她得谈谈起诉造谣和侵犯名誉权的问题。
萧伊庭还是了然的表情,“我知道啊!这个怂货打人让人抓住小辫子了呗!真是丢我们十六少的脸!”他顺手指了指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怂货”,“我们十六少打完人什么时候留过尾巴让人踩?!你放心,筝妹妹,晚点我再教他怎么打了人还不准人喊痛!”
“……”她的重点不在这里好吗?她不知道他们这一群到底有十几少,可像萧大律师这样的也是独一家,说起话来好艰难……可是,咦,萧伊庭知道这回事了?也就是说宁至谦已经跟他谈过了?她转过头去看他。
宁至谦遇上她的目光,点点头,“嗯。”意思是她猜对了。
也就是真的说过了?“你说过了还带我来?”她真是搞不懂他。
“哎!筝妹妹,带你来自然是专程来看我的!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叫上小五,一起吃饭去!妹妹!妹妹!”萧伊庭转头,朝外喊他正宗的、非乱认的“妹妹”。
叶清禾款款走近,“餐厅定好了,小五去广州出差了。”
“……偷听我说话呢!”萧伊庭亲昵地掐了掐叶清禾的脸颊。
“你说得那么大声!对面马路都能听见了!”叶清禾嗔他一眼,过来挽住了阮流筝的手臂,“走吧,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
阮流筝觉得叶清禾变了,变得更美了,而且连气质都有了变化,她以前觉得叶清禾有种病弱的冷漠的美,待人有些疏远,现在那份疏冷却被柔和温婉取代,不说其它,单说叶清禾主动挽她的手臂,在从前,叶清禾是绝对不会的。
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是一个相互融合的过程。在岁月无声的流淌中,两个人越靠越紧,不仅磨掉了彼此的棱角,还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我身上有你的样子,而你身上有我的气质。那个疏冷寂寞的叶清禾已经被萧伊庭温暖了。
这,才是婚姻;这,才是爱情。她和宁至谦曾经的,不是。
和叶清禾相挽着出去,叶清禾安慰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个官司一点难度都没有,交给我们啊,高高兴兴吃饭去!”
而她们身后,萧伊庭和宁至谦并排出了律所。
“我说你放任那些人在医院门口闹有什么意义吗?叫时谦把人带走不得了?”萧伊庭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嗯。”他回答,“明天时谦会来带走他们的。”
“等明天?”转眼萧伊庭又笑了,“狡猾的家伙!你这是告他造谣还不够,还要给他加一条聚众闹事啊?”
他面色不动,“倒想看看他面目到底能有多丑!”
“得,你慢慢看。”萧伊庭不以为意。
两人至门口,出去的时候,宁至谦忽然说了句,“你别胡来!时谦可是要跟你家小十三订婚了!到时候闹出麻烦闹得两边长辈不愉快!”
他笑,“不是还没订吗?我家小十三不愿意呢!只要筝妹妹看上了,我家小十三正好有借口推脱。”
宁至谦闭口不言了。
萧伊庭侧了他一眼,“怎么?不乐意?”
“没有。”他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萧伊庭换上了一副正经的表情,“这回哥不是在跟你嬉皮笑脸,既然人回来了你也没有跟她再复合的打算,那你是我弟,她是我妹,我谁也不偏,哦,不,我萧二的原则呢你知道,是偏女孩多点,流筝是个好姑娘,咖啡是你的,姑娘呢,就未必了。”
宁至谦除了面色冷了几分,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萧伊庭又道,”我也算跟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了,什么人没见过?你和你大哥算是奇葩,你大哥也就算了,纯粹一块木头,虽然木到一次次掉底线,我也算能摸得清,你特么一肚子坏水的人精,大博士,大教授,又是每天跟人脑打交道的,还玩起了沉默,知不知道就很让人费脑子啊!我年纪大了,不比当年,没那个精力琢磨你,你自求多福!”
对阮流筝来说,这顿晚饭还是吃得很愉快的。当然,有萧伊庭在的地方,想不愉快也难,那家伙就是欢乐制造机,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每天不被逗死啊?难怪叶清禾现在的目光这么柔和安详,尤其每次看着萧伊庭的时候,有一种宠爱的纵容,就像看着淘气的孩子一样。
因为萧伊庭和叶清禾如今浙江北京都有事业,第二天一早萧伊庭就要赶往浙江去,所以晚餐早早就散了,至结束时,阮流筝还有些意犹未尽。
直到坐上宁至谦车里了,还在微微地笑。
宁至谦见她又坐在后座,上车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她说,“坐前面来。”
呃……
“不好吧?”阮流筝踌躇,副驾的位置她搭别人顺风车很有自觉性,从来不去抢坐的。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没坐过?也没其他人坐过!”他清了清嗓子,“你坐后面,我跟你说句话都费劲!要扭脖子。”
她一想,好像也是,干脆地道,“那好吧。”
换了座位,听得他的声音轻柔起来,“今天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