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千晨被这满嘴的咸味折腾的舌头发麻,味觉全失。
摸着肿痛的唇,纪千晨狠狠的瞪着他:“混蛋。”
“夫妻间要同甘共苦。”凌枭寒松开她的腰,起身坐回办公椅上。
纪千晨咬着唇,恨不得掐死这成了精的男人。
“哪里来的盐?”凌枭寒坐定之后,突然问了一句。
纪千晨秉持着绝不出卖队友的原则,实力装傻,“我怎么知道?我以为那是糖。”
“噢?”凌枭寒没有直接戳穿纪千晨。
茶水间一直都是罗布负责他一人用的茶水,盐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茶水间。
“罗布。”凌枭寒低吼了一声。
罗布匆忙从门外进来,“少爷,有何吩咐?”
“扣工资,三个月。”
六个字仿佛把罗布从天堂瞬间打入地狱。
他还以为他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进来肯定是要给他奖金的事。
谁知,一进来就是扣三个月工资。
他今年工资差不多已经扣完了。
“少爷……我……为什么?”
“茶水间是你负责的,备用的糖什么时候变成了盐?”
“这个……”
罗布瞬间将目光投掷在沙发上的少夫人身上。
原来少夫人让他买盐就是为了恶整少爷。
真是坑死他不带眨眼的啊。
罗布欲哭无泪,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供出少夫人的话,少爷得责罚他,不说出实情,少爷还得责罚他。
“扣扣扣,扣什么扣,盐是我让罗布买的,你要扣就从这张卡里扣。”
纪千晨站出来,仗义执言。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卡,凌枭寒的副卡。
凌枭寒转头盯着纪千晨,再盯着那张卡。
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卡里的钱是他的钱,扣来扣去还扣自己的,这不明摆着别让他多此一举吗?
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萝卜,别哭,他给你扣工资,我给你发奖金。”
纪千晨心情好的拍了拍罗布的肩膀。
凌枭寒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罗布,仿佛要将他大卸八块似的。
吓的罗布身体哆嗦,连忙开溜:“不用了,少夫人,我还是扣工资吧,我喜欢扣工资,我不要奖金了。”
砰的一声。
办公室的门关上。
偌大的空间内,只剩下凌枭寒和纪千晨。
凌枭寒叹了一口气,走到纪千晨身旁,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还想闹吗?”
纪千晨靠在他胸膛里,点了点头,“今天没力气了,明天再战。”
凌枭寒嗤声笑了。
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都有这种让他哭笑不得的能力。
“还想整我?”
“我这是整你吗?我这叫做关爱老公。”
“打双引号的关爱?”
凌枭寒轻轻的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惹来纪千晨的一记白眼。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凌枭寒松开她,把外套拿过来穿上。
“谁啊?”
纪千晨脑海里闪过一丝幻想,莫不是要带她见他所谓的前未婚妻吧。
“一个跟你一样重要的人。”凌枭寒拽着她的左手,往外走。
纪千晨迈着细碎的步伐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凌霄国际大厦。
罗布开车,将凌枭寒和她送回了云瑾湾一趟。
管家把取回来的那套礼服送入了二楼的主卧室。
“少爷少夫人,这是定制好的礼服。”
“嗯,放那儿吧。”
凌枭寒走过去,将那件高档的定制白色衣裙放到纪千晨面前比划了一下,“我妈,她最喜欢白色了。”
纪千晨目光一滞,神情闪烁的盯着凌枭寒。
所以他说的那个跟她同样重要的人,是他的妈妈吗?
从未见他提过,他还有妈妈。
“你要带我去见你妈妈?”
“嗯。”凌枭寒把衣服递到她手里,“自己换还是我效劳?”
终归是要让她一点一点知道他的事,否则,他真担心这小女人会傻到离他而去。
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自己换。”纪千晨嘴硬的扬言。
拿着衣服走进了洗手间,不管怎么说,凌枭寒愿意带她去见他的母亲了,这说明他在对她敞开心扉,只是过程有些慢,但她愿意等下去。
凌枭寒倚靠在洗手间门外,等着她开口求援。
五分钟以后。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纪千晨眨巴着一双大眼眸,朝着凌枭寒尴尬一笑:“还是你帮我吧。”
这几天的衣服都是他帮着换的,今天赌气想自己试试。
才发现自不量力,左手够不到后背的拉链。
凌枭寒憋着笑意,走了进去,从后背将她的拉链扯开,一点一点褪下她原来的衣裙。
她白皙瘦削的背露在他眼前,右肩上的纱布格外惹眼。
伸出手将她扯了过来,光洁的后背抵上他的胸膛,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纪千晨手肘顶住了他的胸膛:“你干嘛?”
“我不爱她。”
每次都是光秃秃的冒出来,措手不及,让纪千晨自己体会。
幸亏她有脑子,能理解他说的人是伊莎。
他的那个未婚妻,也算是前任吧。
“那为什么要订婚?订婚过又如何?为什么要瞒着我?”既然他开了头,那她就一次性把所有的疑惑全都问出来。
“家族使命,瞒着你是怕你难过。”
“谁还没有个前女友什么的,我有什么可难过的?还是说四年前,你离开也是为了家族使命?”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四年前的这个问题。
凌枭寒神情木讷,似乎经历了一场天崩地裂的回忆挣扎。
过了良久,他才点了点头,“嗯。”
虽然真正原因并非是这个,可是有一个她可以理解的正当理由,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个有什么不能说,大大方方告诉我,你会少块肉?”纪千晨真不知道这闷葫芦的脑袋里装的什么。
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这家伙什么?
就是一见钟情的那双眼睛吗?
她可以退货吗?
原因:除脸以外,一切差评。
“会吧。”
凌枭寒思忖良久,点了点头。
把一切血淋淋狰狞不堪的真相摆到他眼前。
她或许会接受不了。
少了她,不就是少块肉吗?
“一派胡言。”纪千晨都懒得听他瞎扯。
这个理由并非她天真的信了,她只是学会了装傻,学会了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他能够主动开口解释,她已经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