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山顶,艳阳高照。
汗水濡湿了凌枭寒白色的衣襟。
葱绿的树枝掩映出斑驳的林荫,凌枭寒把纪千晨放下来,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快看,碧海蓝天,水天相接。”
纪千晨依偎在他的怀里,望着远处美的一塌糊涂的大海蓝天,蔚蓝的颜色,金灿灿的碧波。
经历了那么多苦,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丝幸福的曙光。
纪千晨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结实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搂着他不放,“老公,如果没有你,我怕我真的活不下去。”
凌枭寒眼神空洞的目视远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双手轻轻的扣着她的后背,喃喃低语,“傻瓜,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忘记了你,你会恨我吗?”
他在给纪千晨提前打预防针了,他此刻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浆糊,唯一在支撑他记住这一切的,是怀里这个人儿。
只有他一离开她,脑子里堆砌的记忆仿佛会瞬间崩塌,化为一片乌有。
纪千晨从他的怀中抬起那颗小脑袋,目光错乱的盯着他的神情。
“你为什么会忘记我?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扣在他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紧紧锁住,生怕他掰开她。
“如果是不得已的呢?”
“那没关系,我就无孔不入的待在你身边,让你再度爱上我,凌枭寒,你这辈子都休想掏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
纪千晨说的自信坚定。
凌枭寒满意的垂下头,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就喜欢你这种小霸道。”
“跟你相比,我的霸道就是小巫见大巫好吗?”
凌枭寒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纪千晨的脸颊贴回他怀里,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究竟凌枭寒想表达什么意思?
难道答案都在这本日记本里?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日记本中的内容了。
害怕纪千晨中暑,在山顶上没待多久,凌枭寒又不辞辛苦的抱着纪千晨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
阿哲开车,罗布坐副驾驶。
车后座纪千晨紧紧的依偎在凌枭寒的怀里昏昏沉沉的小憩。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自己迎来了她和凌枭寒的小宝宝。
看见小包子一天天长大。
长成了一个又萌又可爱的小奶娃。
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要抱抱。
他们牵着孩子漫步在鲜花盛开的公园,笑声漫天的游乐场……
抵达凌家别墅。
凌枭寒率先下车,然后把熟睡的纪千晨从座椅上抱出来,回屋。
站在别墅门口的管家和佣人欣喜的候在门口。
“恭迎少爷,少夫人回家。”
“嗯。”
凌枭寒微微点头,径直抱着纪千晨进屋,她的手里一直攥着她那本日记本,就连睡着也没从手中松开过。
别墅内所有的东西恢复了原样。
墙上挂着的婚纱照,衣柜里的衣服,梳妆台的护肤品,门口玄关处的鞋子……
这才是家的感觉。
把纪千晨抱回了房间。
轻轻的安放在床上,掀开被子给她盖好。
凌枭寒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这才离开卧室,走出去。
“罗布,阿哲,管家,你们三个,全部到我书房来。”
楼下的三个人听到吩咐,迅速上楼,跟着凌枭寒进入书房。
坐在沙发前的凌枭寒,两腿交叠,神色凛然,浑身肃气逼人。
苍白的脸毫无血色。
三个男人整齐划一的站成一排。
“知道我叫你们三个来干什么吗?”沉寂了几分钟以后,凌枭寒缓缓开口。
罗布话多,发言又积极,首先站出来回答凌枭寒,“少爷,您要交代后事吗?呸,不是,是失忆之后的事。”
“后事?”凌枭寒目光犀利的扫了罗布一眼,眼神如刀,差点把罗布给削了。
“不不不,少爷,是后面的事。”
“既然知道我的失忆无法避免,有些事,我希望做好万全的准备。”
凌枭寒站起身,从抽屉里点了根烟,心情烦闷的抽着。
失忆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要做的,是让失忆带来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少爷,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会配合好您的。”
管家忠厚老实的开口。
阿哲比较安静,杵在那没说话。
“嗯,罗布,但凡我失忆,你负责处理少夫人的一切要求,以及帮助我恢复记忆,打理公司及所有内外事务。我不希望外界知晓我任何一丁点的失忆痕迹。”
“是,少爷。”罗布恭敬的点了点头。
“管家,你负责打理家中一切事物,即使我失忆之后有任何的奇怪或是冷漠行为,一切以少夫人的要求为准。”
“是,少爷。”
“阿哲,你继续负责少夫人的安全保障问题,倘若我失忆以后做出对少夫人不好的事,我赋予你权利对我出手。本次谈话全程录音,以后我若是抗拒你们,做了什么伤害少夫人的事,拿录音出来说话。”
凌枭寒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丢到罗布怀里。
“少爷,您还真是豁出去了啊。”接过录音笔,罗布哭笑不得的说道。
“报告少爷,阿哲有不解。”向来少话的阿哲主动举手要求提问。
凌枭寒递去一个眼神,“说。”
“对少夫人做出不好的事,是指什么事?那啥算吗?”
“什么那啥?”凌枭寒冰冷的挑眉。
“如果您强行要跟少夫人上-床,少夫人又不愿意?”阿哲抓了抓头发,厚着脸皮问。
“……”凌枭寒满脸黑线。
罗布和管家同时转过头对阿哲投去鄙夷的眼神。
罗布还直接上手拍了拍阿哲的脑袋,“你是呆子吗?少夫人这么喜欢少爷,怎么会不愿意?”
“少爷和少夫人是夫妻,那啥是夫妻义务,有何强行之谈?”
两个人苦口婆心的给一根筋的阿哲普及。
凌枭寒扶额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遇到这种事,阿哲最好别出手。”
“为什么?”阿哲又一次不知死活的问道。
“靠。”罗布大叫了一声,摇了摇头,觉得这大块头实在是没救了。
没救了。
“别打扰本少爷好事!懂不懂?蠢货!都给我滚出去,我想到什么再给你们补充。”
凌枭寒气的面色发青,把这三人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