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都醒了,已经是日上三竿,那下属没端来醒酒的汤,一觉睡过,只觉得头疼得很,心里却后悔不堪,怎么就没长了记性,这酒可是沾不得的东西!
他坐起来,就看见了桌案前正坐着的商锦,他正伏案执笔写着些什么,大约是给堡主的回信。
商锦见风都转醒,搁了笔朝他这边看去,而风都审视间,也瞧见了商锦,他半搭了件衣衫,似乎也才刚起,头发也没来得及梳洗,只一根发带轻拢,额前有碎须溜出,可不比风都,时常发丝光洁,就连衣衫也穿得一丝不苟。
虽然他才刚醒,也是凌乱,可风都若是书写什么,定然端正姿态,哪里像商锦一副懒散模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半搭着落下,没个正形,也不知这样的坐态下,写出来的字能看不能!
“你怎么在这儿?”风都对上商锦可没有好脸色,这才晨醒,就已经不复昨晚那副温柔相。
“风护法好生不客气啊!昨个儿晚间还抱着在下不肯放,嘴角都被风护法那口利牙给磨破了,这才刚醒就不认账了,就是寻欢作乐也没有像风护法这般快活完了转眼就翻脸不认人的!”
商锦说话不像风都那样语气尖锐,轻轻缓缓的诉他狠心薄情,倒有些埋怨隐含。
听见这话,风都就被勾来了气性,那商锦时常拿这事情唬人,风都自然当他又故意诬陷,当即皱眉警告道:“你莫要满嘴胡言!”
商锦被这样针对,倒没有半点脾气,只在唇边化开了微笑,没对他这警告作理。
而风都看着商锦,在他唇边真找到了个小伤口,让风都心中一跳,商锦这不反驳,还真让风都有些心虚。
他总规束着自己,知道酒量不行,就再没敢沾酒,只少时醉过一次,也只是昏睡了过去,这次醉了,风都自己也不晓得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但他又不能开口去问,依着商锦那性子,必定是说一寸画一尺,没有的事儿也被他捏造出来。
“我不是和那岑家小姐昨晚一起的吗?怎么就回来了?”风都从床上下来给自己宽衣,总归计较前面没什么意思,他略过前头与商锦的争辩又问道。
商锦听见风都话里提到了岑婷,抬头看了一眼风都,他正穿外袍,商锦只落了个背影,可眼里闪过的情愫辩不得,很快就掩了!
“风护法是惦记着岑家小姐这相好,醒来就问岑小姐,怕是我多事,将你送了回来,不然这良宵共度,风护法都能做上门女婿了。”
商锦虽是嬉笑讽刺,可不知道怎么泛出来一点酸意,但并不明显,而如风都这般的怎么听得出来,只斥道:
“你别乱说,坏了别人的名声!”
商锦没接话,而是等墨干了,折了几下,放进信封之中,拿腊密封了起来,唤了人来,是封加急的信,送往逍遥堡的。
风都看着来人收信,行礼退了出去,他正系腰带,刚将深墨色的腰封环上,他转过头来看向商锦问道:“你跟堡主到底是打了什么算盘?”
他按耐不住,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