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不妨寻求援兵,军师可起襄阳之兵从后方攻击,南郡诸葛瑾也不愿彝陵有失,定会前来相助。”蔡文姬笃定道。
王宝玉眼前一亮,立刻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我马上写两封信,立刻送出去。”
事不宜迟,王宝玉提笔写信,派信使火速送往两地,只是他并不知道,诸葛瑾听说许褚兵发彝陵,整肃起三万大军,由大将韩当带队,已经向着彝陵赶来。
襄阳那边,陌千寻通过几次侦查,确信许褚大军不是诈退,也率领三万大军,前来救援彝陵。
“宝玉,我曾听说,当年刘备江东遇险,便是尚香郡主才让他得以逃回。”蔡文姬说道。
“我是当事人,确实有这么回事儿。”王宝玉点头道。
“冲儿尚在彝陵城中,何不让他出面,稳住许褚大军?”蔡文姬建议道。
“唉,说实话,我真心喜欢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只是冲儿生性淡泊,不想让他掺和过多。”王宝玉道。
“冲儿是我义子,我与他相依为命,胜似血亲,又何尝不会心痛?”蔡文姬道,“非常之时,要用非常之法,只有拖住敌军,等待援兵,方为上策。”
王宝玉沉吟了良久,终于点头答应,事情到了这个程度,王宝玉没再隐瞒,将曹操临终的那封信也拿了出来。
蔡文姬看过之后,大吃一惊,“未料到曹操竟也归入彝陵,难怪冲儿白衣加身,守在浮屠塔下。”
“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呢,除了冲儿,我跟谁也没说,连姐姐也没告诉她。”
王宝玉见蔡文姬发愣,以为她多想了,急忙解释,不过蔡文姬微微一笑,拿起笔来,在曹操的那封信的结尾,仔细添上了几句话:“许褚最为重义,待我哄骗他一次。”
“文姬,你这是干什么?”王宝玉不解道。
“可将此信在阵前交给许褚,且观其变。”蔡文姬道。
王宝玉拿过信来,只见蔡文姬后加上的话是:操既归彝陵,此地便是吾安居之所,若有人来攻,可让虎侯许褚前来相助,仲康仁厚,与我恩重情深,只恨别离!
蔡文姬是模仿别人笔迹的高手,几乎就跟曹操写得一样,分辨不出真假,何况这封信前面大部分都是真的,不会有人注意后面的细微变化。
王宝玉将信收起来,心中有了几分底,等许褚看了这封信,兴许就会不战而退。
“文姬,要是因为你避免一场生灵涂炭,你可是功德无量啊!”王宝玉随口赞道。
“我又不是和尚。”蔡文姬咯咯直笑,笑靥如花,王宝玉看着心动,忍不住吧唧凑前亲了一口,若不是战事连天,还真想与佳人缠绵一番。
南郡、襄阳起兵前来,许褚和贾诩当然得知了消息,加起来六万兵马,不能小瞧。许褚总觉心力交瘁,就想即刻退兵。
可是贾诩不答应,他算定这两股大军前来,还需要三天的时间,而如果能加速将土石山堆成,冲进彝陵,予以坚守,两股大军也不可怕。
于是,贾诩和许褚商量,成败就在这两日,如果再有变数,立刻退兵,绝不含糊。
之后,贾诩便让将士们连夜不停堆砌土石山,他亲自监工,熬红了两眼。
八万大军,工作起来的效率很高,两日之后,一条宽十余丈,比彝陵城墙还高的土石山总算堆成了,一直绵延到彝陵的城门。
“哈哈,王宝玉!看你这次如何逃得出老夫的手掌心!”贾诩拳头紧握,一行老泪却不由落了下来,喃喃道:“丞相,若您在世,定然不许老臣如此,但老臣并无私心,全是为了魏王着想!王宝玉羽翼渐丰,野心昭昭,已不是您当年宠爱的黄口小儿!”
看着那座土石山,王宝玉心惊不已,城墙上站不住多少人,如果曹军冒死向前冲,根本就不可能守住,而一旦曹军冲上了城墙,彝陵必然失守。
第二天一早,许褚、贾诩率领大军,形成连绵不绝的一条长队,登上土石山,向着彝陵发起了总攻。
王宝玉亲自指挥战斗,一排排的枪弩手,从几个方向不断向着汹涌而至的曹兵放箭,一排排的曹兵中箭从土石山上滑落了下去。但是,依然有数不清的曹兵继续向前冲击,不攻破彝陵不罢休。
范金强纵身跳上土石山,傲然挺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铁棒不断横扫,涌来曹兵们惨叫连连,纷纷被打落了下去。
“待我去战胜此人!”后方的许褚终于忍不住了,策马冲上土石山,直奔范金强。贾诩唯恐许褚有失,也冒险跟了上来。
“停止放箭!”王宝玉下令道。
士兵们收起了枪弩,曹兵也从土石山上退后了几步,只留下范金强和许褚相对而立。
范金强高高举起了铁棒,就想要冲上前大战许褚,可就在这时,王宝玉却吩咐道:“大哥,你先退下。”
范金强收起铁棒,退回到了城墙之上,王宝玉策马而出,对许褚道:“将军,怎可不念旧情,前来攻打彝陵?”
“宝玉勿怪,王命在此,身不由己。”许褚拱了拱手,将脸侧向了一边,不想跟王宝玉对视:“如今攻破彝陵如探囊取物,若是你执意不降,咱们的情谊也就只能断于今日!”
王宝玉没有答话,回头摆了摆手,士兵们散开,一名白衣胜雪的年轻人走了出来,正是曹冲,手里还捧着一尊雕像,却是曹操,曹冲对许褚微微笑道:“许将军,可还认得我?”
许褚端详了几眼,非常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不过,他看到了曹操的雕像,立刻泪水涌出,悲恸道:“我虽记不起你,但却记得丞相啊!”
“这雕像栩栩如生,像极了父王生前。”
“父王?”许褚诧异不已,猛盯着曹冲瞧,“你,你到底是何人?!”
“将军,我便是当年被你扛在肩上的冲儿!”
“冲儿,曹冲!”许褚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胸口狂震,一股热血冲向脑颅,烫的他几乎都要睁不开眼睛:“你,你不是早已亡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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