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云惜感觉到他人突然冷了一分,以为她对自己有所怀疑,也不敢看他,装模作样的练习写他的名字,最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然都没察觉到。
“咦!这不是瑾王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一道声音,抬起头,就看见正向她走过的荣郡王玉无忧。这人明知道她不是什么瑾王妃,却偏偏如此怪声怪气的叫她,真是找抽。
低下头,炎云惜不理会他。
可玉无忧从来不是随便就能打发走的人,而且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来劲。
“瑾王妃。”玉无忧叫道,人离她更近了。
炎云惜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打算走人。
可她刚转身,玉无忧已经绕道了她身前。
“瑾王妃,好歹也是熟人,见面都不打声招呼,你这是看不起本郡王吗?”他离得她很近,她腰都抵到身后的桌子上了。
“拜托,你,你叫什么来着,我跟你很熟吗?”炎云惜一脸疑惑的表情。
“当然熟。”
“哦,那跟你熟的那位是瑾王妃,不是我,你是眼睛不好使吗?拜托你看清楚点。”炎云惜说着脸故意凑近他,上次他就看出她对自己有敌意,可他们明明是陌生人,他有敌意肯定不会是她,而是那位真正的瑾王妃了。可他们两人之间有何恩怨情仇,管她何事,这人不但眼睛不好使,脑袋也不好使,幼稚!
因为炎云惜的突然拉近两人距离,玉无忧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像是很嫌弃跟她靠得如此近。
“别以为你故意变了声音我就不知道你是谁,那天在暗处偷听的人是你吧。”玉无忧道。
炎云惜怔了一下,她变声不是因为他,而是玉清混,他不提那事她都快忘记了。听他这话语气肯定,不像是试探她。可就算他知道那天在暗处的人她,那又如何,是他们自己想说,又不是受她逼迫。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炎云惜道,并没给明确的答案。想离开,可是被他堵住,走不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说道,“拜托,请把你的腿往左边挪一挪,谢谢!”
这时,玉无忧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她生痛,手上的宣纸掉了一地。
玉无忧低头瞧了瞧,满地宣纸上都写这三个字,虽然写得很丑,但还是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时他注意到了里面有一张写得极为好看的,很明显是另一个写的,这字迹他自然认识,就是玉清混本人写的。
收回视线,他多看了炎云惜几眼,然后松开了手,就这样离开了。这下轮到炎云惜诧异了,柔了下被抓疼的手臂,弯下捡地上的宣纸。
玉无忧走出凉亭后,突然停下,又转身看了她一眼。心道,难道我是猜错了,他从来没放下,可当初为何又能看着她嫁给他人。
炎云惜收拾好东西,就回了锦月殿,奇怪的是,接连几天都没人打扰她。
不过正好方便她去查事情,可她并不能明目张胆的查,当初死去的原主的干爹安公公提到进宫,太后,不过从字面意思看,这事情怎么也跟太后有莫大的关系。
可当朝皇太后大费周章的整死一个公公,似乎又说不过去。皇帝生母,执掌后宫大权,要弄死个宫人还不容易,何必搞这么麻烦,这正是炎云惜想不通的地方。这两天她试探性的套了一些宫人的话,可他们好像都不认识安公公,也没人听过,这就更奇怪了。原主的记忆,安公公可是一直在宫里当差,一个月才回去看她一次。
这两天有宫人见她神情恍惚,还以为她愁自己被皇帝冷落了,还好心告诉她,说皇帝这几天在朝上忙着庞太师的案子。
这庞太师不就是害她损失了两千两的人?还让她在赌坊装上了玉清混。不过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懒得想。她现在愁的是,查案的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开始怀疑自己费尽心思混进皇宫是对还是错。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赵公公突然来了。
赵公公见到她的时候,一脸笑容的说道,“姑娘,皇上宣你去御花园。”
炎云惜看见赵公公时有些挺诧异,上两次玉清混宣她过去,只是派了个小太监来,这次竟然让赵公公亲自出马,有些反常。
她心里琢磨着,还是跟着赵公公去了。查案的事情毫无进展,她想如果从玉清混身边的宫人问起,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她不信,那么大一活人,会没人知道。想事情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赵公公,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安公公的年纪与张公公相仿,他们会不会认识呢?
心里虽然着急,但怕打草惊蛇,她不能直接开口问,得想个完全的法子才行。
边走边想事情,很快便到了御花园,最后到达的地方还是那天那个六角凉亭。
看见凉亭,炎云惜脑中突然冒出骚包男玉无忧,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她到的时候,见玉清混坐在石桌旁,桌上摆着棋盘,他在下棋。
自己跟自己下棋?炎云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坐!”玉清混道,他专注棋牌,根本没抬头看她。
炎云惜从他身后绕过,走到他对面坐下。
他不会是要她陪他下棋吧?围棋她可不会。炎云心道,眼眸轻抬,瞅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看着棋盘,当她是空气一般。
他不开口,她也不想废话,就那样坐着。
“会下棋吗?”好一会儿玉清混突然问道,依旧没看她,执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某个位置。
“不会。”炎云惜直接回道。
玉清混似乎早知道答案,脸上表情如常。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看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吧!”炎云惜问道。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人,会下棋?怎么可能,竟然如此,他早该猜到,那又何必叫她来。他堂堂皇帝,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陪下棋之人吗?还是他棋艺下得太差,故意找她一个不懂棋艺之人前来观看。
她还在猜测,他却直接给了她答案,“有何不可?”
炎云惜怔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人,好像他身上蒙了成白纱,叫人看不清。
对于这种人,她一向进而远之,可偏偏这人生得太美,害她直接因之沦为颜控,碰不得,多看几眼也赚的。
“字练得如何?”玉清混又突然问道。
来之前炎云惜就有所准备,从身上掏出两张宣纸,向他展示。一张纸上写着玉清混三个字,一张纸上写着华长宁三个字。本来可以直接写在一张纸上,可不知为何,她就写不了,最后便分开写了。
这次她有意写得规规矩矩,没再故意丑化,虽然离美差一段距离,但勉强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