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航感觉自己的四肢发凉,颓败地瘫软在了地面上,力气从他的身体慢慢抽离,从未有过的绝望从脚底蔓延至江一航的全身。
他苦心经营了那么久,他步步为营,步步算计,原以为终于将陆朝谈打败,自己坐在了王者的宝座上,可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美梦,这么轻易就被人戳破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
而李研清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看着陆朝谈举着持股证明站在那里,就若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万千光芒都汇聚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哪里还有半点那晚颓败的样子,原来一切都是陆朝谈装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
李研清现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情绪,眼前的男人还是她原先爱着的模样,也只有这种连置之死地都能翻盘的男人才能配得起她。
这么想着,李研清不知不觉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缓慢又不失优雅地走到陆朝谈的身边,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喊了一声:“朝谈。”
陆朝谈的身影顿了顿,侧过头来看向了李研清,只是男人眼中没有李研清所希冀的情感,充盈在他眼眶里的只有冷漠。
李研清的心痛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朝谈,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轻易会输的男人。”
闻言,陆朝谈的嘴角缓缓勾了起来,带着丝玩味,他没急着回应李研清的话,而是等着女人继续说。
“朝谈,那晚之后,我想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原以为自己想通了,对你也死心了,但是今天看到你,我发现自己还是走不出来,特别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更是让我清楚的知道了一点,你是我李研清唯一想要的男人。”李研清认真地看着陆朝谈,眼波里满满流露着真情,其实她这句话说得有八分真,两分假,对陆朝谈的情谊是真,但是自陆朝谈那晚给她下跪后,她也是真的心若死灰,只不过看到陆朝谈涅槃重生,李研清的心居然复燃了起来,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傻女人,现在江一航是彻底失败了,她对陆朝谈服软一些也不会有坏处。
“所以朝谈,我现在愿意再一次放下自己的尊严,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让我再靠近你一回?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要求你喜欢我,我只想陪在你身边,能够经常看见你就够了。”说到这里,李研清看陆朝谈没有太大抵触的情绪,心中一喜,又大胆地朝着陆朝谈靠近了一步,“而且现在荣静宁已经离开了你,在这种时候,你需要一个女人陪在你的身边,哪怕你只暂时当我是荣静宁的替代品,我也甘之若饴……”
时间仿佛突然凝滞住了,李研清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陆朝谈,等待着男人的答案,她自认已经把自己拉到了一个绝对卑微的地步,陆朝谈即使再绝情,也应该会有所动容,更何况她和陆朝谈之前是有感情基础的,虽不关乎男女之爱,但朋友之谊陆朝谈至少会顾忌一点,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朝谈的嘴角突然扬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他看着李研清那张惊世骇俗的容颜,一字一顿地道:“李研清,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知羞耻,且不论你之前让我在巷子里对你做的事情,单凭你曾经伤害过静宁这一点,我就已经对你厌恶至极了,只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
“陆朝谈,你……”李研清瞬间睁大了眼睛,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再次被陆朝谈侮辱了,而且还是当着宴会厅内那么多人的面。
李研清环顾着周围那些或鄙夷或嘲笑的目光,只觉得寒意蔓延全身,她那对漂亮似水的眸子慢慢浮上猩红,再也不隐藏自己的情绪,对着陆朝谈嘶吼道:“陆朝谈,你太狠心了,居然再次对我说出这种话!好啊,很好,我李研清这么样完美的女人,追着我的男人到处都是,可是我只愿意对你一个人服软,结果你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陆朝谈,你给我听好了,你不爱我是不是,你侮辱我是不是,那我现在就诅咒你,一辈子都找不到荣静宁那个残废的女人,一辈子都陷入感情的漩涡里走不出来!而且只要我李研清活着的一天,都会用所有的办法跟你陆朝谈对抗到底!”
李研清的话让陆朝谈的眼睛里晃过一丝怒意,脸上也瞬间蒙上了一层寒冰。
“李研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估计你再没有机会跟我对抗了,而且,你对我的诅咒也没有意义。”
“你什么意思?”李研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朝谈,不过还不等女人回过味来,就从人群里走出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紧接着,一对冰冷的手铐拷在了李研清雪白的手腕上。
手铐沉重又冰冷的触感让李研清的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她猛地抬起头,这便看到了面前站着的警察是谁。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嘶吼道:“荣静宁,怎么是你!”说到这里,李研清的目光又不禁落在了荣静宁的腿上,那是两条笔直的长腿,被宽松的制服包裹起来,看起来和平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你的腿怎么……”
荣静宁看着李研清那副震惊的模样,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公式化地说道:“李研清小姐,我们现在要以故意杀人罪正式逮捕你,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研清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再运转了,无数的疑问缠绕在女人的脑子里,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喘息。
很快,李研清就被警察带走了,而瘫坐在地上的江一航也被警察提起,和李研清一起带出了厅外,宴会厅里渐渐恢复到一片平静之中,陆朝谈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缓步走到了早吓得目瞪口袋的木少云身边,随口说道:“你们木氏集团做好破产的准备吧。”说完,男人便追随着警察的脚步,朝着宴会厅外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