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静宁拧了拧眉头,向李军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领导,我觉得这件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不能这么轻易就结案了,之前显日也提到了,李岩在死之前曾经会面过一个叫江一航的男人,虽然我们没有查出江一航的问题,但是这件事情肯定和江一航有些关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听到荣静宁这么说,陆显日和李军杰齐齐把目光投向了荣静宁,前者的眼中透着一抹赞同,而后者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奇怪的异色。
须臾之后,李军杰率先开口问道:“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领导,我之前被绑架到仓库的时候,一开始是蒙着头套的,所以对于每个人的长相都不清楚,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而那个老板一开始见我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并不是何为的声音,而是……江一航的声音。”
随着荣静宁的话音落,偌大的办公室中陷入一阵古怪的沉默中,空气里只能听见三个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带起了周围紧张的因子。
这次李军杰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陆显日睁大了眼睛,难得紧张地问道:“静宁,你确定吗?”
荣静宁点了点头:“确定,的确是江一航的声音。”
闻言,陆显日立即将头转向李军杰的方向,说道:“领导,我和静宁持有相同的意见,之前我就觉得这件案子进行得有点太过顺利了,这么神秘的老板,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而且为什么李岩会在临死之前见了江一航一面,也值得我们好好推敲一下,再加上静宁现在所说的话,我就更可以确定这件案子还存在猫腻了。”
李军杰单手无意识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办公桌,像是仔细思索了一下陆显日的话,半晌才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对着荣静宁问道:“静宁,你说那个人的声音一开始的时候是属于江一航的,你敢百分百确定吗?”
荣静宁听李军杰这么严谨的问法,仔细想了想才答道:“不是百分百,但是八九不离十。”
李军杰轻笑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人就是江一航?”
荣静宁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歹徒刚把我的头套下下来,我就被人敲晕了,所以来不及看见那个老板的样子。”
“静宁,你既然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的样子,而且连自己都不是百分百确定那个人是江一航,再加上你当时被绑架了,情绪难免紧张害怕,产生错觉了也说不定,所以我们警方并不能根据你的感觉就断定江一航有问题。”李军杰总结了一下自己的结论,笑看着荣静宁。
荣静宁愣了愣,她本想反驳李军杰,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没有什么能反驳的,李军杰的说法丝毫没有漏洞,自己就这样判断一开始听到的声音就是江一航的,的确过于武断了,难道当时真的是她由于紧张,产生了错觉?
但是为什么她没有听错是别人的声音,唯独听成了江一航的声音?
“领导,现在不管静宁是不是听错了,这件案子我们还是必须要继续调查下去,那个江一航还是挺有问题的。”陆显日看见荣静宁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立马打圆场道,虽然李军杰不相信荣静宁的话,但是他却是完全相信静宁的。
李军杰点了点头:“我不反对你们继续查案下去,毕竟我们是警察,要还所有无辜的亡者一个交代,但是江一航这个人你们却要慎重调查,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即使我们局长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他的底细也不是随便所有人都能去查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前,我不会批准你们私自对江一航展开调查。而且现在凰觉的这个案子受到了上面的关注,警方抓获凶手的事情也已经被宣扬了出去,你们就按照现在的情况把案子了结了吧。”
听到李军杰的话,陆显日和荣静宁飞快对视了一眼,原来李军杰今天叫他们过来,根本就是为了变相的施加压力,叫他们不要再调查这个案子了,那个江一航的势力和背景就当真如此之大?还是说在江一航的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一手遮天的人?
陆显日不甘心地暗暗咬了咬牙,这个案子除了错综复杂外,还有更让他重视的一点,就是死者孙晓溪身上的蝴蝶纹身,还有江一航身上同样的纹身,而害死他父母的那些人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纹身!
好不容易,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从警校毕业,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调查父母死亡原因的真相至今,又好不容易发现了重大突破,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领导,我可以答应你就按照目前的方式了结这个案子,也不会私自调查江一航,给警局带来麻烦,但是我还是会继续调查凰觉这个案子的新线索,直到把这件案子彻底调查清楚为止。”陆显日向来对人都是笑嘻嘻的,对领导的态度也把握得体,所以深受警局上下的喜爱,这一次他却难得违逆了领导的意思,脸上也满是严肃的表情。
李军杰深深看了陆显日一眼,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拍了拍:“显日,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这个案子你们小组可以继续暗中调查,但是如果动静闹大了,我说的也不算了。”
陆显日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喜色:“我知道了,领导。”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说一下。”李军杰突然说道:“这件案子的暗中调查过程中,静宁不可以参与。”
一旁的荣静宁本来也在为李军杰准许他们小组继续调查这个案件而欢喜,但猛得听到李军杰的话,突然就感觉自己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为什么他们小组所有人都可以调查这件案子,而她偏偏不可以?
而一边的陆显日也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向荣静宁投去了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