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前台小姐走到陆朝谈和管泽天的面前,有些胆怯害羞地说道:“管董,陆总,我是酒店的前台经理卢雪莹,刚刚因为在处理一位难缠的客人,没有看见两位已经到了,有失远迎,还望两位见谅。”
管泽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点了点头,而陆朝谈的脸上则没有什么表情,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划过卢雪莹,又不经意地扫到不远处的前台,看见荣静宁正站在那里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陆朝谈微微一顿,眼神里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管泽天注意到陆朝谈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朝着荣静宁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看见陆朝谈望着荣静宁的眼神,目光也幽深了几分。
陆朝谈很快收回了视线,管泽天丝毫看不出陆朝谈对待荣静宁的态度,只能在他的眼中看见一丝冷漠和疏离。
见陆朝谈没说话,管泽天便指着不远处的荣静宁问卢雪莹:“那位客人怎么了?”
“啊,是这样的,管董,那位客人并不是我们酒店的客人,而是来查案的,她们想知道客人的资料,但是酒店有规定,客人的资料都是高度机密的,除非她们有最高级的搜查令,否则无法查看,可是,可是……”
前台有些犹豫地看着管泽天,看管泽天眉头皱了起来,她又有些委屈地说:“可是,经理的女儿宗小姐却强行带着她们去看了资料,现在她们看完资料,其中一个女警察身体不适,那位姓荣的警官便要求我们派人送她的同事去医院,我们酒店的人员有限,她们自己又是警察,我实在没办法调配人手出去,然后那位警官便开始指责我……”
卢雪莹越说越委屈,而管泽天的眉头则越皱越深。
最后,管泽天说:“你做得没错,让她们赶紧离开这里,别对酒店的声誉造成了什么影响。”
说完,卢雪莹连忙点头,看着荣静宁的眼神也更加盛气凌人了几分。
“朝谈,我们上去吧。”
管泽天的目光又扫向陆朝谈,陆朝谈此时没有看荣静宁,只是对着管泽天微微颔首,跟着他一起上了电梯。
看着一群人匆匆离开的身影,荣静宁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跌进了深不见底的谷底。
多可笑啊!刚刚那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丈夫,而这个酒店也是他们的。
现在,那两个原本应该与她最亲密的人,却和那个盛气凌人的前台一样,想要把她赶出去。
想到这里,荣静宁微微低垂下了眼眸,她握紧双手才不至于让眼中氤氲的雾气喷薄而出。
郭笑笑看见荣静宁的样子,又看见管泽天和陆朝谈离开的背影,不由得为荣静宁感到心痛。
怪不得之前荣静宁一直隐瞒自己的家事以及已经结婚的事情,原来她的父亲和丈夫就是这么对她的啊!这简直太欺人太甚了。
郭笑笑忍着腹部的剧烈疼痛,她强行让自己起身,然后又拉着荣静宁往外走,边走边虚弱地说:“静宁……走,我们……我们不求这些人帮忙,我们靠自己。”
荣静宁看着郭笑笑一脸倔强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温暖,点点头,扶着郭笑笑往外走去,她们还没走到门口,却被前台卢雪莹拦住了。
“哟!现在知道靠自己了?之前是谁说自己是陆朝谈的老婆的?我怎么看陆总看都没看那个人一眼呢?还有哦,刚刚你那张黑卡,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连说自己是陆朝谈老婆这种事都有脸做,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前台的话说得异常刻薄,郭笑笑侧头看荣静宁,见她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表情,她很想冲过去抽几巴掌前台的脸,可她一动,腹部就一阵剧痛,只能作罢。
“笑笑,走吧,狗咬人,我们总不能咬狗一口吧?”
荣静宁说得云淡风轻,郭笑笑不由得“噗嗤”一笑。
“你说谁是狗?”卢雪莹怒气冲冲地拽住了荣静宁的衣袖。
荣静宁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睛又轻轻扫向了酒店监控的位置:“明皇国际酒店前台经理殴打客人,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你想不想当女主角?”
荣静宁说完,卢雪莹微微一愣,她不甘心地放下拽住荣静宁的手,眼神怨毒地看着她。
荣静宁不再看她一眼,只是扶着郭笑笑往前走去。
“荣小姐!”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男音从荣静宁的身后传来,她的声音微微一顿,朝着身后看去,只见杨同安从不远处匆匆跑过来。
想到之前杨同安为了救自己受伤,荣静宁还没有好好地感谢过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杨助理,抱歉,你上次为了救我受伤,我都还没有好好谢谢你,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杨同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点了点头:“荣小姐客气了,是陆总的意思,我只是照做了而已,毕竟陆总发给我的薪酬不菲,我也不想那么快换一个老板,刚刚陆总让我为你们准备了车子,马上就送你们去医院。”
荣静宁听见陆朝谈的名字,心里没来由得闪过一丝复杂,刚刚明明装作不认识她,现在又为什么偷偷帮她?
但现在人命关天,荣静宁也不想和陆朝谈客气,只是点点头,示意杨同安带路。
一旁的卢雪莹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迟疑了片刻才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声:“杨助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刚刚管董明明让我赶走她的……”
杨同安冷漠地看了卢雪莹一眼,眼里闪过一道锐利,但说出的话却客气中带着冷漠:“对了,我刚刚忘记说了,卢雪莹小姐,你已经被开除了,以后万贺集团旗下的所有产业,永不录用。”
“你说什么?”卢雪莹睁大眼睛看着杨同安。
杨同安却急着为荣静宁带路,不想理睬她,只丢下一句:“一会会有人带你办交接手续,你今天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