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六默默抱起鬼山驼子的尸体,把他们放在鬼山三圣一起,毕竟他们都是鬼山派的,死了也应该放在一起,然后点起一把火将他们的尸体烧了,不争大师免不了又诵念了一阵往生咒,算是为他们做了超度。
大家看着鬼山派的四大顶尖高手随着一阵青烟而去,心里都有些莫名的感概,昔日让人闻之色变的鬼山派等于名存实亡了,随着鬼山派这四大高手的殒命,鬼山派必然会迅速衰落下去,直至绝迹江湖。
“哎呀,想不到鬼山派就这么完了!”万麻子看着飘散的烟雾感概道。
蔡六说:“是啊,鬼山派和神鸡门都是江湖上的隐秘门派,这一战之后,恐怕要绝迹江湖了。”
万麻子点了一支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说:“蔡六,鬼山驼子在临死之前解开了你们蔡家的魔咒,也算对得你了,你今后还有什么打算?”
蔡六撇了万麻子一眼,没好气的说:“还能有什么打算,没死在黄六甲手里都不错了。”
万麻子讨了个没趣,又转身对我说:“小老弟,你呢,你怎么打算?”
我看了万麻子一眼,冷冷一笑说:“你是想问天钥盘吧,早被黄六甲抢去了,有本事找黄六甲去啊!”
万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嘿嘿,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不是在另外一个空间嘛,该怎么走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一想也是,我们现在不在人间,而是在一个独立的空间,要想离开这里,需要有穿越空间的能力才行,除了太师父和黄六甲,还有死去的独腿瘸子、鬼山驼子和鬼山三圣,其余的人都是跟着太师父进来的,没有太师父的带领,他们还真走不出祭魔峰。
太师父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等下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便是。”
一些受伤严重的还在闭目打坐,我们只好坐下来等着他们,万麻子拿出一些牛肉干火腿肠之类的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丫的真是生冷不忌,胃口超好。
这家伙见我瞥了他一眼,就扔给我一包牛肉干说:“兄弟,幸亏咱们没死,若是死了,连吃的机会都没有,趁活着,多吃两口吧!”
我靠,这货真是个吃货,按说玄门高手很少带食物的,因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许要带食物了,身上带几粒松子就足够了,要么就像蔡六这样,身上带着养生的丹丸,吃一粒可以数日不食。
可是万麻子的背包里却装满了各种食物,就像一个徒步旅行的背包客一样,这货倒是挺大方,拿着火腿肠要散给大家,可是太师父不吃,蔡六也不要,拿出一粒丹丸吞了下去,师父和不争大师也婉拒了他的好意,大家都开始闭目打坐起来,他觉得无趣,只好向自己嘴里塞,我看牛肉干不错,就吃了起来,也算是给万麻子一面子吧,否则他还真下不来台。
“小老弟,还是你看得起我,他们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万麻子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铁质酒壶,边吃边喝起来。
我看着万麻子一副肥吃海喝醉生梦死的样子,就笑着说:“万帮主,还想改造人类吗?”
万麻子晃了一下酒瓶,毫不犹豫的说:“想,你知道人类的敌人是什么?人类的敌人不是来自外星球的入侵,而是来自于自我毁灭!
若不是人类腐败成这个样子,末法时代不会来的这么快,人类要自救,必须要从思想开始,思想就是人类的灵魂,人类的灵魂已经污浊不堪,受到了严重的污染,我必须得拯救他们,否则他们贪婪的灵魂就堕落为魔鬼,想一想,全世界的人都堕落成了魔鬼,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那就是一个群魔乱舞,人性毁灭的世界!”
我一看万麻子在酒精的刺激下进入了一种虚幻的状态,以拯救者的姿态忧虑的向我讲述着世界灾难的到来。
我怀疑万麻子是不是得了一种叫过度焦虑症的病,这么大的问题本不是他考虑的范畴,他竟然以个人的能力要改变人类的思想,连西方的圣主耶稣都不敢说的话,他竟然要去做,看来他这病根落的还不浅。
“万帮主,你这个人类灵魂净化工程不是已经失败了吗?你总不会用自来水去帮冲洗人们的大脑吧?”我揶揄道。
万麻子说:“不,人类灵魂净化只是一种温和的手段,虽然失败了,还有一种激进的手段可以改变人类被灭亡的命运!”
“哟?你还有激进的手段,什么手段?”我就像在跟一个神经病聊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纯粹是找乐子。
万麻子瞪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睛说:“这个激进的办法就是消灭那些贪婪的人,他们的欲/望像病毒一样感染着世界,人们会在他们的影响下变得贪婪,虚伪,最终在互相攀比中失去人性,只有将他们剔除这个世界,彻底消灭他们,否则整个世界在他们的带动下会走向疯狂,直至沉沦灭亡!”
听了万麻子的话我吓了一跳,不可否认,他看到了一些人类的问题,这些问题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使他的思想变得极为极端,既是把所有的坏人都消灭了,那也难保剩下的好人不变坏,如何又能净化得了世界?
“万帮主,你怎么会想起这么大的问题,要净化人类的灵魂呢?”我想找找万麻子的病根。
万麻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白酒,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说:“小老弟,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人类的灵魂有多么污浊,实话给你说吧,我是一个搬运工的儿子,我的母亲是一个虚荣无耻的女人,有这样的母亲是我一生中的耻辱!
我的父亲为了满足她的贪婪的欲/望,只好偷渡到香港,在码头上做了搬运工人,每天在码头上拼死拼活的挣钱,她却天天跟一群不三不四的男女打麻将,我就像一条脏兮兮的小狗一样被她扔在地上,整天在哗啦啦的麻将声成长。
在我六岁那年,我的父亲在码头卸货的时候被砸断了肋骨,那个女人却卷走了所有的财物消失了,我的父亲一病不起,没有钱医病,很快就死了,我就成了码头上的流浪儿。”
万麻子说到这里,又狠狠的向嘴里灌了一口白酒,眼睛被酒精烧的更加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