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央听罢意味深长地扫了商熹夜一眼。
五年前她初随商熹夜回京,路上她装作不会骑马要与商熹夜共骑,商熹夜不答应,却是亲自教她骑马,还给她讲如何御马,马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乖乖听话。
那时商熹夜说,越烈的马驯服起来,越有成就感。
眼下看来,这土匪可不就是一匹烈马?
呵,反正蛊毒已下,商熹夜,你就好好守着你心爱的烈马,看她如何全身溃烂死在你面前罢!
“绮萱,无妨,原是本宫不知九王妃脾性”秦未央站定,假装大度地说。
商熹夜冷冷撇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要牵小女匪走,姬凤瑶却及时抬手,率先一步走下船梯,上了回去的小舟。
姬凤瑶宽大柔软的袖袍自商熹夜掌中滑过,终是脱手而去。
商熹夜的心也跟着一紧:小女匪似乎生气了,而且是极认真的那种生气!
无影和无痕也看出来了,两人赶紧抬着商熹夜下船上舟。
肃亲王府的楼船上。
因人数身份限制,没能参加此次御宴的嘉妃和锦妃正凑了伴儿,在嘉妃房中喝茶弈棋和闲聊。
两人从洞开的窗子里,远远看见姬凤瑶自己先跳下船,一路上对商熹夜爱搭不理,回到自家船上,也是率先登船走人。
嘉妃不禁开心地猜想,那土匪是不是在御宴上出了大丑,所以恼羞成怒了:“王爷也不知怎么想的,御宴那样的场合,宁可不带,也别带个土匪去啊。”
锦妃抿唇笑笑,清淡道:“到底是圣旨御赐的正妃,不带有损皇上颜面。”
嘉妃嗤笑一声,心情越发好起来。
喜雀从没见过自家小姐这般生气,从前小姐生气都是找人打一架,打完架就好了。可现在她却是一言不发,谁都不理,这让她很慌。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在御宴上,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帮你打她去”喜雀亦步亦趋地跟在姬凤瑶身后。
“没有,没人惹我生气,我生我自己的气”姬凤瑶走进里屋凉塌上坐下,冷眼扫了正进来的商熹夜一眼,精致的小脸挂着寒霜:“我气我自己傻子扮久了,今日真成了二傻子。竟然满心琢磨着,去讨一条毒蛇的欢心。”
商熹夜扶着无影,在姬凤瑶对面坐下,有些不明所以:“王妃……”
“临霜,去拿本宫的兽皮针包来,喜雀、白露,你们去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姬凤瑶却不搭他,兀自吩咐自己的丫头。
喜雀听姬凤瑶要取针,以为她又要给商熹夜施针,忙和白露退出去。
无影和无痕见状,知道留下来不方便,也便退了出去。
临霜将兽皮针包取来,姬凤瑶又吩咐她去打盆清水。
商熹夜终于意识到,她此刻要针包和水,似乎并不是为他准备的,顿时紧张起来:“王妃,你可是……”
“是!你的小情人给我也下蛊了,若我不懂医术没有防备手段,你晚上大概就得搂着一具全身溃烂的尸体睡觉,她要用我的命来恶心你,九王爷!”姬凤瑶瞪着商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