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沈清看着这些东西就忍不住想起死掉的孩子,还有江亦鸣。
在国外那段时光,是她过的最轻松快乐的时光。
沈清经常忍不住的想起江亦鸣,想他过的好不好,他断掉的手指接好了吗?
她知道她和江亦鸣已经过去了,不该想,她的接近只会害了他。
越是克制越是忍不住的去想,越想心里越压抑,越压抑就越是容易想起苏渺那番话恨不得拿刀把陆霆川给捅了。
陆霆川这个人表面说错了,可骨子里的强劲一直有,他觉得自己已经说了“对不起”认错了,那这件事就翻篇了,如果沈清还揪着不放就是她的问题。
何况孩子,孩子没了一个还能有第二个第三个,医生也说了只要调养好身体还能怀上的。
陆霆川正值盛年,身体上的火气重的很,他想和沈清好好亲近亲近,可每次他刚靠过去还没碰到她,沈清就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
要是以前,他可能直接上手了,但是现在他一看到沈清脸上的疤,心里就扎着愧疚,不知道从何动手。
陆霆川也是个脸皮厚的人,死磨硬泡,不顾沈清的感受,在奋力坚持半个月后终于挤上了沈清的床。
此时的沈清依旧挣扎的厉害,就像竖满尖刺的刺猬全对向陆霆川。
陆霆川也不恼,从后面抱住沈清,抓住她的手腕避免她用手抓他。
“我就只是抱抱你,什么都不做。”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样的道理沈清不是不知道,她以前有多喜欢陆霆川现在就有多反感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恶心想吐,她从未这么厌恶一个人,恨他恨的要死。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不信也得信,再说了……”陆霆川顿了顿,不要脸的说道,“就算我做了又怎样,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沈清身体一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陆霆川心里哼哼,忽然想到什么,沈清做完手术都快两个月了,他是可以碰她的,说不定一碰还能有个孩子。
“沈清你不是喜欢孩子吗?要不我们重新怀一个?这次我全程陪着你。”想想,等沈清怀孕,一点点看着她肚子变大再生出来,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他都喜欢。
姓“陆”可比姓“江”好听。
沈清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眉宇间一片阴郁,陆霆川也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好似一瞬间到了零点。
沈清看着窗户风向,五月的天,J市炎热,房间里开着适中的空调,窗户打开,微微凉风吹进来,窗帘被吹的起伏不定,从她这个方向看出去还能看到天上残缺的月亮。
“二楼窗户下去应该有七米吧?”
沈清意味不明的一句问话让陆霆川怔了怔,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沈清缓缓说道:“这么高,要是怀孕了我跳下去,应该会直接流掉吧。”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陆霆川寒芒刺背,这还没完,沈清继续说,“就算摔不死,用手打,或者上个厕所不小心摔一跤,又或者从楼梯下滚下去,吃点孕妇忌口的食物,像我这样的身体轻轻松松的就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消失,都节省了打胎的钱……”
“沈清!”陆霆川撑起身压在沈清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这样的姿势盯着人,别看的那个人会感到极致的压迫感,沈清被陆霆川这样的眼神盯习惯了,以前还会怕,至于现在嘛……沈清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他杀人的目光吗?
“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沈清都要被他这理直气壮的一番话给气笑了:“当我是生育工具还是下蛋的母鸡?你想要我就得怀?陆霆川你哪来的脸?打死一个还不够吗?难道还想第二个第三个?”
陆霆川颤着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孩子没了我们还能再有,何况你不是喜欢孩子吗?”
沈清想也不想直接反驳:“我是喜欢孩子,但不是你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
陆霆川想问沈清,既然不喜欢他的孩子,那当初怎么会怀着他的孩子六个月?
沈清答:“我再说一遍那只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何况孩子已经没了,你在这卖父亲情怀有什么用?”说难听点,陆霆川除了贡献一颗精子外顶个屁用,他作为一个男人除了下半身多块肉外还有什么?
沈清对陆霆川没带怕的,眼神要有多冷就有多冷,说出的话也是要有多尖锐就有多尖锐专门往陆霆川最柔软的肉去刺。
脸皮堪比城墙说的就是陆霆川,沈清都不知道陆霆川哪来的脸想让她再怀一个孩子的。
都过去这么久了,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沈清心口间还是一阵阵的闷痛。
不说孩子是不是他的亲骨肉,能把一个无辜的胎儿给做成标本,这样狠戾的手段,陆霆川也不配拥有孩子。
俩人对峙,最终还是陆霆川先败下阵来,他翻身坐起身,背对着沈清坐在床边。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我怎样?我只是想弥补你。”
“我要你去死,那你去吗?”
陆霆川咬牙,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沈清你非得找不痛快吗?”
他的脾气本就不好,在外人看来是个好脾气的主,但其实他每时每刻都在压抑。
陆霆川还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要是得罪了他,他当时笑眯眯的不会说什么,等一转身就开始背地里往死里搞,这些年被他搞垮的企业多的是,破产了也不放过,还要把人抓来当他药物的试验品。
要是其他人,像沈清今晚说的那些话,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他可能会直接一个巴掌打过去,也就沈清敢这样。
他不知道的是,沈清不仅敢骂他,心里面还一直想拿刀捅他。
“到底是谁在找不痛快?你要是看不惯我你就走啊,或者说……”她阴恻恻道,“直接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