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正,这位是江浙老年干部疗养中心的严主任,具体的情况会由他为你介绍。”众人短暂寒暄后,齐雪示意大家不必再客套,他只是跟着万正过来看看的,花之语随即替万正介绍起一个中年人来。
中年人也就是严主任,他快速和万正握了握手:“万神医,我是久仰你的大名了,据说江南长安医院号称只要是病,你们就能治,希望这次你也能全力救助老城主。”
万正谦虚一笑:“严主任太客气了,总之我会尽力而为就是。”
内心中,他有些微微吃惊,老城主?
江浙的首府是杭城,而杭城历任城主虽多,但被人们亲切称为老城主的,也只有卫国战争后,杭城的第一任城主吧?
是他病了吗?
那位老人为了国计民生,劳心劳力多年,在百姓间口碑极好,现在细细算来,他少说也有九十岁了吧?
万正虽然往年和爷爷定居禾城,但也多少听说过这位老城主的事迹,知道这是一位很有原则也很有手腕的好官,这么看来,看护的那么多兵哥哥也就可以理解了,在杭城,能劳动这么多兵哥哥看护的可没有几个人,而老城主,显然是够这个资格的,就连当今的几位元首,当年也有一两位在他手下做过事呢。
严主任点头,说实话,花之语城主能请来万神医,这是让他很欣喜的,最近如果说杭城乃至江浙谁最有名的话,那一定非万神医莫属了,江南长安开业那天,数百位富豪在万神医的号召下,齐齐过来站场子,以至于堵了几条街,这件事至今仍为人们津津乐道,就连他这个官府官员都耳闻已久了。
而严主任作为老年干部疗养中心主任,平时负责的就是维持老年干部的健康,对于江浙境内的名医自然关注的更多,所以他有了解过一些江南长安的厉害,他很快发现,江南长安开业时间虽然不长,但至今没有出过一次医疗事故,而且无论是多重得病,只要万神医出手,就没有治不了的,这真心堪称神医啊!
但虽然如此,里头这位重病人位高权重,年纪又大,足有九十四岁,谁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了,所谓的医治,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随时他都有可能断气,在这种情况下,严主任在找了第三军区医院的主治医生们共同商量对策的同时,又请来了全国好几名闻名的医生,自然也想过请万神医一起过来看看,可万神医和这些医生不同,这些医生都属于公立医院的医生,或是医科大学的教授,领的是国家的津贴和工资,而万神医则是纯粹的私立医院的医生,严主任无法强行让他过来。
在一个明明很难活过来的病人面前,他会为了救死扶伤而过来趟这一趟浑水?
以老城主的地位,治好了自然是立了大功,可如果治不好,那可就砸招牌了!
这些被请来的医生,严格上来说都属于国家机构,他们的招牌被砸了,会由国家来抵消,以后照样不愁饭吃,可万神医就不同了,他的招牌被砸了,可没人承担损失,相反的,江南长安可能还会因此而没落下去,再也不被大众所信任了。
而且老城主过往的部下太多,但凡万神医在医治过程中出了失误,这些人不得撕碎了他啊。
所以严主任想了又想,最终在发邀请函时,把万神医给抹去了,他担心万神医不肯过来,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性,不是吗?
但严主任没想到,花之语城主一个电话,通话不到半分钟,居然就请来了万神医,这可真是大喜讯啊!
心思快速转了一下后,严主任介绍起老城主的病情来。
“是这样的,老城主的年纪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普遍下降,不仅五脏六腑都有些毛病,造血功能、心脏恢复功能也都很衰弱。而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子,这个瘤子的位置太尴尬了,压迫了老城主的神经,让他陷入了休克,如果要强行破脑割掉它,以老城主目前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会熬不过去。而如果不割掉它,老城主恐怕是撑不过两天了,目前我找了好几位业内资深医生正在会诊,但他们都暂时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万正听完严主任的介绍,皱起了眉头,生老病死,这都是让人无奈的事情,如果是一般的病,他还有办法,可这老城主的病的根源虽然是那个瘤子,那主要的困难在于衰老上,这又该怎么治?
强行续命吗?
难度很大啊!
“我需要进去看看再说。”想了想,万正道。
严主任点头:“这是自然,万神医,请跟我进来吧。”
说着,严主任把万正带进了急救室,刘果果他们则是在外头等待。
一进入急救室,万正鼻中便传来了各种药水混杂的味道和血液的味道,这让他微微皱眉,虽然身为一个医生,这些味道他经常闻到,但他却不喜欢这些味道。
他总觉得正常人闻到这些味道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是病人?搞不好碰到身体构造比较敏感的人,光是闻到这些味道都会死人的。
但万正却没有说什么,目前医院里并不是以他为主治大夫,作为一个医生,他不能强行让别人听他的,破坏别人的节奏,这个时候也只能忍着了。
再往病床上一看,只见一个约莫九十来岁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面容枯槁,身躯也是瘦骨嶙峋,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而在病床旁,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他们个个皱着眉头,愁眉不解,显然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救床上的老人。
“怎么样了各位,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吗?”严主任轻声问道。
几个医生听见严主任说话,回过头看着他,其中一个约莫七十多岁的老医生摇了摇头:“目前我们只能勉强维持住老城主的生命,至于到底该不该取瘤,我们一致认为取瘤的困难太大,风险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