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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第25节

猫妖一见狐狸这臭样子,也已扭腰去跟贾瑚玩儿了,比傲慢,谁还能比过我猫族?猫族永远最骄傲!

贾赦放出两支小剑之后,一却邪斩出,因为有狐妖和猫妖牵制,却邪也钉到了蛇妖尾巴。同时,贾赦扬出一把符纸结成阵法,虽然不能完全禁锢有本体的蛇妖,也让蛇妖的反应迟钝了很多。

狐妖和猫妖见阵法厉害,躲得远远的。

贾瑚蹭到猫妖身边说:“快躲起来,我爹爹要放雷符了,可厉害了!”说完,一缩身,和郑家树飘进了远远的一株老柳树内,伸出个头看热闹。

狐妖和猫妖也钻入那株老柳树地下的树洞中,探出狐脑猫头看热闹。

贾赦看到一狐一猫斗蛇妖,蛇妖满身昏黄之煞气,一眼极知道蛇妖做了不少恶事。而那一狐一猫身上却有一层功德光,知道猫妖和狐妖是善妖,放出雷符也避开了那株柳树方向。

一道雷符扔出,霹在蛇妖头顶。哄!惊雷之声乍起,吓得看热闹的贾瑚、狐妖、猫妖的三个脑袋都一缩。狐妖、猫妖:这个人类太吓人了,等会不会霹我吧?

贾瑚只略缩了一下头,又探出头来呼喊蹦跶:“爹爹好威武,爹爹最厉害!爹爹霹死它!”

听到贾瑚蹦跶,狐妖和猫妖抬头看了一下树干上伸出一个头的小孩鬼,又看了一眼手持雷符,脚踏七星步的贾赦,威武个屁,明明那么可怕,吓死猫了!吓死狐狸了!一狐一猫又把头往树洞内缩了几寸,但是忍不住一颗要看蛇妖被霹死的八卦心,仍旧舍不得完全缩回洞内。

蛇妖尾巴被却邪剑钉住,却邪剑不但钉住了他的本体,还钉住了他的元神,蛇妖逃脱不得,依旧做垂死挣扎,一条巨蟒在林中翻滚哀嚎,扫到之处,飞沙走石、寸草不生。

贾赦手持雷符,脚踏七星步,口念五雷诀,存想完毕,大吼一声“着!”雷符祭出,直奔蛇妖的蛇心。

轰!咔擦!一道闪电划过黎明前的夜空,照得被雷符霹中的蛇妖越发狰狞。却邪剑插在蛇妖尾巴上,因为蛇妖的挣扎,划拉出巨大狰狞的口子,鲜血直流,染红了一大片被蛇妖压死的草地。

同时,雷符在蛇妖身上霹出无数道细小的口子,蛇妖一声哀嚎,元神出窍,越变越淡,最终归于虚无,修为散尽。

蛇妖的本体也越缩越小,最终成为一条碗口粗,三丈长的,五彩斑斓的巨蟒。巨蟒已经死了,尸体上伤口无数,透着如同被火烧过的焦黑,仿佛被烧红的铁钳乱钳烙死,死状惨不可言。

树洞里的狐妖和猫妖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浑身颤抖:太残暴,太血腥,太可怕了。将来自己历雷劫的时候也会这样吗?颤抖的狐妖和猫妖心想:以后一定要做好事,修功德,绝不能让天雷霹死。

贾瑚从柳树树干内飘出来,钻入树洞对狐妖和猫妖说:“你们好啊,我叫贾瑚,谢谢你们救了我,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我爹爹在外面,刚才打死蛇妖的人就是我爹,我爹厉不厉害?威不威武?我带你们去认识我爹啊。”

一狐一猫拼命摇头:太可怕了,妖间惨剧,我不要认识那个可怕的人!

山下的雀灵口村,天亮之后,村民们才敢开门出来,只见昨日那几个官家人借宿的屋子前,院坝中好几株大树都被什么钝器拦腰击断了。想到昨日猫狗牲畜烦躁的叫声,屋外异常的响动,以及今日天未亮时,后山传出的惊雷,村民们议论纷纷。

柳芾找到村长,寻了几个胆大的壮劳力,许以钱财,要一起上山找贾赦。重赏之下有勇夫,没过多久,柳芾就组织起一直十几人的队伍,准备进山搜山。

众人刚到村口,就见几个小孩子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口中喊道:“有疯子拿着刀进村了,身上都是血,好吓人!”

柳芾迟疑一下,忙上前去看,众村民听见小孩说疯子提着刀,怕武疯子伤人,壮劳力们也拿着锄头棍棒纷纷上前。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之人浑身血渍、满脸怒容,手提长剑走来,浑身上下透出的危险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疯子后面跟着一狐一猫,两只畜生看起来似乎也很害怕。

“啊,疯子要杀人啦!”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吓得高喊起来。

“贾将军!”柳芾见是贾赦回来了,高兴的迎上去。

众人看不见的贾瑚抬头看了一眼贾赦,只见贾赦身上的衣裳早被荆棘划成了一条条的碎布披在身上,贾赦滚了一身的尘土,身上还沾着蛇妖的血,看着确实仿若疯子。

贾瑚突然拍了拍手,十分诚恳的安慰贾赦道:“没事的,爹爹,就算是疯子,你也是最威武不凡的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贾赦:谁是疯子?这简直是亲儿子啊!大赦赦:捡到战宠两只。

说一下会道术的长辈的事,好像不少读者误会了。

长辈会的东西是:用手法正骨接骨,治疗跌打损伤;会止血;会化鱼刺。这几样归纳起来,其实就是长辈是个厉害的传统外科医生。并不是作者文里写的大赦赦这样会降妖除魔啦。如果用走近科学的逻辑解释:其实长辈就是一个会传统手法的外科医生,那些推拿时配合用的咒语,会被纪录片解释成:为了保密故意赋予神秘色彩。

这么一看,是不是就没那么神奇啦。

我们这里相信长辈的人,都是来求医的,并没有人找长辈驱邪。所以邪祟什么,作者也只是从文学作品中见过,长辈并不宣扬这些。

关于收徒:长辈不会收徒了,因为他们这一派的规矩是半夜传授,长辈八十多岁了,教不动了,实际上十几年前他就说过不收徒了。

关于半夜传授,用玄学解释就是要配合阴阳五行,选特俗时辰;用科学解释就是,过去生活水平低,手艺人白天要干活,只能晚上抽时间传艺。所以这些东西,信的人觉得很玄很神奇,不信的人,其实也可以找到科学的解释方法啦。

关于长辈对鬼神的态度,小时候一群小孩儿缠着长辈讲故事,肯定是要问有没有鬼的,长辈每次都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反问:你们见过鬼吗?

现在长大了,回忆起来,其实长辈传达的也是一种朴素的“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世界观。所以,看文的各位就看个开心,大家都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关于国家队:长辈收到邀请很久以前了,不知道当时是什么部门,只知道长辈的师父是在省会。如果现在能进国家队的话,作者觉得很有可能是什么民间技艺传承人的身份,并不一定是狂拽酷霸的有关部门啦。

另外,作者只是个网络写手,隔着网络,大家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很感谢相信我作者有话说的读者,但是我还是要多嘴说一句:不要太轻易相信网络上的人,即便对玄学很感兴趣的读者,也不要轻易在网上拜师。如果作者也是坏人呢?虽然很高兴得到大家的信任,但我还是觉得大家还是要对所有陌生人保持警惕态度,这个所有人当然包括作者在内。

喵喵喵,说了这么多,希望大家别嫌作者啰嗦爱说教,作者真的只是对大家的信任又感动又担心哒。

说得太多了,关于长辈整蛊自己的事就明天再说啦。

第35章

贾赦累了一夜, 如今可说是精疲力竭。听到贾瑚这么安慰, 贾赦哭笑不得。

村民听柳芾喊那疯子贾将军,也认出这‘疯子’就是昨日进村那个好生威武的官爷。忙一面道歉, 一面问官爷这是怎么了?贾赦一面道无妨,一面先问村民取碗水, 他劳累一夜, 现在都渴得嘴唇开裂了。

贾赦等人在此借住, 给的酬劳丰厚,村民听了, 忙不迭的去了。不但须臾端来开水,还有婆子自去准备热水粥饭。贾赦接过一碗温开水一饮而尽, 方觉口干舌燥之感稍减。

其他村民见跟在贾赦身后的一狐一猫,都啧啧称奇。猫有通人性的,跟在主人身后倒不觉奇怪,狐狸可是野物, 却极少看见这么不怕生的。村里有些小孩儿见了狐狸和肥猫不怕人,围着一狐一猫瞅个不住。有些胆大的还想上手摸,被大人阻止了。

肥猫不惯被人围观,蹭蹭两下,蹦到贾赦的肩膀上, 坐着舔爪子。

村长约莫四十多岁年纪,刚开始看到一狐一猫没有在意,此刻见到黑猫白爪坐在贾赦肩头舔爪子,只觉十分眼熟, 却不住的盯着黑猫看。一人一猫对视良久,村长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踏雪?”

喵~肥猫放下爪子冲着村长叫了一声,仿佛是在打招呼。

村长顿时愣住了,又惊疑的望向几位族老:“福伯、旺叔、权叔,你们看这是踏雪不?”

几位族老上了年纪,围着黑猫看了好几眼,疑惑的道:“看着是踏雪,可是不可能啊,猫哪能活那么久?”

肥猫又喵呜了一声,十分骄傲的抬头挺胸。

一个上了年纪的族老又看了肥猫好几眼,十分肯定的道:“是踏雪,莫说这长相,就说这神情、这喜欢坐肩头的样子,除了踏雪我没见过第二只猫是如此的。”

贾赦听了,扭头看了一下肩头的黑猫,准备等会儿向村民打听打听。这会子功夫,热水已经备好,贾赦先去沐浴更衣,又用了些热粥饭,才将昨晚之事跟柳芾等人并村长、几个族老说了。

末了,贾赦问:“村长,不知那蛇妖在这村里为祸多久了?”

村长是个十分精干的庄稼汉,想了想回答说:“我小时候,这村子是极清净的。若说怪事……”村长看了一眼贾赦肩膀上的黑猫说:“怪事要从踏雪的主人玉道长仙逝说起。玉道长是外地来的,村里没人知道他仙乡籍贯,也没人见他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本事。不过玉道长人很和善,和村民们相处得也好。当时玉道长养了一只名叫踏雪的猫,我总觉得官爷肩头这只猫,就是玉道长那只。”

村长说到这里,尴尬的笑了一下,接着说:“是我扯远了。当初我还是个半大孩子,玉道长好相处,大家也只当他是个普通邻居。直到玉道长仙逝之后,村里就陆陆续续发生怪事:先是时常有人家养的牲畜不见,后来进山打柴的落了单的人也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久而久之,村子里就传出雀灵山上有了精怪作祟,让大家夜里莫要出门,白日莫要独自进山。自从大家小心些之后,除了偶尔有牲畜失踪,人倒极少出事了。就这样又过了二十多年,前几日村里突然有蛇妖作怪,甚至还有人远远瞧见蛇妖吃人,看见的人一病不起,现下还躺在床上说胡话呢。官爷,那蛇妖真的已经被官爷杀了吗?”

贾赦听完,心中却越发疑惑,又问:“那位玉道长是什么时候搬来村子的?住了多久?玉道长来之前,雀灵山上可有精怪为祸?”

这个村长就不知道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族老说:“玉道长大约四十年搬来的吧,在村子住了约莫十几二十年,我年纪大了,记不清了。玉道长来之前,咱们这里也安生。后来玉道长过世,也不知道那蛇妖是哪里横生出来的,祸害了不少牲畜,还杀了好些人命,闹得雀灵山脚好几个村庄都不得安生,幸而那妖孽被官爷除掉了。”族老满是皱纹的脸上一脸庆幸,显然是对蛇妖为祸忍耐已久。

贾赦听了,不但没茅塞顿开,反而觉得疑窦丛生。那位玉道长来之前,村子是安生的,也就是说蛇妖并未在此出没;玉道长仙逝之后,蛇妖出来作祟,有两种可能,一是蛇妖是玉道长带来的,玉道长死后,就压制不住了;还有一种可能是蛇妖来了此地之后,玉道长也跟来此地,为了保护村民,一直压制蛇妖,直到玉道长死后,蛇妖才没了约束,出来伤害人畜。

贾赦又看了一眼自己肩上踏雪,经过昨日勇斗蛇妖,猫妖、狐妖、贾瑚和郑家树身上的功德光都又厚了一层。尤其是贾瑚都长高了些,如今看上去有六七岁小童的样子了。猫妖和狐妖的修为自然也增进了,这猫妖一看就是没有做过恶事的善妖,贾赦总觉得猫妖踏雪的主人玉道长应该也是功德加身的得道高人。

贾赦又和村民打听了些别的,村民所知有限,剩下的事,就说不出什么了。贾赦心想:不如抽空问问那两只小妖,只怕比村民知道得还多些。于是,贾赦撂开此节,先让村长找了几个胆大的壮劳力,许以酬金,和自己一道上山,将蛇妖尸体运回,找一处空地焚化掩埋了,再去那两个看到蛇妖的村民家里,为其驱散煞气,将其救醒。

蛇妖之事已了,因天色不早,贾赦决定在村子里修整一日,次日便回京复命。

夜里,贾赦给贾瑚和郑家树烧了供奉,又给他们念经消业。但凡妖物,吸收天地灵气而得道,若是能有万物灵长的人类修士日日为其念经,对其修炼而言自然是事半功倍。贾赦念经时,狐妖和那只叫踏雪的猫妖也围着贾赦听。柳芾远远看着贾赦寻一处空地烧了纸,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身旁坐着一狐一猫,也一动不动的抬头望着贾赦,只觉十分有趣。

次日便是贾赦一行启程回京之日,因贾赦救了被蛇妖吓病了的村民,又斩杀了蛇妖,村民们直把贾赦当做活神仙,甚至有人想贾赦留下来,说怕妖物再来作祟。

贾赦笑言,他已经给雀灵山观过气,雀灵山风水极佳,蛇妖伏诛后煞气也散了,不会再有邪物作祟。再说此去离京不过五日路程,若是再有怪事发生,也可去京城荣国府寻自己。

众村民听了,才将贾赦一行送到村口。贾赦刚刚上马,黑猫就窜上了贾赦的肩头,白狐狸又跳上了贾赦胸前的马鞍,贾赦赶都赶不走。引得众人越发称奇,更加笃定贾赦是神仙高人。

原来,贾赦自从和不化骨対掌之后,得到了奇怪的修为,对妖物有天然的吸引,因此踏雪和狐妖才追着他回到村子;自从两只妖物听到贾赦念经,从中受益之后,更是赶也赶不走了。贾赦知道两妖都是善妖,见他们执意要跟随自己,便也不撵了,权当给贾瑚找两个玩伴。

回京之后,贾赦特意绕道从宁荣街路过,嘱咐贾瑚先带踏雪和狐妖回东院,自己才入宫复命。

来到上书房,贾赦行礼之后,景安帝赐坐,贾赦只见景安帝桌上摆着两道奏折,正是自己的请罪折子。

贾赦只当未见,景安帝问什么便答什么,只隐瞒了贾瑚、郑家树、踏雪和狐妖之事,讲到一狐一猫时,贾赦只用山中精灵相助一句带过。因皇太孙大愈,身子一日好似一日,东宫也未再发生怪事,景安帝心情颇好,细问贾赦斩杀蛇妖的经过。贾赦一一作答。

当听闻蛇妖为害百姓时,景安帝满心愤怒;当听闻斩杀蛇妖之惊心动魄时,景安帝亦觉十分紧张。待贾赦说完,景安帝另问了几个细节。

“据贾爱卿所言,雀灵山属龙脉分支,风水极佳,山中颇多极善良的精灵。那为何山中又会出那毒蛟这样的妖物?”

贾赦道:“微臣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已和雀灵口村上了年纪的村民打听过,并问过山中精灵。据山中精灵所言,雀灵山脚,曾住着一个修为极高的道长。道长仙逝后,那毒蛟不知哪里来的,突然来到山中,为害一方,嗜杀无度。不但山中飞禽走兽受其荼毒,山下村民的家畜和落单的村民也时常受害。

蛇妖修行不易,按照常理,蛇妖在哪里出生得道,开启灵智,就会在哪里修行直到化形,才会出山历练。像这样突然出现在另一地的,要么是蛇妖原本的洞府没了,不得不另觅修行之所,要么便是被得到高人收服后故意放来的。”

景安帝听到故意放来的推断,想到皇陵龙脉所在,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手指敲击了几下书案,一脸凝重的问:“既是蛇妖来雀灵山不过二十来年,自然蛇妖来之前就已经开启灵智,修炼成妖了。要将这样的妖物收服,又不伤其修为,还要将其不远千里送到雀灵山,其中要冒多大风险,费多大功夫?这么做的人,又图什么呢?”

贾赦抬头看了景安帝一眼,不愧是为君多年的人,一下就想到问题的关键,景安帝之疑惑,也正是贾赦之担心。贾赦满脸严肃的道:“皇上,这个问题臣一路上也推敲了许久,臣自当知直言不讳。但臣之推测不但令人匪夷所思,且其中许对皇家有冒犯之嫌;臣对此推测并无十分把握,若是臣只推测又疏漏,或是臣有言辞不当处,还请皇上恕罪。”

景安帝见贾赦神色严肃,也隐隐感到事关重大,对贾赦道:“爱卿只管直言就是。”

贾赦接着道:“所谓风水,顾然讲的是山川灵秀,气象万千,但也要观其生气。譬如同样的山环水抱之局,其中飞禽走兽、草木虫蚁各得其所,欣欣向荣是为吉;其中兽死禽亡,草木枯死是为凶。好比一国一城,人烟阜盛处,才繁荣昌盛;荒无人烟处,不过苦寒之地罢了。山川格局顾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其中的生气。

雀灵山为龙脉分支,有龙气经过,因为风水极佳,养得山中生出极善之精灵,精灵户山下百姓,百姓安居乐业,是大吉之局;但恶蛟来了之后,屠杀山中飞禽走兽,戕害山下百姓,若非山中精灵相护,雀灵山早被蛇妖祸害成一片死地。雀灵山的生气耗尽,龙脉主脉生气必然减弱,若是到时毒蛟再往龙脉主脉而去,将主脉生气一番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但凡破风水局,寻着吉穴,破坏阵眼,皆落了下乘。要破坏有真龙龙脉的大风水大格局,断其生气才是上上之选。雀灵山名雀,蛇以鸟为食,用蛇吞雀鸟之法,将蛇妖放入雀灵山断龙脉生气,当真是狠、准、毒。”

贾赦除了将狐妖、猫妖隐去,以山中精灵代之,这段话皆是实话。当年玉道长仙逝,蛇妖出没雀灵山,便是有一狐一猫暗中和蛇妖相斗,又时常显些异象向村民示警,才将雀灵口村和附近几个村落的损失降到最低。若非有狐妖猫妖从中阻挠,以恶蛟本性,早害得雀灵山及山下村镇生灵涂炭了。

就是蛇妖到雀灵口村偷吃宝马那日,也是猫妖踏雪发现蛇妖异动,回村示警,才恰巧救了贾瑚和郑家树。

哐当一声,景安帝将手上茶杯摔得粉碎。饶是他登基多年,稳重非常,也不得不怒。先是有人要杀储君父子;后是得知有人要破皇家风水总局,凭谁听了能不震怒。

“贾爱卿可否查到那毒蛟来历?”

贾赦摇了摇头道:“连山中精灵都不知,臣无能,也毫无头绪。”其实贾赦不是没有怀疑:皇太孙中邪,他来东宫的首日,就发现皇太孙房中气息和一僧一道身上的暗黄之气十分相似。后来贾赦赶去雀灵山斩杀蛇妖,也发现蛇妖身上也带那种晦暗不明的暗黄之气。根据原著记述,一僧一道神出鬼没,左右书中许多人命运,这许多人中未必没有包括皇室。

何况仅从书中前八十回,就能看出皇室太子谋反,太子落罪,景安帝被逼退位,登基的却是另一位皇子,皇室操戈之厉害由此可窥得一二。最后登基的无论是谁,只怕都不是景安帝自己选定的继承人,也非景安帝自愿退位。这样的人一时得意,坐上龙椅,也必不服众。原著没有记述的后半部内容里,皇家还不知道内斗成什么样子呢。

以前贾赦看红楼梦,总觉得奇怪:虽然原著隐去朝代,但跟随太祖打天下的贾演、贾源兄弟传到贾赦、贾敬手上时候不过是第三代,本朝建立满打满算不足百年,原本该当是休养生息、励精图治时候,怎么一副吏治混乱、买官卖官严重、权贵草菅人命、百姓朝不保夕的末世景象。想到蛇妖突现雀灵山龙脉之事,贾赦倒明白了:破坏皇家龙脉之生气,无异于将徒家气运釜底抽薪,徒家王朝自然会显示出一副内斗不止、气数将尽之景象。

但这些话,贾赦此刻不能说。一来,他并无十分把握;二来,一僧一道来无影去无踪,贾赦无从求证;三来,根据原著记述,真正左右全书人物命运的应当是警幻仙姑,一僧一道,也不过是替警幻跑腿罢了。

贾赦此刻不知警幻是人是妖,是正神还是邪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些神通足够大的神仙妖怪是无处不在的,只要话说出口,就能被他们知晓,这便是常言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任何时候,不能诋毁神仙志怪。贾赦不知警幻底细,自然不能轻言警幻二字,若是被警幻听去,便是打草惊蛇了。只是贾赦隐隐觉得,从一僧一道身上透出的气息看来,警幻未必是什么正神。

景安帝听贾赦都无从知晓蛇妖来历,只得作罢。又说了些别的,已是酉时,贾赦才从皇宫出来,回了荣国府。贾赦前脚进了东院,后脚就有人将贾赦黑着一张脸回来的事传到了正院。

那日贾赦的一等将军加了神威将军封号,得圣旨钦赐却邪宝剑、汗血宝马、玉如意等,是何等体面。正院的贾王氏又恨又妒,就是贾母也觉不是小儿子得这些体面,十分遗憾。

对于贾赦受圣旨封赏,有急急出门奉诏公干,正院是又羡又妒的。不想人有旦夕祸福,贾赦一去五六日,今日好容易回府,竟是当初的春风得意全无,换做一脸寒霜、愁眉不展。

贾府东院的事,正院一直在时时打探。贾赦回京之后,路过家门未入,直接入了皇宫,从宫中回来,哭丧着脸入了东院的事,正院一清二楚。

贾王氏听闻贾赦臭着脸回来,想着周瑞折了之后,自己断了进项,又被夺了掌家权,撵入夹道小院,就对贾赦恨之入骨。听闻贾赦臭着脸回来,转了转腕子上的佛珠没说什么,心中却恨不得贾赦惹得龙颜动怒,吃了大挂落才好。但转念一想,贾赦落了罪,贾政必受牵连,贾王氏又不免将落井下石的心收回一半,只盼贾赦落了大罪又莫要牵连二房。

贾母听贾赦苦着脸回来,也是心中五味杂陈。在贾母看来,贾赦不学无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不知道贾赦怎么得了皇上的眼,不但入宫数日,还得了封赏奉诏出京办事。但凭贾赦那品行本事,必是要坏事的。贾赦这副表情回来,必是又闯祸了!

贾赦回东院沐浴更衣后,也带着邢夫人和贾琏、迎春去了一趟荣禧堂请安。贾母见贾赦脸色败坏,道:“原是孩子大了,有出息了,只怕会嫌我多话,但是今日我有一言不得不说。老大如今得了皇上器重,在外替皇上办事,那是你的体面。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老大在外办事时,也要小心谨慎,时时想着家小些。”

贾母这话说得恶心人,看似是在关心贾赦,那脸上的嫌弃之色只差明言贾赦你别在外面惹祸连累你二弟了。如果真关心孩子的父母,看见孩子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好,第一时刻便是嘘寒问暖,问孩子在外是否受了委屈、遇到难事。贾母倒好,贾赦遇到什么困难一概不问,开口就是担心贾赦连累他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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