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州齐王府,王爷卧房中帐暖芙蓉香。
辰时已过,李苑方懒洋洋睁眼,翻了个身,搂在枕边人腰间,捏了捏影七腹上精肉。
影七侧身躺着,其实人早已醒了,只是昨夜王爷吩咐,起床时若搂不着他,定要发通脾气,再狠狠折腾他一顿。
昨夜已被折腾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满身点缀着情/欲/痕迹,看一眼都要羞得影七无地自容,只好窝在薄被里,把自己全身遮掩住。
谁知这时一只手就从背后摸了过来,在自己腹肌上懒洋洋地捏了两把。
李苑从背后贴上他,扶在他腹上,呢喃道:“咱们同房也有四年了,怎么这小肚子还这么硬,会不会是你训练的时候把我儿子练没了。”
影七蓦地红了脸,手扶在李苑手背上,支吾道:“我……我……或许生不出……”
“哎,我就逗你,怎么老是当真啊。”李苑轻吻他肩胛的牡丹刺青,“从前本王与你保证过的那些话,都当作耳旁风了?”
“不是、因为,属下其实也想……想给您留后。”影七轻叹了口气,“您总不能因为惦着属下,就让王府断了香火。属下……担当不起。”
“属下在岭南时听说有巫医炼生子药,据说很灵。”影七忍着股间有些肿胀的不适感,转过身,眼神似乎在渴求主子允许。
李苑皱起眉,根本不想多了解半分,直截了当道:“我不,出了事儿咱谁都当不起。万一那巫术害命,你叫本王上哪儿哭去?
影七知道主子心疼自己,可自己也不能不识抬举,垂眼悻悻道:“那主子就多纳两位……侧妃。”心里却埋怨自己又自私了,主子正妻的位子他不想让出去。
却见李苑的脸色渐渐冷了,十分不悦。
影七一时噤声,自觉失言。
李苑忍不住训斥:“本王还在你床上,你就敢把本王往外推了,你可真学了个心胸宽广,你就舍得。况且姑娘家过门儿也是要过日子的,本王凭什么给人家掳来生孩子?”
“属下失言。”影七紧张道。
“你可气煞我了。”李苑从背后抱紧影七,用力亲了亲他嘴唇,在小影卫唇上留下一个半月形的牙印。
影七陪着主子腻歪到午时才起,摘去窗帘,窗外开了满园的天香绣球,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李苑随意披上件雪青常服,坐在小桌前,铺开张纸。影七站在一边点水研墨。
主子正打算派人去收回玉楼春赌武台,自从安陵侯李琰为了向李苑示好,收回对玉楼春的荫蔽,玉楼春赌武台的东家便只得答应回归齐王府管辖之下,说来也巧,却在交接的前几日,那赌武台的东家恰好害了急病死了。
现在的玉楼春赌武台由几位武林中人共同把持着,江湖人心气儿高,要求唯有前来挑战者在赌武台上斗武,连胜三十局,这赌武台新东家的位子就归他所有。
影七边研墨边禀报:“统领已决定亲自去了,但赌武台上武林高手众多,那赌局又是搏命的,就怕万一……统领不好应付。”
“嗨,还得他亲自去,咱府上还是人手不够用啊。他走了,府上杂事又要经本王之手。”李苑攥着青玉核桃,抬笔蘸墨,在纸上书下行云流水“不败”二字,缓缓道,“该添人了,王府鬼卫。”
“是,魏澄苍云他们,一年后也将出影宫了,属下瞧过他们的成绩,甚佳。”
“嗯。”李苑点了点头。
只听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嘈杂的打斗声,影七骤然警惕,抽出蜻蜓双剑站至李苑身前,回头低声道:“能闯进王府绝非等闲之辈,属下去看看,您别出来。”
说罢,身影即刻消失,顺便将卧房门窗都替李苑关严了。
影七方才走出内院,空中便沉沉掉下一人,影七匆匆上前将人接下来,竟是影四。
影四嘴角溢血,倒在影七身上,胸口猛烈起伏,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鞭子。
“统领?”影七浑身倏然浸透了冷汗。连统领都应付不了的,该是何等境界的刺客。
“别……别妄动……”影四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影七松开扶着影四的手,循着统领眼神所望的方向匆匆赶去。
穿过了一道月门,影六已经昏死在地上,影初影叠都不在府内,只剩下影五还在与对手苦苦周旋。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眉眼里还有些稚嫩,因为身材高大又有些不好看出年纪。对方并未藏头露尾,甚至直接从王府正门闯进来,一路打进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