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桐见到王家人都已经倒下,而王德安显然是没有出现的意思,便是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裙,对着趴下的王家父子们道:“哎呀,我看几位已经是不胜酒力了,我也不便再打扰,先行告辞了。”
说着,秦雨桐就要走人,而一直坐在边上,没有沾酒的李明兰终于是站了起来,有些焦急的唤道:“三婶等等。”
“嗯?”秦雨桐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此时穿金戴银,一身气派的李明兰,笑问道:“怎了?”
“那个,三婶,咱都是一家人,你看,我现在已经嫁给了王家,那王家与你不也就是亲家吗?我听德山说过,他很看好你的那个美人醉,所以想要买下,三婶,你看……”
此时王家人都已经醉了,但是如果她能够在他们都已醉倒的情况下,得到美人醉,那她以后在王家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知道,今儿个这王家人拼命的灌秦雨桐喝酒,无疑便是想要趁着她喝醉的时候套话罢了。
可惜,他们却一个个都喝不过一个女人,如今,都已是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哪还能留住秦雨桐?
秦雨桐听得李明兰的话,讽刺的一笑,然后上到了李明兰的跟前,伸手在她头上戴着的金饰上抚.摸了一下,缓缓道:
“李明兰啊李明兰,这一家亲的戏码我已经玩腻味了,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王家人为什么要娶你吗?你说……”
秦雨桐的声音顿了顿,将那根金色的簪子拔了下来,在李明兰的眼前晃了晃道:
“若是我告诉王家人,我跟你的真实关系,你说,你的这些个金银首饰,还能留得下吗?哦,不对,也许应该说,你……还能留下吗?嗯?”
此时的秦雨桐尾音轻佻,带着一种吊儿郎当的意味,却偏偏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李明兰脸色煞白,她有些惊恐的看着秦雨桐,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知道,而一些本想要说出口的话,也是被吞进了腹中。
没有理会李明兰的脸色,秦雨桐温和的笑了笑,将那金色的簪子再次的插.入了李明兰的发髻内,道:
“好了,我的好侄女儿,你啊,还是乖乖地伺候你的相公和公公吧,这虽是做个妾,但好歹也算是嫁到王家了不是?”
说完这话,秦雨桐直接是转身,悠然的离开了王家。
李明兰僵硬的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咬牙切齿的瞪这秦雨桐离开的方向。
她以为秦雨桐已经是相信她了,可是没想到她早就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根本没有说破的继续陪着她演戏。
自己的一切算计和手段,到了她的眼里,根本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甚至,她最为在意的身份问题,也被她给提了出来。
李明兰感觉到了无尽的屈辱和难堪,最终,只能够将所有的愤怒和怨恨给咽了下去。
秦雨桐和李明兰一起回到了美人醉的后院后,李明兰就一脸神秘的将门给关了起来,然后突然崇拜的上前抱住了秦雨桐道:
“哇!雨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那个王德安所有会说的话,你都给猜对了!我跟你说,我刚刚可是紧张死了,可偏偏还要绷着脸装深沉,将你教我的话都给怼了出去,你是没看见他的脸色!”
“瞧你,拿到地契了吧?”秦雨桐好笑的捏了捏罗小玉的脸,笑问道。
“拿到了拿到了!不过,雨桐姐,你该不会什么狐仙吧?”罗小玉将揣在怀里的地契拿了出来,递给了秦雨桐,随即有些狐疑的问道。
边上的刘寡.妇闻言,有些好笑的敲了敲罗小玉的脑袋道:“咋了?你这出门一趟,直接把秦妹子的种族都给改了啊?”
“就是,你可别瞎说啊。”唐大鹏也是好笑的拉过了罗小玉。
“哪里啊!这就是真的啊!雨桐姐能够算到那王德安说的每一句话,还教了我应对的话不说,甚至就连最后,王德安会先将两处地契给我的这种事情也说对了!你们说,这还能是人的范畴吗?那就是神仙啊!”
刚刚在王德安那里的时候,罗小玉就差点破功了,若非是一直强忍着,怕是早就已经将震惊写满脸上了。
此时罗小玉说出来后,就连刘寡.妇和唐大鹏也都是一脸诧异的看向了秦雨桐,不过,相比较罗小玉而言,刘寡.妇的反应算是十分淡定了。
刘寡.妇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秦妹子啊,若非是我早就知道你聪明,怕是也要怀疑你不是人了。”
“噗呲”一声,秦雨桐忍不住的笑了出来道:“嫂子,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夸我呢?”
“哪能是骂你?我们对你可不敢骂,有的只有佩服哦。”
“对啊对啊,雨桐姐,你能说说看你是怎么猜到他会说的话的吗?”罗小玉连连点头,好奇的问道。
对于一群人的逼问,秦雨桐只能耸了耸肩道:“其实倒也不难的,因为之前与王德安交过手,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自信觉得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且十分隐忍,但是却也有些多疑,基于这样的性格前提下,我只是把自己代入进去,想着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做,我会怎么说而已。”
“而已?”
“而已?”
几个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秦雨桐,显然觉得,这个而已的事情,他们是做不来的。
罗小玉很快回过了神,焦急的问道:“对了,我爹呢?”
“放心吧,冷月已经将你爹带回来了,不过没有让他回乌溪村,另外安排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也找了人照顾,为了防止王德安发现,所以你现在还是不太方便去看他。”
“哦,那就好,没事的,只要我爹没事儿就好。”
知道罗木匠已经被秦雨桐给接了回来后,罗小玉这才松了口气。
秦雨桐为了设套让王德安钻,早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所以,作为人质的罗木匠那里,她怎么可能不去费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