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没走呢,余氏就以及吓得半死,连忙是拉住了李明兰的手,大喊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头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家闺女也是你能肖想的吗?你快放开我闺女啊!”
“丈母娘,你还是放手,别伤理你。”
铁拐子的一声丈母娘让余氏差点吐血,这铁拐子当她爹都行了,这会儿竟然喊她丈母娘?
“呸!谁是你丈母娘,你个老不死的,要不要脸啊?明兰才多大?你当他爷爷都够了!还想着什么美事儿呢?我明兰要嫁那也是嫁给状元郎的!再不济也得是个秀才郎啊!你快松手!”
余氏这心里可是真不好受,这当家的李仁不知道被谁打成了这样,医药费都是困难,如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宠的闺女也要被一个糟老头子拉走做媳妇儿了!这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若非是眼下顾着李明兰,她非得直接气晕过去不可。
“呵,丈母娘,那些儿个美事你就甭想了!现实里头,你的女婿却是我!”
铁拐子和余氏在这边拉扯着李明兰,纠缠不休,秦雨桐抱着胸口,好整以暇的在这儿看热闹!
这可是一出大戏呢!
不管今儿个这事儿铁拐子能不能带走李明兰,那这李明兰的名声怕也是没有了的。
昨儿个她才自己刚刚说是跟沐秀才在一起呢,今儿个铁拐子又上门说李明兰是他的媳妇儿!
不管这其中真假,村里的人只会以为李明兰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以后别说是嫁什么状元郎了,就是普通的泥腿子怕都不要她的!
这也算是李明兰想要陷害她的报应了。
就在老李家这吵吵嚷嚷的时候,突然门口又传来了众多脚步声。
只见一大群人涌进了院子里,这些人可跟铁拐子不一样,一个个都又壮又高,横着眉,看起来就不好招惹。
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秀气一些的中年摇着那水蛇一般的腰,站在了最前头。
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的花衣裳,脸上像是涂抹了一些脂粉,环视了一周后,他有些嫌恶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锦帕,翘着兰花指,捂着口鼻,扭捏的道:
“哎呦呦,这是李仁家吧?”
“额,你们是……”
这么多人突然涌进老李家,而且除了眼前这个有些娘娘腔的男人以外,其余的都是高头大汉,老李头摸不准这些人的来意,一时间有些惧意的开口问道。
而这个时候,铁拐子也被吓得不敢再动弹,连忙是松了手,站在了一边,怕被殃及池鱼。
倒是秦雨桐看着这群人的时候,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真正的好戏,这才要上演了呢!
“是李仁家就好办了,来啊,将李仁写的欠条拿出来,给这位老先生过目过目。”
男人挥了挥锦帕,捏着尖细的声音吩咐着,马上就有一位大汉拿着一张纸上前在老李头的跟前摊开。
老李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却根本不认识,有些害怕的缩了一下头,然后对着伸手的李明峰道:
“明峰快看看,那上头写了什么?”
李明峰在这个家里头说是没有存在感,却又偏偏拿了家里头一半的银子作为学费,可若说是有存在感,偏偏平日里都不怎么见到他的。
而且李明峰这个人也不太爱说话,沉默寡言的,就算是对他的亲娘王氏也不太亲近,就算王氏过的不好,被林氏打打骂骂什么的,李明峰似乎也没有想过要帮一下王氏。
李明峰本来还是装模作样的想要秀秀自己的学识,可是在看到那上头欠下的钱后,也是不由得打抖。
这么多银子!他们家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爷爷,这,这是二叔写下的欠条!上头,上头共欠了,共欠了……”
“欠了钱?欠了多少?”老李头见李明峰这表情便是知道事情怕是要不好了!有些激动的看着李明峰问道。
“一共,一共三十两银子。”
“三,三十两银子?”
老李老头和林氏等人听到这个数字后,不由得个个都有些头晕眼花了起来,老两口身形都是一个踉跄,还好相互扶住了对方,又强撑着站直了身子。
三十两银子啊!
他们家可哪里拿的出来?
就给李仁看病他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若是在拿出来这么多银子,那基本上是要刮他的血了啊!
“大爷,大爷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啊,而且老二也已经被你们打成这样了,就当是抵债了成吗?”
老李头此时半点没有了刚刚理直气壮想要卖秦雨桐的威风了!他此时的身子极低,像是低入尘埃了一般。
“是啊是啊,我家老二如今都快没命了,你们这还好意思来跟我们要银子?我们没跟你要药费就不错了!”
林氏虽是苍白着脸,可是想到这三十两银子,突然就又有了胆子,立马叉腰对着来人厉声道。
中年男人听到这老两口的话,不由得冷笑连连:“啧,看来你们是想要赖账啊?没问题的,我这些兄弟对于赖账的人,向来有的是法子收拾!”
话一落下,中年男人就稍稍的向后退了一步,手绢一挥,顿时那一群高头大汉就冲了上来。
铁拐子见状,连忙是大叫一声道:“我可不是老李家的人,你们教训他们去。”
话音一落,铁拐子就赶紧跑开,躲到了门口,偷偷摸摸的往里头张望。
秦雨桐却是冲着那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然后让到了一边,道:“嗯,我也不认识他们,你们继续,我就是看热闹的。”
那群大汉一上前来,老李家的人就已经吓了个半死,就连一向无法无天的李明齐如今也是瑟缩着求饶。
老李头总也算是看出来这些人可真真不是什么善茬!若是真的被他们打死了,那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都没地伸冤啊!
于是在那些大汉与他们老李家拉拉扯扯的时候,老李头连忙大声喊道:“住手住手,给钱,我们给钱!”
“哦?”中年男人挑了挑纤细的眉毛,一挥手绢,那群大汉顿时停住了手,向后退去。
看着老李家的人狼狈模样,中年男人再次变得温和了起来,笑容可掬的道:“非要我们动粗,你们可真是不可爱呢。”
老李头有些害怕的连连称是,然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