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比?说起来你根本就是个外族人。”蛊族人反咬一口,个个保命了都开始攻击蛊千寻。
他们的嘴脸令人恶心,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你看看,这就是你拿药救的人。哼,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亏这些人还是男人,真是丢尽了天下男人的脸。我一脚踢过去,这些人连个声都不敢出。蛊千寻默然,半天也不说话。嘴被堵住了一样,我惊讶地看过去。她果真为了蛊族舍得一切,我鄙视地笑再厉害的人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你们如何对我我不管,可现在药到了别人手里。你们好好想想改怎么办吧。”蛊千寻顺着就要走,衣服被男人拉住。刚刚还欺压着人的脸一变,活生生的川剧变脸。
他谄媚地看着蛊千寻:“我们只是想闹一闹,没想这样了。你就别闹到长老那儿去了吧?”
他们本来是想从蛊千寻身上抢走药,换一个名声给自己。没有想到齐冥横插一脚抢走了东西,现在他们反倒成了罪人。只要蛊千寻活着回去把这事告诉了别人,想来他们的下场也好不了。
天渐渐黑下来,傍晚时分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冷气灌出来,我打了个哆嗦。蛊千寻那儿还没有解决好。
“听好了吗?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出差错,我绝对不会绕过你们。”蛊千寻威胁着几个人,手上的红蛇在众人身上爬过,蛊族人手上刺猬般的蛊虫一个个都歪倒在一旁。
赤练在她手腕上打转,她恢复冰冷的神情:“滚吧。”
蛊千寻难得对蛊族人如此冷漠,我不由高看她几眼。心道再如何是族人也不至于处处护着他们。
几个蛊族人从地上爬起,迅速奔跑消失在地平线上。一条大路通向前方,花密说过出了林子外面就是青海的地界,我少不得要去青海走一遭见赵无涯。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蛊族人跑得屁滚尿流,蛊千寻用了什么法子瞬间转变了对她不屑的族人。
她微微耸肩在地上摸了一把土,手上全是土灰。红蛇自觉地在灰里滚了滚,接着她张口把地上的泥土吃下。
“诶!”我阻止不及看着她直接吃下脚下的泥。
“你别这样看我,他们刚刚用的蛊虫只有这个办法解。告诉你也无妨,记住了,脚下土身上肉。低级蛊虫用他主人脚下的泥土吃下去就可以破,高级的蛊虫实在破不了就生吃放蛊人的肉。”她用手抹去嘴,不把这事放心上。
能屈能伸,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要去找齐冥。”我定定看着蛊千寻,进不了蛊族就先去寻了齐冥。“找到他人可能古海的事情还有转机。”
我解释着,如此也算是给她打了招呼。接下来就该是她回蛊族,我去青海。
“嗯。”她点点头,谁知接下来竟然一句“我跟你去。
“我让他们回族报信去了,我和你去。我也要找到齐冥把药拿到。””蛊千寻已经走了好几步,看似并不像说谎。与我一齐?我怔了下跟上,前方路途黑暗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青海了。
…
青海城中夜市刚开,人群密集。
蛊千寻和我穿梭在人群中到了赵家宅子,赵无涯在外面站着。一身道袍,两袖清风看起来是在等人。
“老头子,你该不会是早知道我要来吧?”
我猛拍了下他肩,赵无涯一把抓住我手:“你到底去哪儿了,也没留个消息。”
“长话短说……”对着赵无涯,我站在门外就将近日发生的一切娓娓叙来。从半夜张家消失到警察局救人,没想到一来一去发生了那么多事更是拖到了现在。
赵老头神神在在,右手摸着胡须。听见赵无海的事儿也神色淡漠,完全不放在心上。赵家宅子外头挂了灯,黄色的灯照下来印得他像仙人像鬼唯独不像人。他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捋着胡须:“你现在是想找到齐冥?”
“是。”
不止我,还有一个蛊千寻。我和她的目标都是齐冥。
他一撩袍子坐在地上,多日不见赵无涯更加瘦了。看起来更加仙气飘飘,仙风道骨的。
“他和张公子认识在青海也肯定有住宅,放蛊的人不会轻易离开。他还有东西没带走,就算走也肯定回了青海再走。”他头一点一点的。
“那怎么找他?我又不知道他从哪儿走,也不知道他住哪儿。”我皱眉思索着。
“有!”
赵无涯笑呵呵。
我狐疑了下:“有什么?”
“有办法。”他指着一旁的宅子,“你去问马帮。”
马帮?
蛊千寻眼睛一亮,双手抱拳对赵无涯一躬:“多谢提醒。”
她一提我脖子后面的衣服倒拉着我走人,赵无涯一副看透的表情。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赵家宅子旁一堵墙延伸了大老远,走半天才看见个门。这宅子顶大,住几十个人也没有问题。蛊千寻停在外面脸上有着惊喜。
“行走在外帮人运送东西的就是马帮,有时候还负责一些特别的事。”她眨眼,“比如杀人放火。”
大宅小门,褐色土漆一看就知非大户人家,可又是这么大的宅子。正常中透露着古怪,古怪中又有些理所应当。门上一块牌匾,用小篆写了一个字——“义”。
“赵无涯让咱们来这儿干嘛,让我们雇人杀人?”
门没关,露出一条缝隙。
蛊千寻将门推开半边却不进去,手一拦也把我制止。半扇门打开,一股风穿过去。风铃叮叮当当响,夜里传出这声却有些惊悚。整座宅子一下亮起来,从开着的半边门看过去。五间正房挨个亮起了灯。
这又是干什么?
“灯不亮齐,免得熄火。这意思叫不断了生计,是让他们可以一直有活,这是规矩。”蛊千寻半眯眼睛,“你小子是真不懂啊。”
她有些惊奇,想不到我竟然不知道一般。
接着门大打开,一个穿青色长袍的中年人咳嗽着开了门:“进吧。”